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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与翻译

(2005-05-17 21:58:46) 下一个

我喜欢诗,但一直以来似乎限于中国的古体诗。而且所谓喜欢,也就只是一般意义的喜欢,并没有下过什么真功夫。仅仅看过一些诗选,了解了一些皮毛,然后就是茶余饭后嘴皮翻动的乱吹。碰到一两个涉市未深的小姑娘,那就吹得更欢了。

 

南渡荒岛后,课余时间多读学术论文,更遑论诗了。碰巧接触叶芝是源于一篇Posner (美国当代一个著名法学家) 访谈, 谈及此公在耶鲁时是研习英美文学专攻叶芝的诗歌,并仍能背诵其诗的片断如下:

 

The intellect of man is forced to choose

Perfection of the life, or of the work,

And if it take the second must refuse

A heavenly mansion, raging in the dark.

¾"The Choice":

 

 

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叶芝。但他的这段诗却在第一时间打动了我。诗者,持也,持人情性。诗总是在流淌感情的同时约束人的性情,表达人的意愿和志向。诗人精炼的语言撞击着我,我难于表达那种共鸣之感,但那一种冲动,找到同样情感的冲动,却回旋于胸腔之中。

 

叶芝的诗国内翻的很多,只一首“当你老了”我就看到过六、七个版本,且版本之间对某些诗句的处理大相径庭。并且有些诗的翻译拘泥于原诗的韵律,如原诗采用了一四韵、二三韵的抱韵,译作也必如此。我就在想,诗的翻译其实是一种再创作,可能更重要的在于译者与作者之间一种跨越时间与空间的情感交流,形式如何倒不必过于拘谨 (这种业余想法可能犯了翻译大忌)

谈到翻译,就说说去年的一件事吧。我去一个澳大利亚朋友G家做客。一进门,G一边很自豪的向我介绍他的新女朋友,一边把我带向他的客厅说他请我来吃饭其实是想给我一个大惊奇。我随着G穿过他收藏的印度佛教雕塑,来到他家的客厅,在一架木质的大钢琴前站定。钢琴上方有两个木质的镜框,但是用帆布遮住了,我并不能看到里面的东西。G很顽皮地让我猜里面是什么,我说一定是价值连城的油画,G说你想看吗?我表现出迫不及待地想看。

 

G洋洋得意地双手轻轻捏着两块帆布,嘴里哼着“当当当当”一类的秘密被揭示前的曲调,一下子掀掉了帆布。我很难描述我当时的心情,因为镜框里的东西我太熟悉了,是一幅墨竹的中国水墨画,和一幅行草,他们是我去年底送给G的礼物,作者是我父亲。我真的没有想到他这么喜欢他们。听他女友所他花钱专门在唐人街请裱画匠裱好并定做了镜框。而且为了表示他对我的礼物的喜爱,特地在裱好后请我来吃饭要给我个惊喜。我不能不说我真的被这位朴实而又充满浪漫情调的澳洲老人感动。生活总是可以充满趣味和惊喜只要我们有一颗懂生活的心。

 

随后的话题自然就离不开这些书画作品的内容G很有兴趣去知道那首唐诗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梅、兰、菊、竹是中国水墨画家的最爱;书法作品上那有多重功能的红色印章的作用与它们上面的篆字。

 

我相信我在解释这些时语法是准确的、选词是合适的,但我一样很清楚我的表述是苍白的。我在试图介绍一种文化但我根本没有能够展现她的神韵与魅力。我想将来我肯定是不会成为一个翻译的,因为我早就先入为主地认为一种文化脱离了自己的语言而用其他文化背景的语言去表达几乎不可能真正达其意,“信、达、雅”也许只是个美好的愿望。这种愿望只有一种人可以达到,他既要在中文与中国文化上有很深造诣,又要在目标语言与目标语言所属文化上有很深造诣。近代中国有这样的大家,但现代有没有?至少我还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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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俏美佳人 回复 悄悄话 惭愧呀,叶芝俺不认识,估计你要是跟我吹,绝对能把我吹到睡着了~:P

如果让我解释中文诗词的魅力,我想恐怕用中文也没那个能力,大多是有深刻文化底蕴的人能说上几句的。我也只能说个名字及中心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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