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羔子】成人礼

挪威有一传统，给15岁的孩子举行成人仪式，叫confirmasjon。确定要当基督徒的孩子去教堂庆祝，其他人去音乐厅。对孩子来讲这是仅次于婚礼的一件大事。家长从一两个月前就着手准备盛大家庭聚会，还要给儿子置办一套西装革履, 给姑娘做一身传统的薄尼套裙(bunad)或买一件夜礼服。 仪式当天，亲朋好友们带着礼物或钱财从四面八方前来祝贺，邻居也会凑份子，给个200-250克朗的红包。大家族的孩子有的能收到2-3万克朗，小家庭也会给孩子8千到1万克朗。

2007年我家小狼入乡随俗参加了非基督徒式。从元月开始，他每周去听一次人生课，还参加忆苦思甜活动。最有意义的活动是'逃难'。

 

四月的一个周六，参加活动的孩子一大早带着睡袋和简单的行李集合，手机手表随身听等奢侈品统统上交。淘气的小狼将手表戴到大臂上混了进去。他们假装成索马里难民，被分成不同的家庭，每个家有一个'爸爸'，两三个'妈妈'和四五个'孩子'，这爸妈的角色是要反串的，女孩当'爹'，男孩当'妈'。小狼被指定作'大妈'，一路上照顾他的'孩子们'，有时要背三四件行李。逃难的过程有点儿像我们小时的拉练，日行'百'里，只备很少干粮和水。晚上露宿，那天下小雨，小狼忘了带隔潮的朔料垫子，就钻进睡袋睡在地上，不过他说和他的'孩子们'挤在一起一点儿都不冷。他们只睡了一个小时就被叫起来接着逃难。儿子说老有人问他时间，孩子们一定是度日如年。一路上总共要过12道关卡，最后抵达'挪威'，活动就结束了。有的小孩实在坚持不下来，就去一边的小屋里休息。小狼的'家'过了11道关，基本成功。

 

那次活动后有一两周，小狼在家表现的格外懂事。有一次我对警察局繁琐的登记表大发牢骚，小狼教育我说，老妈，想想那些难民吧，我们可是填了12张表啊。可见这次活动的效应不凡。

 

5月6日，我们一家全付'武装'出席儿子的成人仪式。我一大早起来给老公和妞儿熨白衬衣. 小狼拿来崭新的蓝白条衬衣凑热闹。看在他的好日子份儿上，我勤快到底了。然后我早饭都没吃就出了门。老公穿黑西装，女儿穿挪威套裙，我仍然缺'那一件'，只好把那身紫红色的金丝绒刺绣旗袍翻出来套上，还好，进去了。小狼穿上了他的第一套西服，真像个大小伙子了。

参加仪式的男宾们个个西装革履，女客们穿着bunad或庄重的套裙，还真跟参加婚礼差不多。仪式上载歌载舞，穿插领导学生及家长代表的发言。最后给五十几个青涩的新成人发证书。那个周末举行了四场仪式。

小狼不肯开爬梯，所以后面的程序全被我们简化了，一家四口开车去了一家中国餐馆。小狼点了自助餐。付钱时，老板说新成人免费！

小狼不要钱，钦点的礼物是一个手提电脑，外加暑假去中国打羽毛球和参加武术夏令营。

回家路上，小狼和妹妹在车后座上打闹起来，一丝成人的影子也没有。看来这成人仪式不过是万里长征路上的一个小标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