疯狂聚会

疯狂聚会
    
    木愉
    
    
    一进场，就对这个小剧场有了好感。戏剧系有两个小剧场，曾经去过的那个是传统的，舞台在一面，观众在另一面。今天这个小剧场却别致，舞台就像时装表演的T台，不过是短了一点宽了一点。观众席分布在舞台的前面和左右面。楼层一分为三。这样的布置是西方剧院的原始面目，古希腊那些古老的露天剧场、莎士比亚戏剧上演的剧场原址虽然是圆的，其实都差不多，即舞台为观众所环绕。眼前这个剧场小，所以，无论坐哪里，好像都在正对舞台。
    
    两个穿了白色长袍头戴无檐软帽的姑娘检票。每来了观众，就一边检票，一边以纽约的腔调手舞足蹈地说今天晚上将会很疯狂。表演从检票口就开始了。
    
    沿着楼梯，上去，带位员指点我们到右端的顶点，那里还有空位。这样，舞台就只有咫尺之隔了。
    
    这样的舞台是无法遮掩的，所以帷幕成了多余。检票口那两个姑娘不知什么时候到舞台上来，一阵大呼小叫，这场名为《疯狂聚会》的音乐剧就开始了。
    
    五六个人的小乐队坐在舞台的后腰，一曲曲纽约二三十年代的爵士乐从那里飘逸而出。他们的上方有楼梯蜿蜒而上，之后是平台，平台后是另一段楼梯，可以供演员消逝在观众的目光之中。
    
    一个穿得性感的舞女上了台来，唱了舞了一段。然后是一个小丑，显然是她的情侣，跟她亲热还跟她做爱。舞台中间有一个圆盘，像是舞台中的舞台。演员一到了上面，就好像被特写镜头突出了一样。小丑是性虐狂，舞女不堪忍受，抽刀出来，威胁说要把小丑杀了。后来，女的为了惩罚小丑，举办了一个聚会，想让小丑饱受嫉妒之火的煎熬。
    
    聚会在疯狂的气氛中开始，来客五花八门，有同性恋、有妓女、有拳击手、有节目制作人……酗酒、用毒、性行为都在聚会中穿插。聚会的场所已经不只是舞台，伸延到舞台四周，穿着暴露的浪荡女人们堂而皇之地坐在了观众席上，烂醉如泥的情侣们胶着在观众的脚下，男性同性恋在舞台上方的平台上叫床……
    
    第二幕开始，浴缸和马桶都在舞台上出现。参加聚会的客人们在狂欢之后，睡得如同进入了坟墓。小丑从浴缸中醒来，揉揉眼睛，开始寻找舞女。就像打扫战场一样把一个一个女人翻遍，才找到了她。她跟一个男人相拥而睡，让他怒不可遏，从床下抽出枪来，要把狗男女杀了。后来，舞女的新欢企图夺枪的时候，一声枪响，倒下的却是小丑。舞女的新欢逃之夭夭，舞女怕不能证明自己的无辜，也逃遁而去。
    
    狂欢的聚会以血泊画上了惨痛的句号，喜剧陡然变成了悲剧。该哭，却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