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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的文章 吃虾和吃蟹

(2005-04-13 04:08:11) 下一个
吃虾 今年因为涨大水,市面上的“河虾“比往年要少得多,但罗氏虾及养殖“对虾”仍有丰富的供给,价格也不贵。即使市中心市场里的贩子,开口价也只要12元(罗氏虾),15元(对虾中等大小)一斤,鲜活,而且开口价成交,一般也不缺秤,除非此贩子“心特黑”或者准了买客是“洋盘”。 50年代早期普通的鱼虾是不值钱的,大小黄鱼及带鱼都是水产品中的“下品”,当然那时都是野生的品质好,咸菜烧黄鱼是传统的饭摊上的小菜,虾到了上午十点钟也卖“倒摊”价0.30元左右一大堆(当然是死的多)。大明虾约1元左右一斤,3-4-5头/斤,那是舅公带着阿宝起早去嘉善路(上海电影院北面)小菜场买。 曾经见过资料说世界上,从品质,吃口等综合评价最好的虾共有三种:中国东黄海交界处产的明虾,及南美洲产的南美白虾及墨西哥的一种对虾。而以中国明虾最值称道。因为个头比那两种大。现在明虾已很少见。对普通老百姓来说,年青人可能很少知道,而被“对虾”这一概念不明确的称谓混淆。“领导人”“及富人”中我估计也只有“老 饕 ”或被“内行”所推崇才会吃到,不过如成了嗜好也不好办。因为这东西只有在黄梅天前后,才是好好的上市季节。而且冷冷的不如鲜的。 50年代,曾听1941年起为先父母服务,并亲迎长兄“海海”降生人间,并一直爱护他的潘琴生女士(1900-1996)说过,她少年时在家(南寻北栅)在做中午饭前只要将米粒剩一些在淘箩内并放在石码头(家家户户门口均有用于洗菜、洗衣取水等用的石级)的水中用砖块压住,到饭煮熟再把淘箩取出,即可捞到许多活的河虾,用盐水煮熟即可佐餐.后来看到一些浙派文人鲁迅(周树人),周人兄弟,朱自清等的散文中,中提到罗汉豆,茴香豆,红烧肉,臭露甏,咸鱼……。四十年代末,出过一套通俗读物小说,内有“一个苦儿努力记”“一个苦女努力记”等,前者写一个孤儿(赵大全)被“上中农”赵四爷收养。先从农后赵家破产后去上海投靠赵家的儿子(双喜),到印刷厂做工,写的是上世纪30—40年代,江南农村及上海的大众生活及“阶级斗争”,内中生活气息极浓,写农村生活及耕作,上海早期工运等,农村部分还写过多种菜式内有蒸扣肉及咸鱼,豇豆干,霉干菜……。也没有水煮虾(盐水虾),甚至醉虾(炝虾)也没有提过,可能是当时得来太容易,反而不为人注意吧! 前几年,新民晚报上登过一篇天堂里的某知名女作家写的买虾的 文章说如何听到叫卖声,她迟迟不肯去买,而等到日上三竿,从楼上看到卖虾人已焦急不安,而虾尚未变红(可能也差不多了),才下楼去卖,则价廉物美云云。反映了那女人的精明的一面。我自认为学不会这样的精明,反而常尊听要价,差不多就买,太贵则一走了之,买“开口价”则要求秤足而没有孬虾,也不算太吃亏。三番五次后,又一一数落小贩的缺秤,预先在袋中装死虾,大把抓虾上秤盘而将活的好虾一一捡下(因为过了客人要的斤两)等小伎俩而且自称年青时即做这行生意,你们都是我的徒弟云云。他们非但不恼,反而在背后说我人好,打听到身份后,又说这才是大知识分子的样了,有的见了我老远就叫师父买好虾了,有的将饭店订的货先由我挑,我则自称穷师父吃不起太贵的虾。 