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谈了一下对极左派的看法,主要是说明,如果左边的朋友们,要想为这个国家和社会,争取更多的公平(俺们就假定左派关注公平,右派关注效率,或者说左派关心穷人,右派关心富人),那么靠祭起文革这个大杀器是不行的。
因为大杀器一出,那么俺这样的中左派,都会被吓跑的。
你可以争辩说,后来的“四人帮”受到了不公平待遇,就如右派们争论说,当年的老干部们受到不公平待遇一样,对俺们这些草民,是没有太多干系的。本来就是党内特权阶层的路线斗争而已,胜者王侯败者寇,人家自己制定斗争或者博弈的规则,又轮不到小民们插嘴。
神仙打架,谁打赢并不重要,只要不要拿小民们去垫背就行了。
如果说对小民们生活有什么差别,那么至少是讨饭的人少了,是不是?或者说俺们上街的时候,留一个长头发,穿一个大桶裤,不会被人家当街给剪了,是不是?
有网友回复说,极左思潮在中国没有太多影响,还是极右比较危险。
俺倒不这样认为。因为极右派的一个大杀器,是人家美国如何如何。
而现在的美国,唉,真的不争气,让人家极右派们失望得紧。
记得伊朗反对党闹事的时候,被骂五毛党的人士们,说国家安定重要云云。被骂五分党的人士们,则高喊人民了、自由了、民主了,非常风光。
而现在埃及反对党闹事了,被骂五毛党的人士们,开始喊人民了、自由了、民主了,风光极了。倒是每天喊民主的被骂五分党的人士们,开始谈国家安定了。
其实大家就是把马甲一换,上次的贴子,这次就可以重复发表,一点问题都没有。
而大家没有看到的一个变化,就是南方系的悄然转身。
也许是维基泄密里面谈到了南方集团领导,被称为美国的“联络员(Contact)”,内部受到的压力大了。
结果人家南方系,新年第一件事情,就是帮中央政府关于北京廉租房的事情,大力避谣了。然后就是长平同志,被失业了。
而同时出现的情况,就是不少以前极右的网上推手们,开始用极左派的面目出现了。
所以说极左和极右似乎有合流的倾向,或者说极右们认识到了,中国目前的问题,是公平的问题,于是人家加入了左派行列,要靠左派的力量,去推翻现体制了。
这其实是一个比较危险的趋势。
因为中国现在的舆论、法律、金融等等强势领域,充满了极右派的人马。而现在的政府系统,又是以中右为主,但是中右和极右的对策,无法应对国内的矛盾和冲突。
中国需要的是中左力量的出现,就是说需要的是肯定现有体制的长处,然后谋求向公平、弱势群体倾斜的政府政策。
而俺们可以看到其实这两年,尤其是今天开春,这些政策有加强对趋势。
但是因为极左,和打左灯的极右的合力,这些新措施,受到了大规模的攻击,从新年第一天的廉租房事件,可见端倪。
怕的是,在现在这样集团利益博弈异常激烈的情况下,任何真正的利民政策,如果缺乏强大民意在后面的支持,恐怕就会在各级权力阶层的阻击下,无功而返。
不过人家左边的朋友,哪里对你这些中央大员的左转政策有兴趣?人家要革命呢。
其实说到底,对任何一个国家和社会,大家面临的问题,都是一个取舍的问题。
有很多东西大家都想要,比如说财富、个人自由、社会稳定、安全、平等等等,都不是全部可以拿到的。
因此所有的国家和社会,都面临着一个优先选择的抉择。
而这些抉择,就是一个国家的各个阶层政治博弈的结果。西方政治理论的一个误区,就是以为这种政治协商和博弈,只有靠民主选举才可以达到,而其他的方式,都无法彻底和真正的做到公平。
这种看法其实很扯淡。民主选举制度,并不是完成政治协商和博弈的机制。而是一个选择和传递的机制,从而产生和影响你的代理人,去进行协商和博弈。这种所谓的代议民主,因为金钱在选择中间的决定性作用,结果就是在选择代理过程中的政治协商保证(也叫做竞选承诺,campaign promise),通常和最后博弈的过程,没有太多关联。
而政治博弈的最后结果,主要表现在经济领域上具体操作。
对美国来讲,社会不稳定、高犯罪率、贫富差距过大、宗教狂热等等,都受到了社会的容忍。而这几个方面,对其他国家,比如说欧洲各国和日本来说,都是不可以想象的。
但是美国社会在这些方面的缺失,付出的代价,换来的是更充满活力的财富创造和经济活力。
而日本社会则比较着重社会共识和服从,大概是西方国家觉得和个人自由南辕北辙的东西。但是日本社会因此而得到的是高度的社会稳定、低犯罪率、和经济上的巨大成功。正是因为日本社会对个人自律和集体合作的重视,才会产生出世界一流的精密制造工业。
所以说中国和其他国家一样,也必须找到自己的取舍。
而俺希望中国将来的社会,最好是一个介于日本和美国之间的社会。那就是希望能够有日本那样的社会稳定,低犯罪率,和比较小的贫富差距。但又希望能够有美国一样的活力,和充满创造力。
无论如何欧洲一定不可以是中国未来的模式。
按come的粗浅理解,欧洲文明有一点是美国中国都学不来的,那就是民族独立。在此基础上建立的国家政治,与其文化中推崇的个人自由在民族这一界限上达到了平衡。你如果把这套自由理论搬到中国,直接结果就是各少数民族的分裂和地方势力的重新割据,而被打压了上千年的民族独立概念在中国的恢复绝不是件容易的事。这一点上美国的情况也很类似。
井先生的介于日本和美国之间的社会的形态的说法come很认同的说。
日本的官僚机构和国会组成应该借鉴.各利益集团的斗争放到国会去,行政管理要透明,干净,专业,高效.
中国投资欧洲除法,德以外的国家,这一步走得好,既分散了风险,提高了信誉,又对节制中国的法,德,美,日是一个触动;这不,美国共和党众院税务委员会主席,要O8马上与中国谈投资协议.他是怕中国从美国撤资!
祝井大新年好
大顶这句。
以法国为例,近年来,法国一直保持着百分之十左右的失业率。而与此同时,法国每年缺少二十万以上的劳动力。
而政府任何削减福利的措施,都能激起无穷无尽的罢工。
正如楼下的兄台说的,积习难改。
那不就是“东西文化”的取中吗? 中庸之道, 我们发现老祖宗的精华在此。
中国文华中的“克制”可带来社会的稳定,而发明创造那就要一定的思想的方方面面的自由。
中西合壁,我心向往,这可是100多年来多少先辈的理想啊!
取舍用得非常确切。 现在的民主派们有些文革时的风范,那时的口号是:阶级斗争一抓就灵,似乎只要人人一票就能立刻解决所有的问题。
任何手术都会有并发症, 尤其是大手术。改革也不例外。
井兄说的极是。欧洲问题太多,甚至有些积重难返。政党争斗没有底线, 工会像黑手党,势力巨大,任何小小的变革都非常困难。可是,形势已经非常紧迫了,他们还在吵来吵去。我的法国朋友说起来都是摇头, 他们基本上不看所谓的大报,如世界报和费加罗报。
中国寻求自己的道路,永远没有错。中国的国情不适合用西药, 需要温补和调理, 还是用中医为好些。
感谢井兄的文章。并祝新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