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走边唱

岁月像条河,河中荡着船,船里盛满好听的歌。
正文

《德令哈一夜》

(2007-07-14 09:52:57) 下一个

沉静中的激情 
作者:打馕的乡亲  
原发时间:2006-10-24
转发地址:http://post.baidu.com/f?kz=142568434
 
我昨晚读到一篇新发出来的欣赏新专辑的帖子,作者ID:沉思的狼。
我对这人以前所发的帖子没什么印象,读这篇《听<德令哈一夜>》算是初知此人。

昨夜读这帖读得流泪。由他在这篇中提到的海子诗作《姐姐, 今夜我在德令哈》,又想起了诗人之死,又想起朱大可写的那篇《缅怀胡河清君》。心中伤感。

读到好帖,受到感动,生出感触,总是流泪,总是流泪。泪水为什么会这么多呢?泪水你不怕把自己流干吗?我这样轻轻地问着自己。

但我知道,我是自己喜欢这样的,这是我自找的疼痛和欢乐。

德令哈一夜,这蕴含了丰富意向的一个表达。刀郎从一个夜晚的酒后恍惚切入,借窗外车水马龙的喧嚣,截取了一段过去的日子。将这日子掰了开来,将这血泪唱了出来,将这痛悔告诉了我们,将我们的伤心一人独受。

就像有那痴情的读者在给陈忠实的《读者来信》中伤情地说道:写出这样小说(指陈的《白鹿原》)的人不被累死怕也得被累得吐血吧?陈读后深受感动,借一篇创作谈,专门向这位河北读者道谢。说自己身体尚好,现在依然沉静如初。此生之心,唯念对文学的一番爱好,别无它求。

我每次阅读,读到这样的段落和章节,都会不由自主地停顿下来。我觉得作为一个读者,最幸福的地方还不在于与读本本身产生的共鸣与理解之上,我觉得我作为一个读者,最幸福的时候是终于读懂了藏在读本之内之后的作者的内心自语。

那书中的每一个字,不过是作者借以向我们说明他自己内心世界的一个外显而已。只有深入进去,只有深入到作者的内心世界,理解才能更深一步,收获才能胜人一筹。

在这一点上,刀郎与陈忠实的心愿何其相似?所有的分别,不过一个为文一个为乐而已。

刀郎一定是个时常感觉到孤独的人。我听他的曲儿,看他写的词儿,读他记下的那许许多多的故事和心情,我常常被他的独到和深入,被他的细腻和深情,被他的悲情与热烈,被他的伤感和无奈感动得热泪盈眶。

这是一个在感情世界游历已久受尽艰难跋涉之苦的情种面对苍天不停的吟咏,这是一个人间的白马王子找寻梦中红颜面对醒来发出的不住的祈祷。

我每次一想到刀郎居然能够将我们体会过感受到的种种情景以这样一种优美动人的方式再予演绎,况又演绎得如此成功,我就禁不住对他生出满心满怀的感激。这感激从一生出就满盆满谷,我在这时决不会吝啬,我愿把我对他的全部感激一次次地完完全全地奉献给他。

德令哈一夜,那是我们每个人都曾经有过的一夜;德令哈的夜晚,那是我们每个人都终身难忘的夜晚;德令哈一夜,你今在我的记忆中复活。那一夜的悲伤与痛悔,伴我终身。那一夜的忧伤与爱恋,随我一生。

