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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一对男女同性恋的疯狂 狡猾的春宫作家4(2)

(2007-05-17 17:15:58) 下一个

第四部分 逃亡 
狡猾的春宫作家(2) 
作者 : 斯特林·西格雷夫 


  多亏了巴克斯的通力合作,莫理循才得以终止对毕德格和濮兰德的如此严重的依赖,并且,他对中国事件的口译能力,也因为每天通过巴克斯接触宫廷档案和中文报纸,而大有改观。与持有强烈政治观点的毕德格和濮兰德不同,巴克斯似乎在所有事情上都绝对地漠不关心、不偏不倚、礼貌谦恭。他是完美的抄写员,即便是为莫理循起草他自己的文章(尤其是关涉到朝廷习俗和名人),他也是合情合理。巴克斯有一种特别的才能:在观察到莫理循需要什么的那一瞬间,他能迅速地改变自己。这样说来,他也可能是个神经病,只不过要到很久之后才会表现出来。莫理循从未正是雇用巴克斯,也没有支付过他的工钱。巴克斯阔的很,每年都能收到他老爸寄来的大约300英镑,这在当时可不是个小数目,尤其是在中国,一个人只要不大手大脚,这笔钱就能生活得很好。在他们刚认识的那会儿,莫理循作为《泰晤士报》的通讯记者,一年也不过就挣500英镑,还要从这里面支付那些业务开支,包括招待使馆朋友的晚餐会。这次不涉及金钱的合作,很可能是巴克斯自己曾暗示此意,为的是讨好莫理循,因为他在牛津的时候就惯于这么干。虽说如此,莫理循也还是不断给他回报,通过礼物,通过借钱给他,以及通过让他参与买书的交易,在这些交易中,莫理循得到了那些他认为有价值的中文图书和手稿,这些东西或者是直接来自巴克斯,或者是经他之手。

   从到北京的那一刻起,莫理循就开始收集珍本中文图书和手稿,再加上关于中国的英文或其他语言的书籍,建造了一座藏书室,以便在自己老了的时候可以卖掉它,充作退休金。因为他不能读中文,所以就只能依赖巴克斯帮助他挑选古代手卷。莫理循不断根据他的朋友的推荐投入大把的钞票。只有巴克斯才能确定这些东西的出处。

  

   这种关系的确热情友好,甚至情深意长。他们会一起端坐至深夜,巴克斯翻译文件,莫理循把它们转换成电讯稿。巴克斯在信中这样向莫理循倾诉忠诚:“我亲爱的莫理循,多谢你的注意,请不要费心为我去弄巧克力了,因为我并不需要。”“我亲爱的莫理循,非常感谢你这样友好地送来果酱。当我再见到你的时候,就请让我付账吧。”

  

   只要莫理循离开北京,巴克斯总是会特意留下来,坚持为他的朋友兼恩主提供背景材料和流言蜚语(这些都是外国记者的保留节目)。巴克斯成了莫理循的眼睛和耳朵:“我亲爱的莫理循,非常感谢你无比亲切的来信。……我希望你在国内度过一段愉快的时光,并希望你回来的时候看上去比你离开的时候更好。前些天,我正和斯科特主教共进午餐,他对我讲了卜克斯在山东被杀的事4。……到现在为止还在竭力捉拿凶犯,他对此似乎不是很满意。”

  

   巴克斯和他的朋友佩奇共用着他在北京城外的家,佩奇是一位见习翻译,在一次选错地方的罗曼史之后,被迫从英国公使馆辞了职。因为阅读莫理循几年前穿越中国的长途跋涉的故事而受到神启,巴克斯和佩奇便一起动身去了蒙古,直到1900年6月才回来。

  

   虽然巴克斯是个逃避使馆生活的羞怯隐者,但莫理循却像只公猫一样被使馆所深深吸引。他完全被迷住了,然而却遭到同胞们的排斥,因为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他压根就不屑一顾。北京是一潭死水,并且也和死水一样聚集了人类的残渣碎片。不过另一方面,莫理循又需要来自使馆同胞的源源不断的信息流,再者说,在一座西方女人的供给十分有限的都城,他也渴望女性的赞佩。“唯一曾经对我表示过爱慕的未婚女子,都是些上了年纪的淘汰产品,满怀渴慕,满嘴假牙,患有消化不良,双手黏黏糊糊……完全不适合谈婚论嫁。”他声称自己尝试过各种办法,从手淫到妓院,前者实在无聊透顶,后者则要小心谨慎。作为一名医生和记者,他认真细致地记录了外国侨民中目前哪些人患有梅毒和淋病。有足够多的男人私下里就这方面的麻烦向他请教咨询过,所以,他对女人的了解比他应该了解的多得多。“G带着氯仿的气味走了进来。他曾经患有腹股沟淋巴肿大,经过……治疗……现在已经好多了。某些中国女士送给他这样的礼物。”

