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三年以后的一九六八年, 春节(平时也一样),家家门上、大门上贴的毛主席像和“忠”字。人人手里有红宝书。记得有一次,在小小的煤油灯下,我母亲要我看着语录本,让她背语录。她说:我是读过书的人,又是从不管事的团支书,背语录这件事要起带头作用。
学校里,老师让我们报名分两派。一派是“东方红“,属造反派;另一派是”指挥部“。老师和学生只有我和我二姑姑加入” 指挥部“,其它同学都跟老师一样参加”东方红“。学生又根据年龄分为“红卫兵“和”红小兵“。我是一”红小兵“,”红小兵“就代替了少先队队员。
语文课没有教本,学得毛主席语录和诗词。算术学珠算。在我上完三年级后,学校又关门闹革命一学期,后又停止武斗,成立革命委员会,复课闹革命。
文革期间,父亲是当权派(能有多大权)。当时“当权派就是走资派。”出去挖草有孩子骂,还到处写“打倒xxx”。更有气的是把我们七口人(父亲不在内)分到七个生产小队,秋天,有时,要拿袋子去七个不同的打谷场分口粮。去稍早点,有人说不干光知道吃。去稍晚了说放在场上还不来吃。每次回到家我告诉我妈妈后,她都告诉我要“忍“。
县里武斗期间,我领我奶奶去探望了我父亲。顺利通过盘查以后,一路上,我不要她走边上,怕她踏上地雷。我还带了母亲的一信给父亲,听说主要是关于我妹妹。她当时在母亲肚子里。话说计划生育,1965年,村上来了北京的医疗队,开会动员了好几天让妇女带节育环,只有两人响应,其中有我母亲。后来因为不适,给拿掉了。当时的外籍医生和教师为那里做出了不可低估的牺牲与贡献。我初中时的物理老师和一化学老师,都英年早逝,都是胃癌。是不是因为他们从小的饮食习惯不同于当地的以粗粮为主。还有一次,我的弟弟得了脑膜炎,昏迷不醒,是电话后我父亲请来了外地来的医生刘大夫医好了病,除了小时头疼外没有留下其它后遗症。外地医生还为那里培养了遍布各个村庄的保健员,功不可灭。
“太阳出来照四方,毛主席的思想闪金光。。。。。。”是我三婶在放电影前唱的最好的歌。革命群众说她唱得好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