沉思的狼所作这篇《听<德令哈一夜>》我在我处已作了保存,但我在那里对自己心情的简略记叙今深觉意犹未尽。愿将其搬来你处并留此言,不如此我心不能觉甚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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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一、听《德令哈一夜》 
作者:沉思的狼 
原发时间:2006-10-24
原发地址:http://post.baidu.com/f?kz=142448717
转自:http://post.baidu.com/f?kz=135648271 53楼
 ?? 
为了记住这个秋天,我寻觅了一首最锋利的歌,埋在空虚的枕畔,等着,等着,等到午夜里披衣起来,抽一枝烟的时候,窗外,风是风,雨是雨,灯影也不分明,人影也不清晰,一切,都是我的背景;一切,都留着让我疼。 
?? 
这雨,来得蹊跷。以往这个季节,不是无雨,就是有雪,偏偏今年,很深的秋夜,来了一场雨;这歌,也来得诡异。以往,刀郎的歌向来是发行当天就听到,今年,人事倥骢间,竟在奔波里忘了。 
?? 
还有我,也巴巴地来凑这个凄清的热闹。本就是猎狗的鼻子,闻秋色变,今年的心头,竟又多了些如水的心事,风来了也不惊,叶落了也不乱,单等着这一刻静悄悄地汪洋。好了,现在该有的铺垫都有了,一枝烟也燃尽了睡眼,楼下的街灯正穿过雨,隔窗扑了我满脸,刀郎粗砺地唱到:昨夜谁曾入梦?这样的时候,没点儿往事,简直对不起导演。 
?? 
歌名《德令哈一夜》,立刻想起海子的那首诗,关于德令哈的诗: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暮色笼罩,姐姐,今夜我只有戈壁……十七年前,海子去了,正是今秋,我刚刚读完了他的传。此刻窗外的雨,是不是海子的眼泪?是不是在天国的人太寂寞,终于听到凡间又有人唱起那座城,于是想起前生,泪飞顿做倾盆雨?而我的肉身太沉重,不敢奢望飞翔,只好就着这歌与诗,让灵魂撞开窗子,踉跄地绝尘而去,一丝不挂地奔跑在雨中,奔向山海关,去抚摸那段锈蚀的铁轨,奔向西部,在泪雨里仰望高原,奔向青海那座名叫德令哈的小城,坐在冰冷的岩石上,隐在海子的影子里,守着疯长的青稞,满怀爱情地呼唤,姐姐,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 
?? 
诗人死了,没有诗的年代,幸好有歌,幸好有刀郎,否则我的往事没处放,放在口袋里太重,放在纸上太轻,放在枕边,又太孤单。刀郎的歌真是刀子啊,一寸一寸,不见血决不回头。从那年的第一场雪,到喀什噶尔的胡杨,再到如今的德令哈,他跟着芸芸众生里一小撮,忧伤地小步走着,毫不留情地一路提醒着,看,就是这样子。 
?? 
就是这样子。你总是忍不住做梦,忍不住去爱,忍不住亮开周身一十八处大穴,给苍茫的人世指指点点。你总是在路上,总是要离别,却总也不习惯离别。你真像一匹倔强的流浪狗,不到爪子磨秃,犬齿脱落,总是不认命,总是不甘心做一只家畜。世界其实是完美的,它一直以缺憾的形式自在地运行着,到头来,只有你最不完美,只有你的梦最残缺。求不得,求不得矣。 
?? 
于是,那些在拥有时风驰电掣的幸福,就这样成了后来的伤。不必太多,不必太尖锐,只需当时仰头看看太阳,低头看看足印,只需闭上眼睛,记住无人的荒烟古道,月光下绵延的铁轨,在你离去后是怎么样子,只需淋一场雨,挤一趟公车,喝一杯离别酒,只需走几遍热闹的中街,吃一个土耳其冰淇淋,只需把简单的家常菜仔细摆在印花的瓷盘里,把看了无数次的旧电影退出DVD,那些幸福就没了。 
?? 
只是当时已惘然。最后剩下的,是某个早晨,某个站台,某双挥别的望眼。慕容雪村说,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世界,那么多,又那么少?我不是慕容,没有版税躲到拉萨去当寓公,我只是个狼狈的逃兵,好龙的叶公,这么多年,其实我一直在背对着幸福奔波,往事那么多,好梦那么少,这都是我的错。可是,是谁让我必须一直做这样的梦?给我个说法。 
?? 
九月的某一个夜,在公园里,我看到天上有一片动荡的光,最初以为那是飞机的航灯,或者探空气球,孔明灯,循迹寻去,才看到一个沉默的中年人,独自坐在公园一角,手里牵着一根线,遥控着一片鬼火一样的夜风筝。他说,他要把电耗完才走,他就那么耐心地坐着,等待着光色迷离的风筝变成一片苍白的纸。我从空寂的夜公园退出来,穿过空旷的街道,默默地等了一会儿没有车的红灯,消失在盒子一样的楼群里。原来,我们都在等着电耗尽,都在等着有一天,走不动了,爱不动了,连梦也做不完全了,就安静地熄灭,再也不去幻想成为月亮。那时侯,有往事的人,也许可以安心一些。  
 
