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先安抚老太太,五嫂松口:可以家去看管监视没用的鸟人,民政局的事先撂着。确切讲,不能说五哥没用,但结合母女俩对五哥的正确思想认识,现在应该叫蝙蝠了,五哥瞬间荣任蝙蝠侠。
五嫂当着孩子面,跟没事人儿一样,面如桃花,温婉可人。要命的是,五哥眼里,今儿不怎么,看五嫂还特别地逶迤,几岭五哥是顾不上查,但是细浪是腾了,五哥越发觉得主席特别伟大,因为怎么咽唾沫,都能感觉这浪从下往上滋溜溜地窜。(注给 80 后:五岭逶迤腾细浪)
等孩子一睡,五哥以为被扁了几天,终于逮到机会,可以光荣地跪床头、接受审判、低头认罪了,然后就可以像往常一样爬被窝。聪明人就是悟性强,容易开窍。没过几分钟,五哥开始觉得自己对人间地狱这个词的感受渐入佳境,理解趋于通透成熟:敢情两个老太太跟前经历的那些口水之苦、皮肉之痛,充其量算个前戏!这想法一出,五哥暗骂自己:是 TM 猥琐了,这种艰苦环境中还这么叫,不能够啊,应该纯真叨念做:序幕,再不济也就是前言什么的。因为好戏这才上演。
五嫂的脸上,可不光是一脸不待见,脸上眼里,满沟满谷勾画的都是见了苍蝇踩了狗屎的恶心。
五嫂脸冲着电视,可电视里不管出现的是广告还是访谈,都一样闹心没劲,掏出本书,也不知道正反。五嫂就一门心思斜眼瞄着崭新出浴的五哥气不顺,特鄙夷反胃地丢出句:晃荡着给谁看呢,你当我的嘴灵还是手灵啊?
五哥赶紧转身躲开,套上裤头。五嫂没用回头就说话了:你还鼓着,亮三点呢?当是漫步欧洲沙滩呢?
五哥赶紧厥着屁股翻箱倒柜,好容易从箱子的二三十层底下,惊喜而沮丧地找出自打结婚买了就从来没派上用场的睡裤,还好,仍然能把自己塞进去。
五嫂又哼了一声:是炫耀胳膊上的胸大肌酱猪肘,还是肚子上的汆白肉?感觉还挺良好,以为谁看了都入眼丢魂,急着上嘴呢?
五哥这边刚直起腰,赶快又厥了回去,接着掏。惊艳大号睡衣一件,胡乱套上,当真遮天蔽日。不光小土丘没了,就连刚刚显形的啤酒肚都羞涩地埋伏起来,装饰效果立竿见影。五哥幽默的灵光一闪:呵,原来不用减肥哈,睡衣一件,各种体积面积等几何问题都迎刃而解。
五嫂俩大眼睛翻着,白眼仁儿骨碌得赛灯笼,冷笑一声:你当然不用减肥了,唯一的运动量都让大嘴给你省了,你想减,可也得再有机遇!
五哥恨不得自个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忒得意得早了,舌头现在是不能随便就突噜扣,嘴必须悠着点,好歹要本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基本原则,老婆说啥都笑脸相迎,老婆指哪儿我打哪儿,最好还没等指,我就勇敢地冲过去!战术还必须灵活机动。
五哥地中间忸怩着,徘徊着,心寻思:坐哪躺哪,倒是赶快发个话儿,老这么站着,指不定又被瞧出什么其它特色了。
五嫂咬着后槽牙:我那十几万的沙发就别糟蹋了,省得叫人呕,就这儿贴边倒着,别碰着别人,醒了床单马上拿去洗,要不我嫌脏要吐。
五哥这叫个感激涕零!还别碰别人,管啥嘴形,就是嘬下天来,也不再碰不让碰了,老婆暂时也不能碰!
床上一躺,才觉出不对,那么大点个地方,平时纠缠着,觉得地方挺宽裕,但这一划清界限,腰都得绷直儿!五哥心嘀咕,那让不让真就闭眼睡啊?没最高指示,今天就特害怕眼睛泛粘,平时五嫂生气,五哥就知道决不能先睡喽。可老睁着眼,不声不响,眼皮也不听使唤呐,卡巴卡巴着,速度就慢下来,肌肉一放松,手就过界了,啪地被摔回来,吓得半睡不睡的五哥直激灵。
五哥使劲瞪眼,增加了一个来回翻身的比较大手笔的动作项目,以便提醒自己保持精力,更主要为标志自己没接到指令就没敢自行入睡。正觉得飘飘悠悠渐入佳境的时候,好像腿碰到了肉,紧接着一声哀嚎,人就干到地板上了。
原来五哥的腿脚是刚过界,有了些微的肌肤接触,五嫂看都没看,一个灵波微步,五哥就溜床底下了。您倒是看看呐,打孩子不还选部位么。照臀踢,多大劲儿都不打紧,可臀部的背面和垫底儿,是闹着玩的么?
五哥这下醒了,大概第二天都不见得睡得着,地上滚来滚去,声不敢出,脸憋得跟紫猪肝,喘也不匀了,哼哼声都岔了气变了调。
五嫂也傻了,眼看要出人命了,赶快找来跌打喷雾剂。真后悔穿戴这么整齐,还得亲自动手给扒喽。喷了半瓶子,看着还是亮晶晶特吓人,抖声儿问:上不上医院呐?五哥纠着脸、拧着眉,摇头。就这当口儿了,五哥也没忘俟机赶快把扭曲的脸和扭曲的自己倾情奉上,蹭到老婆的界面,就势便赖着不动窝了。
从出事儿这好些天,五嫂一滴眼泪都没掉。现在,搂着半裸的重伤员,嚎啕大哭。
谢谢,把什么都当戏剧写,轻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