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多星期,在网上灌水冒泡,对家庭暴力问题不停地阅读别人意见,发表自己的看法,反正是忙得一塌糊涂。为何我对这个问题这么热衷呢?
想来想去,觉得原因之一应该是:我是一个胆小鬼,我从小害怕暴力。
我爸爸脾气急,嗓门大,经常看见他吹胡子瞪眼睛地说人:“岂有此理!”
好在他对我妈比较客气。这一辈子,我也没见过他们俩对着吼,更别提动手了。
我自己,从小就是乖孩子,不惹事生非。万一不小心做错了事,大人“哦”一声,我那边已经是哭得哇哇的,所以从不需要靠打来教育我。
但我哥是个调皮孩子。我妈很少打我哥,她说:“别人打了孩子,解了气。我不行,我是越打越气,所以索性不打,生不起那个气!” 有时家里有人来告状,说他弄坏人家东西,或打了人,父母自然要收拾他。不打对不住人家啊!只记得一两次,爸爸不在时,我妈打我哥,那是一边打,一边哭,打人的比那挨打的还哭得伤心。小小的我,在旁边,感觉就像天要塌了一样害怕。
我爸要是在家,如果修理我哥的话,那动静可就更大了。训人的嗓门高不算,还会抄个家伙。我总是一见形势不妙,先就哭他个震天动地。我自己怕疼,我也不要我哥受疼啊!爸妈常说,因为我这个当妹妹的会哭,所以哥哥少挨不少打。现在想来,爸妈拿我做借口也不一定。其实,每次要打时,我爸基本也是雷声大,雨点小。从来也没见我哥被打伤过。
上学读书后,学了很多革命先烈的故事,我有时心里暗暗打鼓。看别人笑话叛徒浦志高,我可轻松不起来。我知道,自己八成是熬不过酷刑的。长大以后,政治环境轻松了,才和朋友谈起小时候的感觉,发现不少人会承认,如果面对酷刑,他们都有可能当叛徒。
出了国之后,发现西方人的很多观念和做法,特别对我的胃口。比如,这边的政府,媒体和民众,都能把回归的战俘当英雄;碰上抢劫犯,你可以不去搏斗,保全生命最重要;大人不能打小孩,老公不能打老婆,不然警察要干涉;等等,等等。我这个胆小鬼,可以理直气壮地说,我害怕暴力。唉,总算是找到组织了!
可我这么个胆小的乖乖女,却偏偏嫁了个很不同的丈夫。
他小时候,打人和挨打,基本就是家常便饭。要不是文革结束,恢复高考,不知他会成个什么人。幸运的是,高中几年的努力,他居然考上了大学。而他小时候的战友和敌人,可是很有几个劳改或进了监狱的。
记得我生儿子后,在他父母家休产假时,一次因为如何用照相机的闪光灯,两人吵起来,他脾气好大,被他妈劝开。他妈悄悄对我说:“他对你,已经是最好的了!”老人家那意思,大概就是他对我动口不动手,我就该知足了!
我们真正的磨合,是出国之后。激烈的时候,和老公对着比嗓门,摔东西,这些事情都干过。其实这些都是暴力倾向。没有发展到真正的暴力,按他说,那是他早已“弃暗投明”,有自我约束的能力。两个外因(法律的威慑力和我的独立能力)是否也起了作用,就不好说了。人是复杂的动物,分析起来不像理工科的公式推导那么一清二楚。
对我来说,在这里生活,我很有安全感。对女儿的未来,也很乐观。西方法律对妇女儿童的保护,及强大的社会福利系统的支持,妇女确实有了和男人真正的平等的机会。我无法想象,自己如果在暴力的威胁之下,做违背自己意志的事情,那会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婚姻生活,需要夫妻双方都能宽容,妥协,退让,甚至牺牲,但这些应该是出于爱和责任,出于家庭利益的最大化,而不是出于对暴力的恐惧。
我很感恩,目前我所处的社会,有这样一个体系,虽然不完美,但只要女人能做到自强自立,就一定能够远离家庭暴力,可以靠自己的力量或社会福利的帮助,让自己和孩子过上有尊严的生活。
你是见色忘义,外加胆小鬼,比我还要差劲呢,哈哈!
哎呀妈呀!向江姐致敬!
我也曾经鼓励自己做江姐来着。我想,如果敌人逼供,招些不相干的情报也就罢了,如果是出卖自己最亲近的人,也许我这个胆小鬼,也能抗上一阵。嗨,想想都怕!
枪毙倒还好,就是这酷刑,太可怕!
花花,你赶紧去换一身探长的衣服,再来作一个有分量的报告,等着你!
美男计?
K! I will 投降 as well.
LOL
我八成会做江姐,因为我倔:DDD
总是我一人在说大巴有问题,现在我们“同病相怜”了,慰问一下:)
没错,家庭暴力在美国,依然是一个严重问题。
我后面要说的,会是一个朋友的故事。她的情况,是警察也帮不了的。
觉得美国有法律来约束家庭暴力,但还是有很多家庭暴力存在着.
以前读过一篇文章,讲的是一位受丈夫伤害的妇女跑到一种类似的家庭暴力避难所躲避丈夫.
我在大巴上留不了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