所以,还是给自己留一点往事吧。往事是一种毒,我们的一生,就是在逃离它的过程里一步步接近着它。毕竟,清清楚楚地制造往事,是需要勇气的。就算我们这一生注定服毒而死,饮鸩止渴总是好过望梅止渴。 
?? 
刀郎唱,尽管准备了千万种面对,谁曾想会这样心碎?是啊,谁想得到呢。情路上有千万种可能,结局却只有一种,心碎过之后,便是灰,是烟,是风,是不知名的经过。我不怕做梦,哪怕不醒来;怕只怕中间醒了,向苍穹里振臂,满世界没有一只手。就如此刻,昨夜的泪水已经装进酒杯,成了今晨的宿酒,今夜的泪水谁管?夜雨打窗,听来如此伤悲,而我的伤悲只有WORD知道,只有键盘知道。 
?? 
海子说,草原尽头我两手空空,悲痛时握不住一颗泪滴。就算如此,他仍是幸运的,他的草原在脚下,而不是梦中。此刻,刀郎跨越了十七个寒暑,把两个灵魂联结在一起,成为绘声绘色的忧伤。当歌声渐弱,苍老的副歌仍在斗室里萦回,在远方,雪山上的雄鹰正在飞翔,高原上春光无限,所有爱与恨的负累,都因高处的风寒而轻了。德令哈的一夜,在北方冰冷的秋天里重演,它附身在我孱弱卑微的肉身上,一再地嘲笑着我,惊醒着我。我想仰望高原,窗外无数的高楼挡住了我的视线。如果可能,有一天让我去德令哈吧,让我在暮色里坐在那块冰冷的石头上,掏出那把斑驳的口琴,吹一曲《德令哈一夜》的尾声,献给幽谷中我原来的人生。 
?? 
天寒了,为谁风露立中宵?昔我去兮,杨柳依依,而今雨雪霏霏,惊回首,懦弱的闪躲竟不能绕开往事,匆匆地,我已燃烧了所有的热,冰封了所有的梦。但是,这世界,总有一个人懂得今夜的雨,总有一个人,知道冷雨背后,我潮湿的心。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这是雨水中一座荒凉的城,再过几天,这雨就要化做2006年的第一场雪,再过几年,这雪就要白了我的头,这半生,我仍是原来的我,不是被灼伤,就是被冻伤。 
 
后记: 
 
久违了,刀吧的朋友们,问候你们! 
 
我是沉思的狼,一个刀迷。几年来,一直为刀郎的歌声而迷醉,也常常因之写下一些文字。我同时是红袖添香文学网站的一个写手,网络笔名我在红尘,也欢迎朋友们去我的文集做客。 
 
刀郎的每一专集,都有令我一见钟情的歌。这一次的《刀郎Ⅲ》,这一首《德令哈一夜》在刹那间打动了我。也许是因为刀郎的嗓子,也许是因为海子的眼睛,也许是因为我的悲秋,这一首苍茫的歌调,就这样纪录了2006的秋,无可代替,无从更改。 
 
请听着这歌读这文字,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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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二、《姐姐, 今夜我在德令哈》 
作者:海子  
 
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夜色笼罩 
姐姐,我今夜只有戈壁 

草原尽头我两手空空 
悲痛时握不住一颗泪滴 
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 
这是雨水中一座荒凉的城 
 
除了那些路过的和居住的 
德令哈……今夜 
这是唯一的,最后的,抒情。 
这是唯一的,最后的,草原。 

我把石头还给石头 
让胜利的胜利 
今夜青稞只属于他自己 
一切都在生长 

今夜我只有美丽的戈壁 空空 
姐姐,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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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三、《缅怀胡河清君》 
作者:朱大可
转自:http://blog.sina.com.cn/u/47147e9e010003hr 

4月19日,是挚友胡河清弃世13年的周年忌日,现在上传的两篇旧文,也许能够帮助人们记住这个寻常的名字——请允许我写下对一个遭到公众忽视的人的缅怀,并就这个人的故事作一次扼要的陈述。

