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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经如何读——

(2010-06-13 14:04:35) 下一个




為道作見證──推薦《讀經的大歷史》

/廖元威(中華福音神學院專任副教授)

廖元威老師聖經之所以是書中之書,關鍵之一在於它的雙重作者特性(double authorship)。
聖經既是屬神的書,也是屬人的書。歷經一千五百年,由約四十位不同背景的作者執筆;但真正的作者則是上帝自己(提後三16)。雖然如此,聖經還是不免飽受兩極待遇,或被視為純粹出自人的手筆,雖然其中不乏洞見與「神話」;或單單強調其屬天特質,以致完全無視時代背景,以及不同作者詞彙、風格的存在。

具有信義宗背景且多年任教於耶魯大學的帕利坎(父親和他都是信義會牧師,但離世前八年正式加入東正教會),完全肯定聖經的屬天特質。然而,他在這本書所討論的,則是高舉聖經的各個傳統(猶太教及基督宗教各團體),在詮釋關鍵信息時的不同立場及其歷史發展。

在實事求是的動機下,作者對於「聖經」的相關議題,做了具相當廣度、深度的討論。關心聖經與語言學、文化、翻譯,以及教義發展史等關係的人,讀本書應該會感到賞心悅目,而且是十足的享受。讀者很容易被這位多產作者的淵博學識,以及亦莊亦諧的獨特論述所吸引。你不一定完全同意書中的看法,但作者的用功、用心、恢弘氣度,甚至近乎經典之作的呈現,為讀者提供一場令人驚艷的邂逅。

作者在後記中強調,無人有資格專斷地宣稱自己「擁有」聖經。因為「聖經是神的書,是神的話語,因此不是屬我們任何人的。…『我』並不是主題的所在,我與聖經話語的相遇,才是主題的所在…」這在某種程度上,迴響了路德在講解詩篇六十八14時所說的話:「聖經…不會被研究它的人所改變;反之,它改變愛它的人,吸引人進入它的能力中。」(LW 10:332)我們不免會按我們的理解、經歷詮釋聖經,但任何願意透過聖經被詮釋、被了解,並以此為根基認識自己的人,他所遇見的則是聖經背後的作者,上帝自己!

如同施洗約翰是為基督做見證,帕利坎則是在為上帝的道作見證。我相信作者會同意我的話:不要以讀此書為滿足,乃是回到聖經,回到上帝面前,領受祂在道成肉身的基督裡為我們預備的豐盛恩惠!


用大歷史的角度讀聖經

/梁耿碩(《讀經的大歷史》責任編輯)

歷史,是認識與認同的途徑。有了教會歷史,我們才能為基督徒的身分尋根;有了神學的歷史,我們對神的認識才不會偏頗;有了聖經歷史,我們才能和同屬上帝的信仰群體一起委身於上帝。過去,校園出版社為讀者出版了教會歷史的好書,例如:《歷史的軌跡》、《我信聖而公之教會》;也看重神學歷史的出版,例如:《神學的故事》、《神學求生指南》;這回,我們為大家端上了《讀經的大歷史》,該書責任編輯也於本期書饗,娓娓道來他心目中重量級的文化思想泰斗帕利坎,以及這本他最後的經典代表作。讓我們一同搭著時光機,回看聖經閱讀的千年軌跡!

說起荷蘭籍猶太裔哲學家斯賓諾沙的《倫理學》,在哲學史上是出了名的艱澀難讀。而英國文學家彌爾頓的《失樂園》,則是繼但丁《神曲》之後的詩歌鉅作。巴哈眾多的清唱劇、受難曲,韓德爾的《彌賽亞》更是婦孺皆知。這四位作者,都在西方文化史乃至人類文化史占有一席之地,但是,他們彼此之間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突然把這四個人擺在一起?

原來,斯賓諾沙的身分不只是我們所熟知的哲學家,他更是十七世紀猶太教中,開始對舊約的摩西五經進行歷史批判的代表性人物;而在天主教、新教當中,也同樣產生出對於聖經整體的歷史批判,對聖經的作者、內容真實性提出一連串的質疑,這種閱讀聖經、研究聖經的方式,就一直影響十八、十九世紀乃至今日。但在歷史批判看似鋪天蓋地在人類與聖經之間豎立一道彷彿無法超越的高牆時,與斯賓諾沙同時代的彌爾頓,卻以《失樂園》這一長篇詩作,藉著文學的方式表達聖經歷史的內涵,並且成為後繼的作者巴哈及韓德爾的靈感來源。而同樣在彌爾頓過世後十年出生的巴哈及韓德爾,透過他們的作品,在看重聖經權威的同時,更將其信息傳揚至全世界。

在以上的描述裡,隱身於紛雜歷史事件背後的脈絡被清楚地勾勒出來,看似不甚相關的人物與作品之間,其實正發生著一場重要的對話;而要看出這一切的關聯,惟有熟稔聖經文本、基督教歷史、西方文化史者,方能將其串連在一起。這正是帕利坎在二OO五年的著作《讀經的大歷史》中所展現的功力。在這本三百多頁的小書裡,帕利坎就是以這樣的方式帶我們走過數千年來的聖經閱讀史。從口述到聖經成書的過程,到七十士譯本怎樣讓摩西開始講希臘話,猶太人的讀經、釋經與基督徒的關聯,還有十六世紀宗教改革時期的路德和加爾文,如何高舉「惟獨聖經」;啟蒙時期延續至今的歷史批判,對聖經閱讀又帶來怎樣的挑戰與啟發。帕利坎不只描述歷史,更提供深度的反省,細數每一時代讀經方法的貢獻與限制,讓前人的經驗成為今日所有閱讀聖經者的提醒。

