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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工作的时候,我的单位就在天意的马路对面,午休的时候,同事们常常结伴去逛天意,似乎都成了习惯了。而我出国后的这些年,只要回国,哪怕不住天意附近也会去逛逛天意的。这些年我穿的拖鞋之类的,都是在这里买的,现在好点了,我们这里的韩国超市也有卖拖鞋的了,我回去不用再买拖鞋了,当然也是中国制造的。
听说天意要关的时候,我还没有回国的打算呢,心想,完了,再回去也逛不着天意了,还挺失落的感觉。
我九月初到北京,天意还没关门呢。自然想去看看。第一天朋友陪我去的,看见了吧?这是入口,这么多的人,我觉得我去的够早了,以为这是早上刚开门的时候,却已经人山人海了!为了纪念天意,我用手机拍下了这张照片。
等我走进天意,真是太吓人了,那么多那么多的人,有些摊位你根本凑不上前儿。过去逛天意,都是买些不需要质量的东西,椅子垫,布拖鞋,抹布之类的。
对,在天意我买的最多的是丝袜。这次还想看看。你猜怎么着?根本找不到在哪儿。这么多人,天又那么热,里面虽然有空调,但这么多人散热那空调跟没有也差不多,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觉得晕乎乎的了。我们赶紧跑出来了。想到另外一个楼去看看,结果看见门口连出入都挤得不得了,干脆放弃了。
我很奇怪,这也不是大商场,要关门了打折多点,买点什么可以存着的东西,这里面的东西本来就是批发档次的,怎么会这么多人抢呢。
过去东西的质量都不是很好,批发东西的质量自然也更不行,但日常用品还是可以的。后来再看,这里的东西也有一些是可以买的。包括一些挂件什么的,十几年前我曾经在天意买过一个玉手镯,很便宜的,我是喜欢那个颜色和样子,后来被懂玉的人说:“这个值点钱。”那时候好像没有多少人戴玉镯的,所以便宜。这次我看到天意里的镯子都是上千的了。我觉得这就不值得买了戴着玩了。
其实,很多外边的店,尤其是个人的小店,甚至大一点店里,很多货也是从这里批发了去卖的。有一年我回国,去一个朋友家,进门我换拖鞋,我说:“你的拖鞋挺好看的,我也买了。”她说:“我这是在一个店里买的,进口的。你喜欢,走的时候,我再送你几双,40多块钱一双。”我又仔细看了看那双拖鞋,跟我买的真的一样一样的。
我说,你赶紧以后去天意买吧,我在天意买的跟你的一模一样,才几块钱一双。只不过你每次要多买几双。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说:“我明天就去天意看看。”
天意就是这么个地方,很多人觉得可有可无,而更多的人还是很喜欢这里的。这次我妈要我帮她买鞋垫,这要是没有天意,我还真不知道去哪里买。20块钱买了十双:)都不够料钱吧?
