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小的 -- 儿子小学上的是个小型的教会学校,时常的外出活动需要家长们自愿做 “车夫”。那一次随他们法语班一起去数百里外的魁北克活动,几十个孩子争先恐后的往我们车上报名,分不均,只好去程回程换不同的人,由儿子神气的挑选。
我奇怪,儿子告诉我:同学们坐过安开车的都说“那叫一个爽!”,所以大家都想体验这风驰电掣的感觉。还有,儿子的小学在一个小坡上,所有的车都是绕着学校坡转一圈在下势时停卸下孩子;唯有老安的车天天早上在最后一分钟“橫”的一下子就逆坡顶到校门口,所有同学不用看就知道,那接着弹出来冲进教室的准是“ S ” — 咱那儿子,因此,连老安带儿子一起被称为“酷”。
再说中年的 -- 有一次我坐在一个熟人修车技师的车中,他对我说:“我就坐过一次老安的车,以后再也不敢坐了。。。”,我明白他的意思 — 老安开车横冲直撞的不守规矩 ;老兄又加上一句“他开车 make me carsick !”,嗨,厉害不?人家干嘛的 --- 修车加拖车服务,天天开个大板儿车在路上,啥破烂车没尝试过,能被俺老安给吓住了,晃晕了,不一般吧,那是老安照着开跑车的习惯开破车呢!
最后说老年人 -- 几年前和老安一起到 LA 他要顺路去比华利山庄看一个老朋友 — 一个独居的老姑娘。到了离她家不远处,电话通告好,老安让我等在一个路边咖啡馆,说是有商务要和她单独谈谈,速去速归。
我悠然自得的小酌,陶醉着加州的风和日丽。闲生疑惑:老安今天怎么一反常态的把我雪藏,此老小姐和俺是互相知道的。。。莫非有何猫腻?正想往下深编,老安的的车“蹭”的一声就挺在了我身边。
眼抬话音起,老安拉车门引见出老姑娘:灰发碧眼,身态端庄,下得车来口中念念有词:“吓死我了,可吓死我了。。。!” 风度不减的和我问好寒暄后,我们要去就近的意式餐馆。老姑娘说:“行行好,请浮云女士开车吧,我说什么也不上你的车了。他一边开车一边说话,竟然回头看我,打手势。。。我的上帝呀!” 哈,不过两个路口,五分钟,老姑娘就能被吓破胆。想自己每年数百天的坐老安的车,心脏还在胸膛里按时跳,我还真着实的佩服自己一把。
干脆简单说,老安的开车是 30 岁以下爱坐, 30 岁以上不敢坐。屈指算算,上了年纪的人中还就那位船长布朗先生坐老安车没有过微词。可他是行伍出身 -- 架战斗机上天开军舰下海的,坐老安的车对他来说是旧梦重温也说不定呢!
不知我是否表达清楚了老安开车的特点,简单三个字就是:忙乱快。忙,一边开车一边忙着谈话,兴起时还会打手势,回头,忙着做各种临时想起来的事;乱,无章法,他的停转行倒都是根据交通路况而不是严守交通指令;快,快起快转,超速行驶。
照他这么开法儿,按说该是车祸无数罚单成山了,倒也未必。老安不能说是技术问题,他常说他开车比他走路都稳;而且反应也算快,坐他的车总是惊惊险险的,车祸和我比却还是 N-1 、 2 次。
在美国,大多数人开车都是守规则的,你不守自有警察帮助你。我就奇怪了,老安开车这么鲁莽打哪儿来的呢?
后来到了意大利,茅塞顿开!
借一个真实的笑话来点睛:某个高速路旁,停下一车,两位美国中年女士站路旁观望。意大利警察过来询问:“有什么困难需要帮助吗?”,女士答:“噢,不用,我们在观看赛车呢!”。
这不是笑话,意大利的高速或有限速,也是大大高于美国,那上面跑的车都是风驰电掣一般。在城市里,特别是罗马,车流如洪水,你稍微犹豫减慢,两边就唰唰的都超了过去。什么转弯啊,停车,逆行的,都看不出章法,见缝插针,激流勇进的。
我相信意大利也有章法,但是意大利人天性不循规蹈矩,连警察都非常的灵活通融,我们有数次明显的“反交通而行之”被警察拦下,老安一通“鸟语”都痛快的放行。
一次在罗马,十字路口明晃晃的路标警示“此路不通”,老安那习性,哪儿不同去哪,和对面的车队要“接吻”了,警察跑过来,我想,这下有好戏看了,那警示连我都看懂了,你不能再说“不知者无罪”了吧?没想,那三寸不烂之舌一摇,俩儿警察回身,一个拦左一个断后,活生生的把个十字路口都空出来让俺的车从“不通”的路走了出去!那个阵势,礼宾级别,我终生难忘!
还有一次在 Naples ,要去搭船那个著名的卡坡里小岛看看,漂亮码头的大道边明写着“不许袙车,停者拖无赦”。可我们只有两个小时,这里不熟哪儿找停车场呢?老安不听邪,找个近处就袙。警察当然也就不失时机的冒出来。不知又使了什么迷魂药,三说两拍,老安搞定:车特准停此处两小时,由警察给看着确保不得罚单,真够邪门的!
那次的意大利之行,我们下飞机就租了个车,从北到南,再从南回到北,全国的各个城市都跑了个遍,老安那车开的如鱼得水,警匪一家。老安那点在美国的把戏,到了这里是小巫见大巫。
光这个还不够,再刨根寻底的揭开老安学车记,我就全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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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安这车法我是不吐不足以平长期以来心头之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