那麼,帕利坎到底是誰?他為什麼有這般的功力?原來,他是耶魯大學最高榮譽斯特林講座歷史系榮休教授,二OO四年獲頒克魯格人文科學終生成就獎(相當於人文學界的諾貝爾獎),並曾擔任美國人文與科學院院長。著述豐富,包括五卷本的《基督教傳統:教義發展史》,以及《歷代耶穌形像》、《歷代馬利亞形像》等著作共三十餘本。還曾獲頒美國人文學界最高榮譽的傑弗遜獎章,獲得美國猶太神學院頒贈的榮譽學位,以及其他四十一項榮譽學位。光從這些頭銜與榮譽,讀者大概就能體會到這是一位世界級的大學者了。沒錯,帕利坎堪稱基督宗教思想史的泰斗,他幾乎窮畢生之力,探索基督宗教傳統的內涵與發展。

或許可以這麼說,「傳統」乃是理解帕利坎其人的一個關鍵詞。他曾如此區分「傳統」與「傳統主義」:「傳統是死人留下來的活信仰;傳統主義則是活人的死信仰。」他更進一步說明,傳統意味的是與「過去」保持一種對話的關係,同時清楚意識到我們當下的處境為何,「記得那必須做決定的乃是我們」。相較之下,傳統主義則是假設目前已經沒有什麼事是「我們」需要做的、需要去決定的,惟一需要做的,就是重述傳統。無怪乎他說傳統主義是死的信仰。

由此我們了解,他之所以研究傳統,正是因為他體會到傳統雖然來自於過去,是我們從前人那裡繼承下來的,但卻是一種活生生、有生命力的信仰。因此在他的代表作《基督教傳統:教義發展史》裡,他梳理了基督宗教從早期教會迄今的教義發展史,其中第一卷是《大公傳統的形成》,第二卷則是《東方基督教世界的精神》,第三卷則是《中世紀神學的發展》,第四卷是《教會和信條的改革》,第五卷是《基督教教義和現代文化》。帕利坎在他的〈個人回憶錄〉中,就說明他自己的志業是「使基督教的幾大傳統互相認識,更重要的是領它們熟悉自己的先賢。」

這樣的學術關懷與成就,使他在介紹歷代聖經史、歷代聖經閱讀史時,可以為我們提供一種大歷史的宏觀角度。除了對於聖經文本本身的內容之外,要真正明白聖經的價值與含義,我們更需要知道的是聖經與外在世界的關聯,以及在歷史中人們是如何讀聖經的,換句話說,我們需要的是歷史角度,也就是從整個基督教傳統的角度來看,而不只是單純從宗教改革之後的角度,完全切離與其他基督宗教成員的關聯。從猶太教(當代聖經研究已經越來越體認到,猶太文化是我們在了解新舊約聖經時,不可或缺的背景),到整個基督宗教的傳統(從早期的大公教會,到分裂的東西方教會:羅馬天主教與東正教,一直到宗教改革之後的新教),這些傳統之間其實有著緊密不可分隔的關係。

不僅如此,在《讀經的大歷史》中,也可以看到帕利坎另一個重要的關懷,也就是整個基督宗教與猶太教的對話。身為基督徒的歷史研究者,他一生最感光榮的時刻之一,就是獲頒美國猶太神學院所頒贈的榮譽法學博士學位,正如猶太神學院的贈詞所言,帕利坎「教導了我們所有人明白:偉大的宗教傳統,歷代以來不斷地自我更新;針對不曾改變的神聖經文,這些傳統產生不斷變動的詮釋。

……你謹慎致力於基督徒和猶太人之間的對話,使教會得到鼓舞,直到今日。……你深信猶太人和基督徒雖是不同的信仰群體,卻是共同委身於聖經和聖經詮釋。」在《讀經的大歷史》最後,帕利坎以一段極為感性的話作結束:「如果說猶太人和基督徒的聖經史教導了我們一些甚麼,那就是:若沒有聖經,就這些群體就甚麼都不是。聖經不僅倚靠這些群體來保存和傳遞(這絕非小事),並且也倚靠他們來詮釋,一再地重新詮釋──並且以更諔┑膽B度一起做。『塔納赫』和新約都同意:『神配合的,人不可分開。』」

「天鵝之歌」一詞,向來是用來形容作曲家或演奏家最後的作品或是最後的演出;而《讀經的大歷史》正是帕利坎的天鵝之歌。在他將近八十三年的人生中,耗費十九年寫成的五卷本《基督教傳統》毫無疑問是他的代表作,充分展現他在教義史上面的成就;較為通俗的《歷代基督形象》、《歷代馬利亞形象》則是用文化史進路來訴說信仰。《讀經的大歷史》可謂整合了這兩條進路的學術功底與平易近人。閱讀帕利坎的著作,更多了解他的生平,也明白他一生學思的關懷,心中不禁浮現讚嘆,「學術作為一種志業」,豈不正體現在這位充滿智慧又如此謙和的長者身上嗎?他用教義史的研究,向那位願意向人啟示祂自己的三一上帝發出敬拜。二OO六年,這位偉大的教會教義史、思想史學者離開了這個世界,享年八十三歲。「哲人日已遠,典型在夙昔」,我們的確失去了一位偉大的基督徒學者,但是,從現在開始認真地認識他,是我們仍然可以把握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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