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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巴黎印象点滴 (3.完)

(2007-11-21 19:09:31) 下一个
巴黎风情 (续)

从圣心教堂沿着青石板路向上走就到了蒙马特高地。这个不起眼的小地方是巴黎学绘画人必去之处,有过许多大名鼎鼎的艺术家的踪迹。传说毕加索,凡高等成名前都在这做过画卖过画。据说巴黎人对街头流浪艺术家很很尊重,因为他们之中也许会有将来的凡高与毕加索,给巴黎带来骄傲。也许大家注意到,在电影泰坦尼克中杰克给露斯看他的画册时,提到是在蒙马特画的。这里,围绕着中间的露天酒吧摆了一圈画摊,画家们来自世界各地,包括中国。他们给游人画像,也出售自己的作品。作品似乎以印象派的风景画为多,空气中都透着浓浓的艺术气息。我让画了一幅素描,特意让画家标明是在蒙马特作的,幻想等有一天这个画家出名了发个意外之财。

回到圣心教堂,坐在前面的石阶上,俯视着霞光中的巴黎市区,观看着游人们嬉戏,聆听着非洲手鼓的或急或缓的节奏,回想着蒙马特的画家,凉风习习,生出一种感动,巴黎用她广阔的胸怀,容纳着不同的文化,成就了迷人的世界文化之都。此时此刻,天边彩云变幻,鼓声如诉如泣,心旷神怡,万千烦恼全抛。我真想象浮士德一样祈求:“生活,你真美呀,请你停留一下吧!”

九月初巴黎最迷人的时间是傍晚六到八点之间,太早了热,太晚了又冷。粉兰烟霭的天空温柔地笼罩在城市的上空,氤氲朦胧。从协和广场纪念碑的台阶上可远远望到凯旋门,前面是香榭里榭大街上川流不息的车流。等到夜色渐渐降临,街道慢慢隐去。天幕缓缓拉开,金光四射的凯旋门傲然耸立在天的尽头,威严犹如奥林匹斯山的神门。源源不断地,红的灯河涌进去,白的灯河流出来。动与静,光与暗,完美地结合成一幅绝妙的画,不是绘在纸上,是画在天地之间。我看痴呆了,旁边的游客也静默无声,只怕一说话,就会丛这梦一般的景色中醒来。只有广场喷泉的哗哗声。是谁创造了这般美景?是人工?是自然?巴黎总是这样永不停止地让我一次又一次地惊喜,留下我一声又一声的赞叹。

协和广场,有与她名字不相称的血腥历史,多少名人的头颅在这被砍。我一直悲哀地不解热爱美的巴黎人竟也如此热衷于暴力。但愿历史不再重复。如今游人们在此流连忘返,只见身材如模特的三个姑娘在广场上恣意奔跑笑闹,后面有一个像摄影师的男子紧跟其后。我好奇地发现摄像机是一个竖长条,几乎与男子一样高,绑在腰间,无论如何奔跑都保持直立。男子奔跑时的姿态也很奇特,两手张开似乎要保持平衡,并不去扶摄像机。突然间,姑娘们追逐到喷泉池台上水中,摄像师也不甘示弱冲了进去。天哪,难道他们疯了醉了吗?那可是很大注的喷水。这样的夜晚,我想,大概人人都想醉吧。

我不喜欢艾菲尔铁塔,除了它的巨大。倒是她对岸的宏伟喷泉气势磅礴,无论是在阳光下还是傍晚在艾菲尔铁塔灯光的映照下,都有一种摄人心魄的的美。坐落在巴黎新区的大凯旋门,拱门里面的翼型饰物,在傍晚月光下,看上去如同天外飞碟来临。登上几百层的台阶,站在最高处,可遥望到凯旋门,与卢浮宫连接,他们成为了分割巴黎的大子午线。巴黎圣母院的玫瑰窗很有名,可我去的时候光线不对看不出来。在烈日下晒得焦头涨脑排了几个小时的队后再爬上钟楼,我已经没有力气去敲卡西摩多的钟了。

浪漫的巴黎

巴黎是一个很容易遭遇爱情,邂逅浪漫的城市,她似乎有一种魔力,让人们解除心理防备,让真情自然流露,让老人焕发青春的热情,让少年人变得疯癫痴狂。

在巴黎圣母院附近,遇到过一对漫步在塞纳河畔优雅的老人,他们请我开会认识的一个朋友帮忙照一张合影。就在按快门的一刹那,老先生俯身轻轻吻住了老太太。我们都怔了一下。相守走过人生的风风雨雨,最美不过夕阳情,让浪漫巴黎见证这来之不易的浪漫一刻。巴黎让白发老人都忍不住浪漫一遭,重温年轻时的激情。 可是,朋友颇煞风景地说,哪有夫妻有这样浪漫激情的,他们很可能不是夫妻,是旧日情人故地重游。