很久以来,他一直为失眠所苦。在那些没有尽头的长夜里,他必须悸痛地承受黑暗、孤独,丧失爱与生趣的虚空。他竟不能用睡眠和梦幻来拒绝他所面对的景色。而到了白昼,他看起来像是恢复了生命的信念。光线一如既往地环绕他,照亮了那些寻常的四周:破旧的家具、肮脏的墙壁,以及两个竖着许多图书的橱。有几个零星的朋友,偶尔叩响房门,使他感到短暂的快乐。读书,写字,画几幅幼稚的水墨画;也动身去学校教书,领一份稀薄的工资,在讲台上发出散淡洒脱的气息。这一切都造成了人的错觉,以为他属于白昼,也就是属于一个日常经验的世界,至少,他与这世界达成了协议。而事实上他却仅仅属于我所说的那种黑夜,辗转反侧,沉浸在难以忍受的清醒之中,并且对自身命运和他所目击到的人文知识分子境遇作出判断。 

1993年,是我同他过从甚密的一年。他时常来这里小坐,谈论文学、死亡命运,流露出对于生活的忧愤,而他的快乐并未因此而消失。他笑时总是露出整齐的牙齿,使我能感受到他的迂执和天真。无论如何,我都不能预料到他最后的那种难眠的苦痛与无望。在长期从事钱锺书研究之后,他背叛了这个以潇洒著称的形像。几天以前,他越过住所高高的窗台,向着坚硬的大地决然一跃,——他就这样找到了可以最终睡去的方式,并藉此终止难以为续的人生。而当他永久睡去的时候,我们还得继续醒着,去目击那些被我们蔑视的事物的生长。 

1994年4月25日 

附记:本文当时在新民晚报发表时,由于某种敏感的原因,胡河清的名字被“他”所替换,这是后集权社会企图吞没个体生命的一个范例。他的姓氏曾经是禁忌语,但最终还是顽强地浮出历史的水面,成为我们缅怀和警醒的事物。

死亡的多米诺骨牌——纪念胡河清君 

1994年4月19日的大雨滂沱的深夜,我的一位挚友,上海华东师大中文系讲师和文学博士胡河清,从他所居住的公寓第五层走廊的窗口跳下,断然结束了异常年轻的生命。在那夜晚,他的寓所断电,而蜡烛也已经残尽。我想他一定忍受不住那最深的黑暗。而十五年以前,就在同一所公寓,著名的女演员上官云珠和文艺理论家叶以群,据说也以同样的方式逃避了“文革”的黑夜。

然而,这不过是1989年以来中国文学界“自杀的多米诺骨牌”中的最新一环。在1989年3月,本世纪最杰出的中国诗人海子,以年仅25岁的生命,在山海关附近的铁轨上死去,他的身体被巨大的铁轮碾碎。当法医检验他的胃时,里面竟没有粮食,只有两个腐烂的桔子,而他的口袋里留下了仅有的一句遗言:“我的死与任何人无关”。在这个受到大陆许多大学中文系学生狂热崇拜而在传媒中默默无闻的诗人的身后,留下了近二百万字的诗歌和诗学笔记,并且将成为本世纪中国文学最瑰丽的文献之一。

也许海子就是这死亡的多米诺骨牌的最初的开端,两个月以后,另一名杰出的诗人骆一禾倒在天安门广场上。这两个人的死在前卫学术界引发了一种巨大的惊骇。1991年9月24日,第三位诗人,年仅23岁的戈麦,在焚毁了所写的大部份诗稿之后,投入北京郊区的永定河身亡。 

直到1993年底为止,在浙江、四川和福建等省份,仅据我的了解,竟有十几位诗人相继弃世而去,用死亡审判着他们所面对的那个世界。

只有最愚蠢或卑庸的人,才会指责这些赴难者的“疯狂”。他们象其他人一样,热爱生命,而他们竟选择了他们所痛恨的死亡!这种景象是中国文学史上最前所未有的,在一个看起来歌舞升平与经济繁荣的时代,和在一个渴望永生的民族里,这种大规模的、前赴后继的自杀是史无前例的,使文学史的河流变得令人悚心的殷红。

我是目击者,并且悲恸地注视着一切。其中有些是我的朋友,而另一些则彼此相知。有许多东西构成了死的理由:非正义、强暴、神性的缺席、文化的衰败、贫困、生活的挣扎,以及爱情的流失,而最后的理由也许只有一个,它是内在的和仅属于死者自己的,他同这理由一起走开,把谜与猜测留给了朋友。

当胡河清君弃世之后,他的许多朋友开始了对其死因的调查。他的凌乱的屋子被反覆检查,没有找到想象中的遗书。另一个朋友找了通灵者,企图通过“天眼”察看他的死因,还有几位朋友去求助于一位擅长招魂的术士。而从他们那里获得的答案是千奇百怪和令人啼笑皆非的。最后,如同所有其它的猜想一样,它们被悬置了起来,因为它们不能向我们揭示死亡的真正意义。