  

   一连串无伤大雅的风流事件被他巨细无遗地罗列在自己的日记里。某人跟“梅西”有一手,她是一位美国百万富翁参议员的金发女儿。正带着一个女伴(她的职责名不符实)在远东旅行,“梅西”把自己慷慨地赠献给了莫理循和其他人。她的坦荡率直和他的兴奋激动在他的日记里占满了整整三页。

  

   习惯性的(只要她还能记得),每天早晨就会自慰,即使身体不舒服,即使刚刚和一个男人在床上消磨了一个晚上。曾经在旧金山一家法国饭店(名字好像是“母鸡”或“小鸡”或“家禽”或者诸如此类)被……一个医生诱奸了。还怀了孕。……随后去了华盛顿,为的是摆脱这个麻烦……经常跟盖恩斯众议员睡觉。……四次流产。(跟着船长)离开檀香山后,在“西伯利亚”号,一路上自始至终玩着“吻”(这是莫理循对某种性游戏的委婉说法)的游戏。玩过几天之后,就由马丁·伊根接替了。……古德诺夫人告诉(梅西):一旦被一个女人“吻”后,她就再也不会愿意让一个男人“吻”了。如今,她很希望能带个日本少女陪伴她回美国,每天早晨“吻”她。

  

   北京的性福生活令他神魂颠倒,他频繁地在自己的日记中记下一些低级庸俗的条目。“和辛博森共进午餐时遇见了布莱顿(赫德的小舅子),他是一位颇受同情的绅士,戴着一顶最绿的帽子,那是中国任何一个戴绿帽子的男人所从未戴过的。”“赴布莱顿的家宴。莉莉(布莱顿夫人)和犹太人辛博森(从他涂改的字迹看,此人叫伯特伦·莱诺克斯·辛普森)——他正患着非常严重的梅毒。……推测起来莉莉大概也患有梅毒。”“希尔夫人和这里大多数男人有一手。她唯一的爱好是和一个男人呆在被窝里。”“露西(格雷,英国使馆医生的妻子)说下辈子要做个女演员,那样她将像一个独立不羁、行为放荡的女人一样,每隔10天换一个情人。”“F和格兰特夫人:格兰特先生进来的时候他们……正在床上:‘滚出去,先生!你怎么敢进来呢,你这个小秃脑袋无赖,’(F说的)他的话差点让格兰特瘫倒在地。”“贾米森告诉我:(美国公使的)速记员走了,娶了一位美国妓女,结果被调到了马尼拉。”“勒让德夫人(她先生是一位法国作家兼医生)在北京的时候被狗咬了,并因此得了狂犬病,她不得不到托木斯克接受巴斯德的治疗。而人们这会儿正打听贾思纳(法国外交官)怎样了?”

  

   他是一个对女同性恋着迷的窥淫狂:“她并不喜欢男人,但她那时候爱女人,她爱漂亮的女人。”“她是一个声名狼藉的女同性恋者,被长老会女子学院开除了。”“我知道S夫人和她彼此早就认识,我曾经暗中发现她们在一起。”“或许她雇用那个日本女仆为的是吮吸她,因为许多具有邪恶本能的女人就是这么干的。”

  

   罗伯特·赫德爵士曾经愚蠢地和莫理循聊起自己的私生活,而莫理循则把这些帐单如实地记到了自己的日记里:“总司大人直到很晚才被凯夫人迷上了。”“与总司大人共进午餐,并发现了他对年轻女孩的性癖好。”

  

   莫理循也把最近的使馆闲聊拿来博巴克斯一乐,巴克斯则回报以充满异国情调的旗人的堕落故事,那都是从他的名士朋友那里搜集来的。这些富有挑逗性的关于性行为不端的指控,是康野狐为反对太后而制造出来的,它们也激发了这两个男人的极大兴趣。而且,一旦巴克斯觉察到了莫理循对太后生活中所谓的阴暗面兴趣甚浓,他就尽力挖掘并详细叙述那些更加耸人听闻的罪状。

  

   从外表上,巴克斯看上去像个助祭教士一样纯洁无邪,他是如此谨慎作态,如此谦恭温顺,以至于他的行为举止有时候好像就是受虐狂。这其实是他掩饰自己真实天性的花招,他的天性是如此狂野粗暴,以至于他不得不被迫把它藏起来,就像那个伦菲尔德5掩饰他嗜食苍蝇和蟑螂的癖好一样。巴克斯的双手外形姣好,像女人的一样,手指纤长尖细,但当他谈话至深夜的时候,这双手便带着兴奋和紧张神经质地移动。他最显著的相貌特征是他的眼睛,那几乎将他给出卖了。眼睛里的表情瞬息万变,刚刚还是学者式的沉思冥想,立即就陷入了宗教痴迷的颠狂,一会儿又进入了年轻色情狂的旺盛情欲,接下来慢慢缩小,变为猥亵的老浪荡子的贪婪狡诈,仿佛沉浸在他的那些关于太后和假太监们如何表演放荡的色情报道之中。

