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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了讀閑書(7)--《人有病,天知否》

(2020-12-20 00:16:13) 下一个

老了,不喜歡流行歌曲,不喜歡綜藝八卦。打開中文電視,完全找不到喜歡。這是怎麽啦?自從中國最大的小學生“一尊”,中國除了“打假”消聲(誰還敢打假?元首就是個真真的假博士),影視劇水平更是一瀉千里地又臭又爛,亂七八糟的綜藝節目是惡心吆喝。眼見快到耄生日,又是楊開慧的大陵墓,又是楊開慧的大塑像(紀念耄和楊結婚多少周年?)。在耄井崗日子裏陪耄睡的井崗之花多難受。二奶怎麽了?大奶流落在上海。

老了喜歡真相,我關心我們經歷的時代的很多真相。在中國,真相最難得。共產黨在耄舵的統領下,串改歷史,胡説亂做,忽悠治國,一江春水。鄧比耄强點,知道主義也要吃飯,共產也要發財。在鄧的治理下,撥亂反正,改革開放,弄得不錯,可惜後期晚節不保。

耄,算不上是知識分子(高中學歷),但自學古書,熟讀《資治通鑒》,有些歪才,整個就是一個無產階級的段子手,馬列主義的忽悠王。鄧小平也是沒學歷,會打橋牌,實用主義,只做不說,四個堅持。八九六四至今三十年,把中國玩得不錯。關鍵得看繼往開來的領路人領著中國怎麽玩?

今年的中國已經大聲地告訴世界:我(習舵下的中國)就是個承諾不承諾的流氓。香港英雄黎智英腰纏鐵鏈,高大魁梧,方顯出越長越像金三胖的習近平的猥瑣。中國人民是嚇唬大的?

朗朗乾坤,文明時代,全世界都在遭災,只有習近平鬧得歡。全世界好像就是又陰又狠又毒的習近平領導的中國贏了(中國的敵人遍天下)?對外高喊“決不脫鈎”,對内大叫“内循環”。滾滾長江東逝水,一江春水向東流。

正義終將戰勝邪惡。但愿經歷災難的世界可以重新再來,苦難深重的中國還有“柳岸花明的又一村”。“你是我的小蘋果”,“不盡長江滾滾來”。獨生子女老人囯,霧霾重重看未來。

最近讀完的閑書叫《人有病,天知道》作者名叫陳徒手。應該是六十多嵗吧。書裏寫了新中國的半舊半新的文化人在新中國裏的慘淡。書中人物有:俞平伯,丁玲,沈從文,老捨,郭小川,浩然,嚴文井,林希翎,“果戈里到中國也要有苦悶”。

作者爲了求真,完全是以做科研方式寫這本書:查檔案,抄卡片。約見和他寫的人相熟悉的真人,歷時十年寫成此書。林斤瀾以《善哉》爲名作序,王蒙以《人證與史證》爲名作序。

俞平伯,周作人的學生,胡適的朋友,傅斯年的同學,中國的紅(樓夢)學大家。生于一九00,死于一九九0。一九四九年時,他的人生大約在中間。

俞平伯一九一九年底在北大畢業,上世紀三十年代,俞就發表過很多散文,文字優雅,才情橫溢。解放后,俞平伯是北大教授。一九五二年出版了《紅樓夢研究》,引發了一九五四年的凶猛的耄佈置的大批判運動。

耄是要批判中國的資產階級,但是當時中國的資產階級很可憐,只有"胡適是資產階級中唯一比較大的”,可惜胡適把共產黨看得清,奔美國的麵包和自由而去。批判俞平伯是批老根上的胡適。

剛解放時耄的精神好得出奇。意氣風發,春情蕩漾,《革命人永遠是年輕》,整天都是大松樹。天上的事情知道一半,地上全知道。上至詩經,中間四書五經,金瓶梅紅樓夢青樓夢,夢裏幾多快活事?

上世紀五十年代后,俞平伯的文字多是檢查(寫的跟小山一樣的多)。耄都不知道好好讀沒讀過《紅樓夢》,發動了批判《紅樓夢》,十足的吃飽撐。耄喜歡批,也愛判,連大知識分子的文字都要改造。

耄和中國知識分子有什麽樣的深仇大恨呢?用耄自己的話説“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恨”。耄的恨源於他的老丈人把他介紹給李大釗在北大圖書館打過工。耄做登記員低眉順眼想和教授們近乎,教授們都不愛搭理他。耄不會說普通話,字寫得不周正,據説還和李大釗用湖南話吵架。一個月掙十八,人家教授掙三百。

俞平伯長的就像年畫裏的光頭老頭,新中國后就遠離政治,上班不知道幹什麽,下班唱昆曲。人生自古難活命,少和共產黨計較。一個中國古典文學的大學問家,在解放後的幾十年裏被消聲。一九八九年快滿九十嵗時,聽罷人民政府和人民玩坦克,長嘆:赤條條來去無牽挂,心靜自然涼。“人心似水,民動為煙”。艱難活完后半生。

沈從文,老捨都是民國時成名的大作家,想必都讀懂了“不可沽名學霸王”。沈從文新中國后毅然棄筆,再不寫小説;而老捨熱愛耄熱愛共產黨,寫得歡實。結果沈從文好歹混了個正常死亡;而老捨則跳河身亡(多難受呀?)。

老捨在完成他人生最後一跳時,想了大半天:毛主席啊,你爲什麽要把中國的讀書人弄成熱鍋上的螞蟻?想來想去想不清,一了百了。一代文學巨匠,就這麽走了?五十多年過去了,中國進步了沒?

12/21/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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