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认识严歌苓
(2009-06-24 06:3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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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认识严歌苓
- 把《小姨多鹤》读了
对严歌苓的东西,我一直提不起兴趣,不是因为题材,只是因为文笔。她出道很早,1989年出国之前,就是个成名作家了。知道她的名气,也知道她频频获奖,却还是不喜欢她的文字。看过她的一本短篇小说集,其中有的故事倒是也还可以一读。后来再读《花儿与少年》,却读得不知所云,终于没有读下去。
《小姨多鹤》出来后,有关的新闻便闹得沸沸扬扬。我反正没有细看,也没有寻了原作来看的打算。直到有一天,发现家里的正在看这本书,就拿起来看了前面几页。不料就一发不可收,一有闲暇,就记挂起这本书。
我是真喜欢上这本书了,全面的喜欢,不是枝节的。
严歌苓在异文化圈子里也有近二十年了,但对母语的体悟和掌握居然还是如此准确和灵巧。在这本书中,好多次我忍不住拍案叫绝。一个简单的词,看你如何应用,应用到常人不会用的地方,却又如此恰当,就有了出奇制胜的效果。
对细节恣肆的扩张和挖掘,也是严歌苓的过人之处。比如,小鹤刚被买回张家来,张家把口袋里的她取出来,她全身泥泞,缩成一团,因为长时间缩在口袋里,无法站立,张家大妈像洗刚挖出来的萝卜一样把这个泥人一点一点洗出来,就成了一个丽人。这段情节在作家笔下,显得如此传神和细致。一个动作、一个生活画面、一个生活插曲,要让我来写,就像笔蘸的墨枯了,无法再写出圆润。
《小姨多鹤》中写得最见性格最为传神的是女人,一个自然是多鹤,另一个是小环。多鹤的性格中既有民族性所决定的恭敬一面,也有寄人篱下所导致的委琐一面。这两个方面互为映照,成就了多鹤的性格。而小环的跋扈性格主要是因为排行老幺。性格形成的原因且不去管它,我想说的是,严歌苓把多鹤的低三下四和坚韧不拔、把小环的泼辣、聪明和善良写得如此周全,让这两个女人呼之欲出。
该书所写的内容在时间上有将近四十年的时间跨度,一个家庭在这四十年间的变故多多少少也折射出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的变化,要把如此大的时期内一个家庭角色奇异的家庭历史理顺,写得传奇,比用珍宝连缀成一件采衣困难得多。严歌苓把这段历史表现得有序而又突兀,一段一段的峰回路转增加了阅读的快感。创作是一种神秘的无法预知下落的过程,就像一个墨黑的夜晚,严歌苓则在这个夜晚吟唱出奇妙之声,完了,交代给读者一个大白的黎明。
把《小姨多鹤》读完,也重新认识了严歌苓。
文艺批判就要这样犀利!好。
觉得严歌苓创造多鹤这个人物完全就是为了讲她周围中国人的故事,而多鹤本身几乎就是一个能生养有性吸引力的女人符号而已,所以没在她身上花什么力气,也没有为此对日本文化进行任何深入研究(多鹤老年回日本以后那一段是唯一写得有点可信的一段,其他涉及日本和日本人的描述读起来完全像是作者自己凭早期的一点印象在家瞪着天花板想出来的)。
旅外作家能以自己原有的文化进行创作并不奇怪,事实上他们本人和自己的文化隔绝,反而让他们更有强烈的创作欲望,相信文学成的许多博主也是因此才开博。但是作为一个作家,在涉及自己不熟悉的题材是最好做些调查研究,不要凭道听途说或者主观臆测创作。很多西方媒体报道中国的事情时就经常犯这个错误,我们自己的作家就不要再误导大众了。
看不出作品的思想深度只是反映时代的脸谱而已。
干脆搞摄影吧,至少还有真实。
最近读到她以前写的小说集,感觉那个时候,她在成都军区后勤部的时候,下连队那些生活经历和写的小说,还不错。
“严歌苓在异文化圈子里也有近二十年了,但对母语的体悟和掌握居然还是如此准确和灵巧。在这本书中,好多次我忍不住拍案叫绝。一个简单的词,看你如何应用,应用到常人不会用的地方,却又如此恰当,就有了出奇制胜的效果。”。。。
这些特点在她早期的小说,包括中短篇小说里都体现的很明确,甚至很多以前的作品比“小姨多鹤”的文字要好多了。怎么以前楼主就不喜欢, “ 对严歌苓的东西,我一直提不起兴趣,不是因为题材,只是因为文笔。”在这篇文笔对她来说并算不上是特别好的小说里就全然改变了呢?
楼主以前有没有读过严的作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