  

   跟莫理循在一起,目光敏锐、办事专业的巴克斯,总是谨慎细致地尽力让他故事条理清晰,这些故事都是他从名士当中那些占据有利位置的家伙那儿听来的,他们是一些在朝廷做事或在宫里当差的满汉士大夫,掌握着这些事情的第一手材料。自从一到北京,巴克斯就和名士们打成一片,频繁出入他们所喜欢的戏园、酒馆,并且(多亏他的语言天才和相同的性趣味),逐渐被那些离经叛道的异议分子所接受。巴克斯声称,通过这些人他接触了一些秘密的高层中文材料,这些材料可以进一步证实康有为那些关于太后性罪错的指控。

  

   名士们的飞短流长和秘史写作并非诽谤太后的唯一材料来源。莫理循和林文庆是朋友,他们曾在同一所医科学校上学。林文庆给莫理循灌进了满脑子对太后的辱骂。从各种不同的线索看,巴克斯似乎也认识林文庆,只不过没在一起相处过。林文庆向巴克斯提供了大量他在自己的传记中用来攻击太后的原始材料,这之后,巴克斯就开始攻击林文庆,指责他是一个被西方教育装填过满的、自命不凡的东方人:

  

   凭借着一家典型的“西学”杂货店,这位作者把太后比作喀耳刻、塞米勒米斯、凯瑟琳·美第奇、梅莎莉娜、富尔维亚、朱莉娅·阿格丽品娜6。引用但丁和罗塞蒂以加强自己的观点,再往里面添加进一点点可检验的事实,仅够让他的叙述看上去稍觉可信,以此来发酵自己的谩骂……他的作品几乎一钱不值。

  

   当这些攻击开始败坏太后的名声并被狡猾地塞进一些色情材料时,林文庆或任何其他人要想和雄辩的巴克斯竞争,简直没门。

  

   然而没人知道:巴克斯是一个奇特而痛苦的孩童期的产物,一位信奉佛洛伊德学说的精神病专家对此曾进行过引人入胜的研究。他曾经痛苦地抱怨:“我的童年岁月十分不幸,因为我出生在一个富有的家庭,我的双亲拥有他们想要的一切,而我却非常痛苦。我没听过一句和蔼亲切的话语,也没接受过一次勉强的同情,有的只是憎恨,在生活的漫长岁月里,憎恨无处不在,那时候,(我母亲)嘲笑我孩子气的眼泪。”“她的狂怒是真正的灾难。”他的父亲曾经痛打过他,而他的弟弟罗杰“总是非常粗暴地对待我。”

  

   所有人都憎恶巴克斯,不仅仅是因为他是一个说谎者、一个骗子、一个小偷,而且同时还是一个招摇卖弄的同性恋者,一个他的双亲似乎已经不能控制的化合物。他才华横溢但极不稳定,一个真正的异类,有着一个奇特的白日梦世界以及与精神抑郁症的长期较量。

  

   8岁的时候,他被送到阿斯科特7圣乔治的一所学校,赫伯特·斯内德-基内斯莱牧师以过分的热情管理着这所学校,此人喜欢敲打光屁股。在那儿,已经发疯的巴克斯被教导要做一个完美的绅士,一个对高年级学生百依百顺的娈童。他接着去了温彻斯特,在那儿,他被自己的同龄人判定为一个说谎者、一个小偷,而且没做任何解释。在牛津大学默顿学院,他没能完成学业,浪掷他继承的遗产,拼命想挤进奥斯卡·王尔德的那个同性恋小圈子,遭到他们的轻蔑和利用。他只对莫理循吐露过:他是阿尔弗雷德·道格拉斯的朋友,此人的被王尔德所诱惑以及后来的风流事件,曾经是伦敦1895年的大丑闻之一。

  

   在他最后的那段时期里,经过一次严重的神经崩溃之后,巴克斯突然在1895年夏天从牛津退学了,并且,为了躲避23,000英镑的未付账单以及避免一场令人难堪的丑闻,逃出了英格兰。他被迫宣布破产以逃避债务,留下他的老爸面对债权人。为了挽救家族的声誉,这些债务最后以仅支付索赔额的十分之一的方式,总算是清掉了。在接下来的三年里,巴克斯的下落一直是个谜,但他最后还是去了中国,1899年初抵达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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