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72 续5

        这是他第一次开自己的车来，也是他第一次亮出自己的身份。“这是我的名着骗，你怎么就不中招儿呢？”在兰桂坊旁边的一个西藏装饰风格的咖啡屋内，Armstrong拿出了自己的名片，“我是一个小小的，小小的business owner,在法国有自己的酒庄，名片是我自己设计的，平时喜欢读点易经历史什么的，遇见你之后发现什么经都玩儿不转了，今天特意郑重的表达一下我的心意，这花是花钱买的，不是我自己种的，挺贵的，无论如何请你收下。”小雪笑而不答，继续看他表演，“我是离婚了，但是我是假离婚，我前妻在中国xx银行工作，我的前妻给我事业上很大的帮助，离婚是她提的，因为他们单位要分房子，为了多赚两套房子，我们一起想了这个办法。当初我也犹豫过，我对她说我可以养家，这个办法很危险，她根本不听我的话。她说以后要送女儿出国，房子卖一套就算女儿的学费了。以后房子肯定能涨。她知道我做生意辛苦，不想让我太累了，她也是好意。”说着，痞子掏出了烟，点着了，有些哽咽了。

        小雪对服务员说：“我要爱尔兰咖啡，谢谢！”服务员去准备了，“说吧，谢谢你的信任。”小雪递过去一张纸巾，“你不知道我们男人在商场上打拼有多TM累，那些当官的是祖宗，那些客户是爷爷，孩子是TM小祖宗，老人年纪都大了，老婆一个劲儿的不满足，我是男人，但更TM的是人啊。”痞子流泪了。小雪发现这个男人的右手无名指是不能弯曲的，好像受过伤。“看到了吧，英雄也是有残疾的，和我一样。我年轻时打篮球，用力过猛，篮球框让我给拽下来了，手指挂在上面了。这说明我做事情还是很执著的，绝对不放弃，绝对不服输。但是，谁知道为了房子跑了老婆孩子。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咬牙不要那套破房子。离婚以后，我们对门邻居是个干按摩的中医，我觉得老婆整天做办公室辛苦，就请大夫吃饭，让他帮老婆治颈椎，我也是脑子让门框个挤了，谁知道TM他们俩按着摸着就按摩到一块儿去了，那个时候我就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难受，觉得自己不是个男人。”泪水大颗大颗地滑落，小雪虽然对于婚姻没有深刻的感受，但是这个时候，至少同情心还是有的，继续递纸巾，继续认真听，“孩子还小，实在是心疼孩子啊。老婆其实挺爱我的，她知道她做错了，事后对我特别好，她越对我好，我越觉得恶心，不愿意看她。我就开始在年轻女孩身上宣泄，她们要的不就是TM钱嘛，行啊，你陪我睡，我按质量付款，和谁做不是做啊，反正都是买卖！”他擦干了眼泪，继续道：“但是偶然认识你之后，我就郁闷你为什么不中计，我下不了手啊。你不吃我的，我拿我的，我给你买的MP3学英语的你不要，非让我退了。我就不明白你那个未婚夫用什么办法套住你的，他有什么比我强的，我要钱有钱，外表也不错，就是老点，离婚了一次，不过现在不都流行离过一次婚的男人是宝吗？你怎么就不重视我这个钻石王老五呢？”小雪实在是没想到，这痞子绕了这么半天绕到自己身上来了，一时语塞，想不出词儿来了，“我不是告诉你我已经订婚了吗！”小雪只好拿这个当借口，“我已经跟踪你很长时间了，什么未婚夫，你就是一个单身小女孩，要不就是他不在你身边，要不他就是个残废，不然怎么总是不出现呢？”他彻底摊牌了，小雪惊呆了。“你凭什么跟踪我，这到底算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小雪又打算自顾自离去，他一把抓过她的手，"咖啡还没来呢，你冷静一点好不好。”他小声提示到，小雪不得不坐回到座位上，浑身颤抖着，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恐惧。

        咖啡屋的灯光突然熄灭了，只剩下桌上的烛火闪烁着，藏族曲调的旋律缓缓流淌出来，爱尔兰咖啡被侍者送了上来，最上面是一团火，如雪一样洁白的奶油下面是搀杂了浓烈威士忌的咖啡。小雪流泪了，默默地，几年来痴痴地等待只为了一场无言的结局，几年来孤独的守候只为了一个不变的承诺，“明明，也许今生我成不了你的妻，但是我也绝对不会害你，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是和你在一起的，等你功成名就的时候就是我该隐退的那一天了，可是最近小雪经常默默以泪洗面，她觉得隐退的那一天越来越近了。。。。。。”

      “做我的女朋友吧，女孩子不该让自己活得这么辛苦的。让我来拯救你吧，难道还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吗？”痞子自恋地继续吹嘘着，“你还是应该把心放开，原谅你有过过错的结发妻子吧，她是真正值得你爱的女人，孩子是你义不容辞的责任！”小雪劝解道。“是她先对不起我的！”他拒绝着！“孩子都给你生了，你也报复过了，你也出轨过了，也该扯平了，你们本质上还是爱对方的，不是吗？”痞子沉默了。“你不要总是按照你的思想安排别人的生活好不好，你还嫩的很，多少女孩上赶着让我给她买单呢。”他继续炫耀着。“我没打算说服你，只是请你想清楚，等到你老去的那一天，等到你没有自理能力的那一天，到底谁会在你身边不离不弃呢？你自己做决定吧。谢谢你的花，这顿我请你做为答谢，以后请不要为我破费了，你孩子上学还是需要用钱的，谁赚钱都不容易的。我家里还有事，我先走了。”小雪拭去泪痕，喝完咖啡，打车离开了。

        几个星期之后，周总接到一个电话，说银行的贷款批下来了，银行的一位女负责人要请他和小雪吃饭，
小雪就当是正常的客户一样接待，那个女部门经理走过来，拉着小雪到只有她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小餐厅，悄悄告诉她：“谢谢你，小雪，我和东东复婚了，他说是你说服他的，我代表孩子真心地感谢你。我们还是有很深的感情基础的。以后有什么事就直管跟大姐说，只要我能做到的。”小雪笑着摇了摇头，说：“我也没做什么啊。为了孩子，一切都可以忍耐的，不是吗？”小雪握了握这位女经理的手，不愧是做财务工作的，她的手是那么纤细，柔美。周总给小雪加了工资，以示奖励，领完了这个月工资，小雪递交了辞呈。周总很是惊讶：“小雪，你对公司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说，我可以尽量满足你的要求。”“谢谢您，周总，谢谢您给我成长的机会，我能力有限，还有父母身体不好，我想有一段时间专心照顾一下老人。”回头看到周总的两个夫人，小雪深深鞠了一个躬，“两为姐姐多保重，以后我有什么能做的尽管说。给你们添麻烦了。谢谢。”

        小雪走了。公司依然会有新人接班。男朋友后来又有了新的女朋友，那个新的女朋友成了他的夫人，最近还有了一个可爱的儿子。小雪继续一次一次又一次地让出了让她动心，魂牵梦萦的男人，一个人四处漂泊着，再后来被一加大型外企招聘到销售部，一路厮杀到销售部一把手。人成熟了，对于感情也看淡了。飞机马上要起飞了，小雪放下小费，提起行李，走向登机处，继续静静地一个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