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3年春天,乡绅古道西被河南人民选举为国会议员,然后乘火车前来北京上任。那时候国会议员是专职的,天天开会,这是他们的专职工作。所以叫上任,不叫开会。
古道西大议员在前门火车站下了火车,就遇上两个人,一个人国民党驻国会党部的代表徐怀若,要拉他加入国民党。一听说他是河南人,连忙介绍说,你们老乡赵大总理也参加国民党了。
古议员说,要是赵总理真的加入国民党了,我也加入,不过不在这一会儿,等我先住下。
徐怀若问,您住哪儿?
古议员说,达智桥河南会馆。
徐怀若说,那我回头到您府上去拜访。
古议员跟徐怀若分手之后,就找河南会馆接他的牌子,转了一圈没有看见。这时候又上来一个人,这人是拉皮条的颜十。
颜十也递过来一张名片,古议员以为他是其他什么党的,来拉他入党,就问,你是哪个党的?
颜十摇头一乐说,我是国花党的。
古议员没听清楚,又问,国什么党?
颜十说,跟您开玩笑,我是宵夜娱乐服务社的,可以给您介绍安全可靠、出类拔萃、倾城倾国的软玉温香。
这时候古议员明白了,原来这是拉皮条的。古议员就问,一次多少钱?
颜十说,我是介绍长包的,您要是搞一次,建议您去八大胡同陕西巷梅竹院。
古议员又问,那包一个月多少钱?
颜十说,管吃管住80块大洋就行。
当时这些国会议员的月薪是800大洋的高薪,大学教授才挣300大洋。所以80块大洋对于古议员来说,不算多。他觉得可以谈,于是就说,不过不在这一会儿,等我先住下再说。
颜十说,我猜您住河南会馆吧。
古议员问,你怎么知道?
颜十说,从您口音就能听出来,您是河南人。当今袁世凯大总统,赵秉均大总理都是河南人。颜十又伸出大拇指,说,岳飞也是河南人,河南出英雄。
颜十回头描了一下,很快就把河南会馆包月车夫亚生公看到了,然后走过去,把他叫过来,扶古议员上车,然后把行李放在脚前,叫亚生公拉古议员向菜市口北面达智桥胡同河南会馆奔去。
第二天一早,古议员核实了赵秉均确实加入了国民党,正要去找徐怀若,去报名参加国民党,颜十就上门来找古议员。
古议员说,你可真积极,这么早就堵上门了。
颜十说,我是急客人所急。
古议员一笑说,我不急,我先把加入国民党的事儿办完,再跟你谈你的事儿。
颜十说,入那个没用,早晚惹麻烦。
古议员说,这个你就不懂了。你过两天再来吧。
当天,古议员在陕西巷梅竹院的客房里,找到徐怀若,然后办了加入国民党的手续。
过了两天,他跟着颜十去看了几个暗门子,发现一位名叫精彩的姑娘不错,于是就租了一个独门小院把她包起来,同时让她兼任国会河南同乡会的女秘书。
当年7月,孙中山在南方发动二次革命。国会里面的国民党员分成两派,一派支持,一派反对。古议员当然反对二次革命。8月底二次革命失败。
10月6日国会选举袁世凯当选正式大总统。古议员议员也投下了庄严的一票。
11月4日,袁世凯以议会内国民党员与二次革命首犯李烈均有通电证据为由,以“叛乱”罪名下令解散国民党,并在当天驱逐了国民党籍的国会议员。
那天晚上,京城来了全城大行动,438名国民党国会议员无一漏网。古议员正在他包养精彩姑娘的秘密小院里过夜。但是菜市口的便衣侦缉哈四和佟二翻墙进来,把古议员从床上抓起来。
古议员纳闷,就问,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
哈四一拍肚子说,您以为我们是白吃饭的,你们这帮傻瓜早就在我们的控制之下。甭说您住哪儿,就连您一天拉几泡屎,我们都知道。
第二天古议员和其他国民党议员被陆续送上火车,赶出北京。古议员后悔,当初参加国民党干什么?要是听了颜十的话,就好了。[2007-10-31]
回到总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