我有一个同事,原来就经常逛天意,那天我让她陪我去天意买丝袜,人家带着我,直接到她认识的那个摊位去买了,那人翻了个底朝上,终于找到了我要的袜子。这没人带着估计我这袜子都买不成。
很多人拿着大大的包来买货,也有人拉着箱子来买。更有好多人转身就在天意外边卖上了,什么针头线脑的,还真有人蹲那儿挑选着买。白天还好一些,有人管,晚上天黑了,那些人干脆把那辅路全占了,叫卖声此起彼伏,一点都不比天意里面差。
后来我才知道,天意那几天每天早上7点半就开门了,为了最大限度地满足需要这些商品的人的需要。天意在北京二环里占据着那么大的面积,而且常常人山人海,也给那段的交通带来不少的拥堵。以前是,现在就更是了。
听说天意关了就要拆了,那片地会改做绿地。
其实现在的北京正在悄然发生着一个变化。很久以前,很多外地人,农民工都来到北京,他们从事着各种各样的工作,在批发市场批发商品,到批发市场买商品出去摆摊卖,在胡同里卖烤地瓜,在小区门口卖早点,还有早市上卖菜的,很多便民的事儿都是这些人在做。
他们有点钱的租个小房子,即当住所又当仓库,钱不多的就住在一些人搭建的临时住宅里。他们赚了一些钱,有的出来早的,把孩子都供上大学了。
农民工进城,给留守的老人孩子带来了问题,渐渐也成了新的社会问题。据说现在政府号召和鼓励他们返乡创业了。在大城市生活久了,没有人愿意回乡下去,再说重新创业也不那么容易,这就又出现了许多人即便在城市中生活困难,也不愿意回乡的现象。
我一同学,在天意附近有个小房子,这么多年一直就租给天意的人住,他们即当住所也当仓库,租金年年涨,照样有人租。
现在城市管理开始着手拆除违章建筑,把一些农民工集中的地方也改造改建,这样外地的住京人口相对肯定会减少一些,有些本来犹豫着留还是走的人自然也就有了选择。
一天早上,我在酒店楼上往下看,看到了这样的场景,开始我以为出车祸了呢。
再仔细一看就是早上堵车。走主道的和要上辅路的人交叉在一起,还有那些要过人行横道的。北京的人行横道对面也有人行的红绿灯,但当人行绿灯亮的时候,拐弯的车照样可以走,这就让行人过马路有了困难,你看看这图中过马路的行人都这么个过法。我是经常跟着大帮走的,不然根本过不去,想等大摇大摆的机会能过马路,那是不可能的事儿。
由于很多车要从这条辅路上走,而前面就是天意。每天到了高峰时间,都有交通管制,不让汽车和自行车从这里上辅路,交通管制的牌子一放,这条路口的拥堵程度就更大了。
那些天我经常要走那个路口,看见交通管制大牌子在路上摆着,一个穿着制服的人站在牌子后面,管着要从这里走的车,让他们绕道而行。大家都会听从指挥,看到不让走就绕过去走了。很多汽车不知道的都开到牌子前了也得返回去重走。
有一天,我看到了一幕。一个开车的男人,开到了交通管制牌子前,使劲按喇叭要过去。管理的人告诉他,这里交通管制,禁止通行。
那人下车来了,冲着管理的人就开始喊:“交通管制什么呀,交通管制,把牌子拿开,让我过去。”看着这人也是50岁往上的了,挺象样的一个人。我心说,这牌子写着呢,不让走,赶紧绕道走得了吧。管理的人说:“这里交通管制,不能走。”态度很好的。结果他急了,更大的声音喊:“交通管制什么呀,交通管制,你说管制就管制了?谁同意你管制了,你就管制?把牌子拿走,让我过去。”说着他气得腮帮子之颤,真生气了。
我心想有这功夫早就绕过去了,在这儿较什么劲呢?管理的人说:“前边都是人,你过不去,这里交通管制,车不能过。”那人像没听见一样,还气愤地大喊大叫着同样的话。
前边就是天意,人山人海的不说,很多人都蹲在辅路上摆上摊了。就是不管制,你汽车,自行车也根本过不去,我从那儿走过一次,都得迈着人家的摊位过去。
现在管理的人怕这样的老百姓,那个管理的一边好言相劝,一边人往后闪,看样怕那人打他。
我心说,这还嫌不民主,不自由呢?这得让你在人群里随便开车?交通管制还得跟他商量了,等他同意了才能放牌子:)
