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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家里的菜园子里的雪里蕻开始开花了,是收获的季节了。就将它们收获,按照父母的方法将它们腌制,等冬天的时候食用。
这雪里蕻的吃法,不知道是父母从哪里学来的,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家里的饭桌上就开始有了这道菜,但记得的,是每年父母都会在夏末或者初秋的时候买回来大堆的雪里蕻,将它们洗净,晾干,然后仔细的将他们切碎,用盐腌上,并将它们仔细的压进一个个洗净,晾干的玻璃瓶中,将瓶口用干净纱布掩盖,周围用绳子绑好,然后瓶口朝下,放在一个碗里,待其将腌出的水空出,然后储存在安全的地方,等到一个月后就可以开瓶食用了。
每年,父母都要做很多瓶子的雪里蕻咸菜。将它们送给离家的我们姊妹四人,所以,记忆中,我们从来都不缺冬天里这味渗透着父母之爱的咸菜。就是在四年前,父母来北美探亲的期间,正好有雪里蕻上市,就让我们买回了两大捆,像在家时候一样的如法炮制,使我和妹妹在大洋的彼岸仍然可以吃到这美味的雪里蕻。
说也奇怪,这每年都有的吃的雪里蕻咸菜,再普通不过,但是我们姊妹却总也吃不厌,而且隐隐约约的在内心里都盼着这道来自于自己父母的咸菜。不仅仅是我们姊妹四人,就连那些个姐夫,妹夫,弟媳,丈夫之类的,也都爱上了父母的雪里蕻。
说起对于父母的雪里蕻的爱,我这里还有一个有趣的小故事。
那是我和妹妹一家在海南生活的时候。不知道是怎样的辗转,父母的雪里蕻被送到了海口妹妹的家。而当时在海口是孤家寡人的我,周末都是在妹妹家渡过的,当然也就没有少得了这父母的雪里蕻。大概是太过喜爱这道菜,而这道菜又是那么的来之不易(要经过千山万水才从我的家乡来到海口),每到周末,妹妹都会在众多的美味之中外加一小碟的雪里蕻。而我因为在饭桌上吃了太多的雪里蕻而竟让给亲戚朋友花钱都以大方著称的妹夫心痛了:“少一点了,那么多美味,吃点别的。这丈母娘的雪里蕻可不多啊!”
这后来就成了我们之间的笑料,每当吃起父母的雪里蕻,我们都会提起。就是在北美,也仍然是妹夫取笑我的话题。
由于省吃俭用,父母在北美给我们做的雪里蕻坚持了两年,但终有吃完的时候。两年前,当我看到市场上的雪里蕻的时候,不免第一次动了要腌制父母的雪里蕻的心思。因为多年来一直是有现成的可吃,动心要亲手做,这可是第一次。而且那个时候,潜意识里是要为自己曾经在海口得到的“贪吃”雪里蕻的“恶名”反案,来堵上妹夫的嘴。所以,生平第一次,我按照父母的方法如法炮制,竟然也做出了与父母的雪里蕻一样味道的这道我们家里的“名菜”!在妹妹,妹夫来访的时候,给他们一瓶,让他们带回去享用:“这可是我做的雪里蕻!吃了这个,再也不许说我贪吃了!我将那年在海口吃你们家的都还了。”大家一顿开心大笑,结成共识:“好,从此不说了。”但后来听妹妹讲,每当他们吃起这瓶雪里蕻,都称是“姐姐的雪里蕻”,真感谢他们。
时隔两年,今年,是我第二次腌制雪里蕻,所不同的是,今年的雪里蕻是自家园子里种的,而种子是父母给买的,腌制的时候就又多了一份感情。就连清洗时候有一些发黄的老叶子,我都舍不得丢弃。这才使我明白了为什么农民决不浪费一粒粮食:因为每一粒都凝结着他们的心血啊!由此而想到一个好的教育小孩珍惜和节约资源的方法:要他们亲自参加创造这些资源的劳动,他们付出了辛苦,自然就会懂得珍惜。
又是腌制雪里蕻的季节,我知道,远在家乡的父母,肯定也在忙忙碌碌的买菜,腌菜,因为这已经成为了他们生活的一部分:每年腌制很多瓶的雪里蕻,除了自己留下来吃的,还要送给亲戚,朋友,甚至是儿女们在家乡的朋友们。
爸爸妈妈,女儿知道离家太远,要吃到您们亲手腌制的雪里蕻并不容易,所以,就将您们的手艺学到了手,用您给买的菜种,自己调制。但无论是在种植的时候,或者是在收获的时候,乃至腌制的时刻,女儿感受到的,仍然是您们那深沉的爱!谢谢您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