2003—9 吃 蟹 ——我有两把大剪刀,还有八把小洋刀,身背着包,拖啰、拖啰跑——上世纪30—40年代儿歌,当时还经常可见报章杂志,有蟹的漫画——用以比喻日寇——“横行”不法。 然蟹毕竟身材魁伟,比弯腰曲背的虾,强捍多了,故神话故事中、戏剧表演中、连环画图中都给蟹神的兵器为何叉(山神亭用的兵器)或锤(双锤)。锤镗之将无谋也勇而有力。而给虾精“用”的兵器常是长矛(儒将常用)。而者并称“虾兵蟹将”。蟹的“品级”也大于虾。 有伟人夸过第一个吃蟹的人。所以人们常将“勇士“冠之,而且把敢于变革者以此喻之,而无论其结果如何。何谬者也!而吾窃以为倡吃蟹者未必不是饥馑之迫而为之。上世纪50年代初住天平路时家中有一本北欧的翻译小说,名曰“爱情与面包”。主题及故事,望名即可生义,千古之标题也。内中男主角(画家)因穷困每日只在海边餐馆吃蟹(当然应为海蟹)为主食,给幼小的我留下深深的印象。 上月返沪,兄嫂以河蟹飨之,据称亲购于铜川路农副产品批发市场,今年的卖法是“按对”卖,不称斤两,到有古时之风。(60年代我去贵州时云贵的鸡、蛋,也是按“只”论价。木炭按篓论价。路过川、桂等地时柚子也是论“个”计价。柑桔则也是论篓论价)。那日是10月8日周三,每对22元(约7两左右),而假日也可能30元/对,国庆等“大日子”也有50元左右一对的,而在高档酒店,3两以上要80—180元/只不等。蟹用棉蝇紧扎,脚上“毛”多而密,——养殖蟹特征之一。蟹只只肉足膏肥,雌、雄俱佳,当然壳薄,正好老人老牙能咬开便于“牛吃蟹”,壳薄也是养殖蟹的特征之一。尽管今年水大,洪泽湖的蟹据说是迟了一次脱壳期,因现在都与养殖者贩运者的利益紧扣一起,运到上海的东西都是好的多咾。否则岂非要赔本。“九雌十雄”这种“靠天吃蟹”的季节性已不明显了。 儿时吃蟹,常以小板凳坐之,以骨牌凳为桌,与长兄对坐,爸爸与客人在胶州路大餐桌吃蟹喝黄酒或洋酒,我们在旁边吃蟹脚,大钳子也无力应付。就是闻闻蒸蟹的汽味及一边玩玩而已!与后来我们对女儿教她们吃蟹不一样。当时的说法是蟹性寒,小孩不宜。吃不完的蒸蟹,由母亲,(如在外婆家吃,则由外婆带着母亲及阿姨们)将蟹剥开,去除六角虫、眉毛(当为鳃)及脐壳,将黄膏还原,脐内肉块(当为引伸蟹脚运动的肌肉)剪开成四爿也还原,用酱油及姜末等腌制成“酱蟹”。下一顿再吃,这种吃法是否无锡人特有?我在其它地方没有见过。钳、脚,及制酱蟹余下的“边角料”再细细的“出”成蟹粉。用来烧豆腐或蒸水炖蛋(后者给小孩浇饭吃)。我的印象里,这些事好象都是女主人操持。不让阿凤、阿宝……她们插手的。 今年关于蟹的新闻党政军有两条可记,一是“蟹王”(大蟹)拍卖,据报道一只一斤多的雄蟹(××河蟹节上)拍到一万多元,第二名的九两多拍到3000多元均被南京某大饭店拍走。后来被谁吃了,花了多少钱没有见下文。 另外一条是阳澄湖蟹打了防伪激光标记。谁知此招一出,立即被破,上海许多市场边专有为蟹加激光标记的。传闻每打一只蟹只收0.50元。一时李鬼包围了李逵。洋澄湖方面立即声明每日进入上海市场的只有四千只云云。 近百年来上海人,香港人、乃至日本人、海外华人都认“洋澄大蟹”。而近二十年来,小小湖内全是养殖为主。以我之见还不如微山湖的野蟹(近年来也以养为主了)。南京沿江的江蟹,野气来得足。而姚暮平君则认为养殖的好,只只肥满,何必一定要野生。可见“平民之见各有不同”。 200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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