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网话（二）出租房的辛苦

和老岳母生病同时发生的另一件事，是换房客。

元旦当天，我们收到房客的信，他们要在一月底搬走，这个是正式的最后通知。一年多以前，他们入住的时候，讲好是一年合约。几个月前，合约到期时，他们又提出要再延续一年。为鼓励他们住下去，太座还主动为他们减了一些房租。谁想到这么快，他们就变了主意？因为住了一年多，彼此的关系还算融洽，我们也就不想追究第二个租约是否到期的问题了。

这家有两个teenager 女孩，挺疯的。等他们搬出去后，发现两个女孩的房间，不仅非常脏乱，而且多有损坏。要是按照正常的租房制度，我可以扣下他们的保证金，用于整洁修理。她们的母亲表示了很大的歉意，并说希望我尽早退还保证金，她要用在租下一家房子上。我天生就怕别人说好话；争吵，硬碰硬，我真的来精神。可人家一说做错了，又缺钱，我就狠不下心。反正我想是要自己修理的，最多的花销就是些材料钱，不值多少。算了，做个好事，放别人一马。可我的事就多了。

正好赶上了老岳母生病住院。我虽不用到医院陪护，但太座要全天侯的守护，我只有努力做好“后勤”工作，才能减轻她的负担。其实也减轻不了什么负担，事情一直很多，谁都得尽力才行。房子有三类工作要做：清洁，修理和刷油漆。清洁容易，修理也不难，哪坏了修哪。唯有这刷油漆，费时费力。刷过一个地方或房间后，相邻的地方，就显得脏和陈旧；不接着刷，很难看。这是一个大房子，要是将所有的卧室和厅堂都粉刷一遍，那可就是很大的工程了。往后拖一个月，慢慢地干，应该是个不坏的主意，可不适合我的“急性子”。再说，我们在报纸上和网上放招租广告后，应者如云，忙不暇接；被我们选中前来看房的人，都想尽早搬进来。

文革时在基建工地会战，宣传很广的一个口号，就是“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这和“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差不多，都是主张玩命的。我大概是年轻时候受影响太深，多少年都忘不了要时刻玩命。和太座合计一下，她尽力多为老母亲做些事；我抓时间刷房子，接待看房子的租客；“创造条件，大干快上”。于是，这个月的休息日，就用来赶任务了。而这个任务，却是“计划外”的项目。

我头脑中，关于干活出力的的话，能深刻记住的，除了上面的那句，还有：“活着干，死了算”，还有“有命不玩命，要命有啥用”，还有“挺着脖子拉硬屎”等等，没治了。不过，干就有干的好处，辛苦总能得到回报：新房客将如期搬入整洁如新的房子，非常满意；而我们，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不用为这套房子的出租和修缮分心，老板娘只要在家点票子就是了。。。。

我的体会，当黄世仁也不容易呢，蛮辛苦的。这只是劳动出力的故事，下一节，给大家讲劳心受骗的故事，也发生在这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