是的,只有从他们已经终止的歌唱中才能听见所有那些生与死的意义,就象海子在他的抒情短诗中所写的那样:得到的尚未得到,该丧失的早已丧失。 

在我看来,由于这多米诺骨牌式的死亡,我们丧失了大批本时代最优秀的歌手,并且由于这丧失,我们没有获得一个原先注定要涌现的新文学的高潮。文学的孤独现在变得更深,一如我内心的孤独。置身于当前这个平庸而枯噪的华语世界,我的思念在记忆中飘浮。朋友们已慨然而去,在他们沉默之后,我还能向谁倾听? 

1994年12月于悉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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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四、《我的泪水流下来》 
作者:戏说万千
原发时间:2005-3-15 04:38  
原发地址:http://post.baidu.com/f?kz=11539426
  
天:在这双十之夜接近子时的当下,我试去泪水披衣起身又来到了你的身边。本来我今天白天是告诫了自己的:今天晚上别去了吧,一天,就一天不上去,应该是应该的吧?然而我现在却仍然坐在了你的面前。这肯定不是为了某项仪式或者说是出于了一种习惯,而是因为我有了必须对你吐露的心思,就像我每一次写字给你时所感到的那样。这种与世无争的写作方式的好处就在于你永远也不需要“为赋新词强说愁”,你永远也不需要装模做样地欺骗自己,勉强自己。 
 
关于诗歌,是一个我一直以来比较注意、有点小心回避的领域和话题。原因有二。其一,大革命激情年代的诗篇我认为似乎已经过时,现在拿来谈论一定显得不合时宜,也没有什么大的意义了。现在来说郭小川、贺敬之、柯岩、艾青、荒芜和顾工,一定会使人感觉不适。其二,谈论那些后来很是红火了一阵的现代诗人们又不是一件我所能感到有兴趣的事情。记不得是谁说过这样的一句话:我们对那些朦胧诗人们作品的期待和向往不过是盼来了我们对自己的又一次失望。在这里我感觉能剔除得出的就好像只是舒婷的那首《致橡树》和北岛(还是顾城?记不清了。)“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以及“高贵是高贵者的墓铭志,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这样一些支离破碎的句子而已。我对那一代诗人在形成气候以后很快步入的所谓朦胧,在方向和内容上一直不取认同。然而今天,我这样迫不及待地开始了一场与你匆忙的对话却是为了一位诗人,这实在大大地超出了我的预料和想象。在我的印象中,在没有了血与火的考验和洗礼之后,诗早已成了人们在青春期感觉骚动时就手用来的一种无病呻吟的手段了,我怎么还能幸运到因为一个诗人而受到什么感动呢?…… 
 
海子,一个我已经听到过几次的大名,今天终于有机会被我捧在了手上。下午从唐人街借书回来随便抽出的第一本就是这本《海子传》,作者余徐刚,江苏文艺出版社。天,我跟你说,我以前还真的很少看见过写得这么糟糕的人物传记,除了在一些有关主人翁基本生平方面出现的纰漏以外,作者,我认为,基本没能抓住主人翁生命的主旋律。传记作者对他所描写和介绍的人物在情感上面甚至就存在隔膜,在精神世界完全没有达到沟通,在对主人翁的精神世界就深度和广度方面所做的探究基本可以认为是失败的。我这样严词主要是因为作者对海子的意义的理解完全没有什么高度,他只注意到了海子的长诗《太阳》在形式上与歌德《浮士德》的相类似(都是长诗、史诗性的作品),而没能说出海子为什么产生了这种创作的需要和为什么因了这种创作最后走向了死亡。而这后一点难道不正是一个传记作家在落笔之前就应该清醒意识到的自己的责任吗? 
 