还有带我们去凡尔塞宫的女导游。她有着一种典型的巴黎女人特有的令人舒服的韵味。其他的导游都举一面小旗,她却执一把鲜艳的羽毛折扇。当她要召集人或说话时,把扇子举过头顶就那么一抖,犹如孔雀开屏,顿时风情万种,就这一下,不知有多少人心乱神迷。一个来自匈牙利的帅小伙,目光像磁石般紧紧地追随着她,眼中的热情比正午巴黎的阳光还烈,连傻子都能看得出来。是谁说过,这么英俊的小伙子只要默默地注视着他的情人,就会让人心醉了。导游羞涩并兴奋着,她显然是醉了。我们光顾看他们俩,都忘了参观了些什么,只记得凡尔塞宫后面的排列成几何形的大花园又美丽又壮观。多希望巴黎这座浪漫之都能成就他们一生的情缘啊。

最浪漫的还是在香榭里榭的街头。时值午夜,街头仍然熙熙攘攘,热闹无比,穿着短裘皮大衣的女郎,三三两两,陆陆续续地从出租车里跳到酒吧里。据说到这里不喝杯香槟等于白来。我于是在沿街的露天酒吧等那似乎永远也端不上来的香槟,还不能催促,老板提醒过巴黎的侍者是很骄傲的。只穿一件体恤衫的我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这时来了两群来自东西方的年轻人,他们相遇在一起,互相好奇着,打探着,空气中萌动着青春年少的张扬。终于,欧洲的一个高大英俊小伙鼓起勇气站了出来,来到亚洲的一个身材高挑的美女前。女孩细眉细眼,笔直的黑发,白衣白裤,飘逸出尘。男孩犹豫着,同伴鼓励着,女孩望着男孩,微笑着,也不退避。他们相视的目光明净单纯,透着爱慕,这时连游人们都安静下来期待着那一刻。当男孩终于把女孩揽到怀里,周围一片掌声,我也随着鼓掌,冷都不觉得了。他们就这样在世界的注视下,甜蜜地亲吻着。青春真无忌,真孟浪,真美好!我象是在看一部一见钟情的电影,这样的情节只会发生在巴黎。法国的香槟让我眩晕,巴黎的浪漫更让我晕眩!

我离开巴黎返回后,组里的人围着我兴奋地问,你一个人在那待那么长时间,找到爱情了没有?巴黎可是发生爱情的地方啊!我说,我想找,但没有找到!看他们的神情,我觉得他们怎么比我自己还遗憾似的。

风中的玫瑰 – 永远的戴安娜

到达巴黎的第二天,我从旅馆走到会议中心去注册。沿途的报亭上到处都摆着有戴安娜画像的杂志。我当时没有太注意,知道她也到了巴黎,反正到哪都有媒体关注。到了会议中心与人聊天,他说昨晚看CNN报道戴安娜出车祸死了。是的,昨晚,就在我到达巴黎的那个晚上。我以为他是开玩笑,然后组里人跑来说昨晚发生了大事,我知道,千真万确,戴安娜死了。这个消息,如同我当时在香榭里榭的大街上,让我感到同样的晕眩,和不真实。

那时巴黎的名胜充斥着无数的记者,美国来的最多。经常是出租车疯了似的一停,吐出两个人,一个是记者,一个是扛着大包的摄影师。就好像怕我不信似的,背对着名胜的记者面对着摄影机一遍又一遍地念戴安娜车祸的新闻稿。

去了她出事的隧道,还封锁着,似乎隐隐能看到车体的残骸。隧道附近有一个叫自由火焰的塑像,已被人们自发地改名为戴安娜之火焰。人们聚集在那里默默地哀悼着,塑像周围摆满了她的像片,鲜花,蜡烛。一个小女孩含着泪,恭恭敬敬地献上一束鲜花。我的心弦被猛地拨动了,红颜薄命!后来听在英国的朋友说,戴安娜的葬礼举行时,她那个城市中心的广场被鲜花摆满了,她一辈子也没有见过那么多的花。人们排七个小时的队等在肯辛顿宫外吊唁戴安娜。Sir Elton John 的一曲“风中之烛”催下无数人的眼泪。他说以后再不会唱这首悲伤的歌了。无论真实的她如何,戴安娜是一个时代的象征,美丽高贵,赢得了无数人的心。我从此后有了戴安娜情结。

有时候会幻想,若是那晚我们没到巴黎,因着这个小小的空间片断缺失,或许戴安娜的命运会改变;抑或竟是戴安娜之逝,成全了我的巴黎印象之一。痴话了。

后记

又去过一次巴黎,却找不到原来的感觉了。人不可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朋友,珍惜现在吧!后来去过很多地方,还是认为巴黎是我的最爱。

第一次去巴黎的印象的确恨深,因为当时出国才半年,国内风气也不像现在这样开化,看什么都新鲜,真是看“西洋景”,现在是见怪不怪了。一直有写下来的冲动但没动过笔。今借走廊交作业的压力,断断续续地把多年前的零星记忆挖出来,拼凑在一起,也算了却一桩心事。本来以为一篇就能写完,没想到用了这么多篇幅。学艺不精,废话太多。越写到后来越没激情,都想放弃了。多亏大家鼓励,终于完成了,衷心感谢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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