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al 是我硕士论文的导师,也是我博士的第二导师。Paal应该算是我命中的贵人,(当然,介绍我认识Paal的人,我的大学同学艳也应该在这个list上:)),他在若干年前录取我读他的硕士,有奖学金,使得我有机会在这里生活,学习,并且有钱去其他地方走走看看。“读N卷书,行N里路。”这一直是我的理想。硕士期间,他又帮我争取了去美国做项目的机会,使我接触到更多不同的人,不同的想法,在美国的三个月,在各方面都学到了很多,甚至于对艺术的感觉,(周末没有事情的时候,我就泡再博物馆里,尤其是National Gallery of Arts)。现在,由于Paal的强力推荐,我在所有申请这个博士的人中,排到首位,得到了这个机会。我一直是想回到大学里教书,做研究工作的,但是一直觉得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不过现在看起来好像也不是不可能的。:)
Paal非常不像挪威人,挪威人通常比较内向,Paal很外向,容易认识人,喜欢和人开玩笑,喜欢哈哈大笑。挪威人通常很温和,好对付,有什么问题都好商量,Paal是一个很tough的人。他本身非常聪明,理解力强,反应快,很aggressive(我一直找不到一个好的中文来说这个词)。和他讨论问题,要很快很到位的反馈,其实大家都有一点害怕去和他谈话。我的论文是他带的,有一段时间,我每周,或者每两周会去见他一次。我每次去见他之前,都要好好的打扮一番。说起来这并不能使我更流利,更准确的回答他的问题,但是我总是觉得会有所帮助(也许只是心里暗示,或者心里安慰)。见面时他我总是先称赞我漂亮,我自然要谢谢他。这多多少少是好的开始。而这些的接触中,我也看到这个外表这么豪放,aggressive的人,有很温柔的一面。
他对学生的要求很高,他一字一句和我一起读我写的论文,一字一句的改,小到一个定冠词,一个标点符号,他都亲手改过。他常常责备我写的英语不够好,有时甚至发很大的脾气。有时被他说得很泄气,但是他能很敏感的察觉到,会拍着我的肩膀告诉我他只是想帮助我写的更好。他喜欢所有做的东西,他只是希望所有的做得东西都能清楚的表达出来,使读者能够看懂。当我们谈话结束的时候,他总是会再一次地赞扬我做的东西,会告诉我他是经过了多少年的不断磨练,才能清楚的表达自己的意思。这个时候我们通常会拥抱一下,我会谢谢他。每次我从他的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心里总是充满了温暖的感觉。就是在这样严厉又充满鼓励的过程中,我完成了我的硕士论文。
一周之前,发了我的博士论文的开题报告给他,他之前并没有参与这个项目,但是他回复给我8点意见,针针见血。搞的我们这里这一周都很狼狈。今天下午打电话给他,跟他说他的问题,我们回答不了,我和我现在的导师准备怎么样的改变策略,重新写过。他开始跟我探讨,我们聊的很好,这样的探讨让大家都觉得高兴。我们没有谈完,Paal就有事情一定要走了,我们约好明天继续谈。
人和人的相知相处,是件奇怪的事情。我总是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和Paal这样的人相处的很好,但事实却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