再说,就这阵势,你让我过,我都不过,没事儿找事儿呢。
这次回国看到吵架的就这么一份,原来回国的时候,在街上经常看到吵架的,虽然都是因为不值得的小事儿,就是谁碰了一下谁也得说道说道。这次没有。
看北京塞车这么厉害,但那么些天,我没有看到一起交通事故。大家虽然开车都是钻来钻去,挤来挤去的,但没有人被刮蹭的,按喇叭的人也明显减少,没有不得已的都没人按喇叭。
相当佩服国内人开车的技术,这一点美国人永远都赶不上,我说的是真的。在美国开车相当规矩,而且必须规矩。自己就在自己那条线上开,根本不可能出现三条线上并排有四辆甚至五俩车的现象,但车祸一点都不少,有时候莫名其妙离那么远就能撞上来。开着开着就追尾了,换线两车并到一起的也不少。
除了开车注意力不集中,技术也确实是一个因素但在国内会开车的,出国后却经常违章。我有一朋友,刚来美的时候,第一天出门开车连着吃了两个罚单,估计他按国内的规矩开的:)
说好了周末去我大姑家的,一大早大姑就来电话了,让我早点去,不然堵车。周末的早上路上车不多,加上我7点多就出发了。
这70是啥意思?美国是高速公路上有这样的标志,意思是这时70号高速。这是长安街上,我忘了问出租车司机了,他肯定知道。
这街上根本没什么车呢。大家忙了一个星期了,估计都在睡懒觉:)
没多久,路上的车就多起来了。在长安街上,车开得还算规矩。
过了长安街了,车开始更多了。也又进入了老套路。
不但汽车穿插着行使,自行车也会这样跟汽车一起走的。在美国开车,大家都怕遇到路边上骑自行车的,就怕他们一晃晃到自己车边上。在国内开车的都习惯了,别的汽车不怕,自行车也不怕。
在北京我几乎天天打车。北京的出租车司机,什么都知道,只要你有问题,他们肯定能回答你。
那天一个出租车司机,他听我跟同事聊天,知道我是从美国回来的。他问我章莹颖的事儿,他说还是中国更安全。我也赞同。
他问我:“孩子什么时候出国最好。”我说:“要我的建议就是大学毕业以后再出去最好。“他说:“别人都说孩子越早出去越好。”我说:“孩子小,需要父母陪伴,出去早了对孩子成长会有影响,另外孩子小了出国不安全,美国毒品多,坏人也不少。”他说:“那章莹颖那么大不也丢了吗?”我说:“章莹颖是成年人了,她出事儿是意外,父母虽然痛心,但责任相对小点,毕竟她自己是成年人了,应当有能力辨别是非。孩子小,未成年,如果出了这样的事儿,父母除了痛心还得后悔,因为做父母的责任还是主要的。”他点了点头说:“你说的有道理。这事儿我得回去跟我媳妇说,我们没想那么多。”
现在国内的百姓们日子真是好了,出租车司机的孩子小小的都打算出国呢。记得前好些年了,一个哈尔滨的女孩子,是学钢琴的,她就是靠父亲开出租车供她在上海音乐学院学钢琴的,最后全家租住的别人家的车库里,还借了好多钱。
我们这里大学一个教授去上海音乐学院,看中了她,给她奖学金要她来我们这里读大学。不幸的是,孩子刚来读书,就在一次车祸中丧生,那年她只有18岁。
她母亲痛哭着说:“我女儿十七年,我没有离开过她一步,没想到就这一年我不在她身边,她就出事儿了。”
我们这里很多人都还记得那场车祸,很多人都说,她太小了,开车没有经验,一点躲闪的经验都没有。我觉得孩子太小,太年轻,很多不成熟,都会带来不必要的意外。
周末去大姑家的路上车少人也少,近距离地拍到了天安门,阴天,所以模模糊糊的,加上是我手机拍的,又是在开动着的车里。后来我又想去天安门广场,想看看有没有花儿。回去的早了,天安门广场还没有开始布置呢。因为要开会了,那里管得很严。要从马路对面安检再过地下通道才能到天安门广场,那天没那么多时间,所以没有去成。
《2017年北京之行》
又,你到底生意人,观察仔细呢,对生意。那个女孩真是不幸。
得,我出门去商场买东西。下次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