我从这本传记中得到的无非是一些有关海子的生平和经历年表。作者在表现自己的能力这一点上是失败了,但是我仍然感谢他将海子送到了我面前。书在后记中收入了一些评论、回忆以及怀念的文章,其中有一位名叫西川的海子的生前挚友所写的文章当被推为龙首。他不愧为海子的生前挚友。 
 
我一直认为所谓的挚友绝对不应该指的是那种在生活中的患难关头有机会对你出手相助的人,那样的人是我们的朋友,好朋友,但不能是挚友。挚友应该指的是这样的一种人,他们能够洞悉你的内心,他们能够呼应你的心灵,他们能够体味你的失落,他们能够分享你的幸福。他们在洞悉你内心的时候,找到你当时问题的关键病变部位时的准确一如在自己的内心行走;他们在呼应你心灵呼唤的时候,其自然与妥帖一如在与自己的心灵进行着对话;他们在体味你的失落时,没有私心,没有杂念,为你蒙垢的心灵试尘虔诚得一如在为自己的内心扫去尘埃;而当他们分享你的幸福的时候他们就感觉到了在人世间别处难寻难获的感觉。惟其难见,惟其罕见,我们发明出了“人生得一知己足矣”的表达。  
 
海子出生成长于一个世代的农民之家,父母的文化程度刚刚脱盲,家境贫寒。海子生性聪敏、早慧,十五岁(79年)考入北大法律系。毕业后分配在中国政法大学做哲学教师。于大三期间才爱上诗歌这一文学形式,因在此前已有的对文学哲学的广泛涉猎和对社会人生现象从法律角度和层面所做过的思考,诗歌这一文学表现形式很快转变为他的生命存在方式,他为此投入至以燃烧生命为代价的地步,最后不可避免的步入精神错乱,在一种先发狂后清醒的状态下,于1989年3月26日下午在山海关附近卧轨自杀,那一天正是他25的生日。 
 
我之受其感动不是因了海子的诗歌词句的扣人心弦和篇章的恢弘伟大,我在掩卷之后痛哭失声是因为: 

海子面对那必将消失的文明所表现出的对这种文明的执着和热爱; 
海子对土地的歌颂和热爱; 
海子的赤子情怀; 
海子的贫穷寂寞孤独和凄凉; 
海子在爱情上的失意和落寞(海子一生爱过四位女子,每一次的结束都是一场灾难。尽管如此,海子仍然为她们唱出了“荒凉的山岗上站着四姐妹/所有的风只向她们吹/所有的日子都为她们破碎”的赞歌); 
海子在精神世界表现出的勇气和在现实世界里的笨拙; 
海子对写作的挚爱和对写作的痴迷,海子感觉这种表达已经成为他生命的需要和一种形式; 
海子的自杀表现出的不是一种勇气而是一种自然; 
海子以满足生命需要的方式回报了自己的父母而令白发人在他身后发出的无限唏嘘; 
海子只想活得简单却越活越复杂的人生经验; 

天,我从海子悲剧性天才性的人生中受到的震撼和感动太多,我一时不能说清自己的感受。我此刻只是在为海子的一生流泪。海子在乡村一共生活了15年,他由此认为自己至少可以写作15年,他却只写了七年。 

海子的好友西川在文章中说到:“当然我也知道约翰·顿说过这样的话:‘无论谁死了/我都觉得我自己的一部分在死亡/因为我包括在人类这个概念里/因此我从不问丧钟为谁而鸣/它为我/也为你/。……我们从那死去的人身上所看到的不是那人的死,而是我们自己的死。” 

亲爱的天,这实际上正是我此刻为什么感觉如此难受的原因所在。 

合上书,我的泪水流下来;我知道我将再次打开这本书。到了那个时候,我知道我的泪水将再次流下来。 

面朝大海 春暖花开 
作者:海子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 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 
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 
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我也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于04/10/10 夜  



 
德令哈一夜
词曲唱:刀郎
专辑:刀郎Ⅲ

看着窗外烟雨中依旧车水马龙
始终无法清晰地记起昨夜谁入梦
毕竟心里也不敢轻易去碰刚愈合的痛
你再忍一忍,你再等一等

是谁把我昨夜的泪水全装进酒杯
是否能用这短短的一夜把痛化做无悔
毕竟泪不是飘落在窗外无心的雨水
却要被打碎,就会随风飞

谁在窗外流泪,流的我心碎
雨打窗听来这样的伤悲
刹那间拥抱你给我的美
尽管准备了千万种面对
谁曾想会这样心碎

谁在窗外流泪,流得我心碎
情路上一朵雨打的玫瑰
凋零在爱与恨的负累
就让痛与悲哀与伤化做雨水
随风飘飞

雪山啊,闪银光
雄鹰啊,展翅飞翔
高原春光无限好
叫我怎能不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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