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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个马甲的名字所想到的

(2008-02-20 17:01:23) 下一个

从一个马甲的名字所想到的


前一段由于忙碌的工作,很少有时间上网。即使偶尔来杂谈看一下也是走马观花,蜻蜓点水,感受一下过去熟悉的气氛。前几天一个马甲的名字却引起我有一些感想。


“爱上你的马甲”


这个名字引人注目,给人一种特别的感觉,究竟为什么特别,却一时用言语形容不出。繁忙的间隙里静下心来想时,才感觉这名字颇有奥妙。
首先我在想这个名字的精确含义,却得到了两种不同的理解。
第一种,“爱上 -- 你的马甲” (I have fallen in love with your “VEST”)---- 哦?是吗? 是我的哪个马甲?那我把它送给你吧。造一个马甲还不容易。指尖在键盘上轻轻点几下就成了。但这样的理解是不太容易解释这个名字给人的那种特殊感觉的。而且这像简单的一句话,不太像一个名字。
第二种理解是,“爱上你的 -- 马甲” (The “VEST” who has fallen in love with YOU!)----- 哇!!! 这才是真正让人心中碧波荡漾,浮想连翩的理解。如果有谁对我说的话中有“爱上你”三个字的话,会让我的心里砰砰乱跳的:).。 有时不无带着一丝坏笑地猜想,那些看到被这个马甲跟贴的人,是否这时也会象怀里揣了几只小兔子?:)
但心里激动了一下后又一想,不对!谁爱上你了?马甲?马甲会爱人吗?说不通。看来两种理解都不对。那这个名字真正的含义又是什么呢?
冥思苦想不得其解之余,不禁赞叹中国文字的奥妙。中国的语言文字像中国的山水画,有一种模糊朦胧的非常之美。(据说,中国的语言文字的模糊美已经是语言学研究的一个分支。)
一次偶尔想起小时候搞笑的文字游戏,上小学时有一个大家自编的顺口溜是这样的,
在一个黄昏的早晨,
有一个年轻的老人,
拿一把锈钝的快刀,
杀了一个死去的活人。
大家都为编的自相矛盾的形容词觉得好笑,我当时故意出来争辩说,这首诗一点也不矛盾,看我的解释,
在一个黄昏的早晨,--- 这是一个看起来像黄昏一样的早晨,昏黄的天色,不祥的预兆!
有一个年轻的老人,-- - 这个老人看起来还很年轻
拿一把锈钝的快刀,--- 是快刀,可是因为生锈变钝了
杀了一个死去的活人。--- 书上讲,有些人,虽生犹死,有些人,虽死犹生。


这里讲了一个完整的故事,虽然这故事有些恐怖残忍,但文字不矛盾。当时讲得大家没有话说。从此得意的我认为很难有我解释不通的文字。


“爱上你的马甲” 却让我碰上了我的化铁炉 :)。


我热爱我们的语言,像音乐一样,是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主要精神支柱之一。
中文和其它语言相比在很多方面有着无与伦比的优点,除了模糊朦胧美之外, 尤其是造词功能。例如,
“激光”--- 激发出的光,多么漂亮的一个词,只两个字,不仅让人了解到它是什么,而且还能让具有普通知识水平的人们大概了解这种光产生的原理,多么简练有效!相比之下,“laser”这个词在刚出现时,即使想让有大学毕业水平的人知道那是个什么玩意儿也要大费口舌。(这里就更不要提“雷射”这种令人不知所云的,倒足胃口的,崇洋媚外的,港台腔的蹩脚音译了。)
中华民族历史上是一个多灾多难的民族,河南中原地区是中华文化的摇篮。许多年代,天灾和连年的战乱使得人们仅仅为生存就要付出百分之二百的努力,从而人们在文化娱乐上面花的精力和时间越来越少 。(没有人否认中国近几百年来在音乐的发展方面和西方相比的落后程度是令人汗颜的。) 反映在语言方面的结果就是人们语言用字越来越少,而用较少的字数所想要传达的信息量却越来越多。(有些人也许会想起过去候宝林说过的一个相声,比较各省的人在说一段同样内容的对话时所用的字数,河南人用的字数是惊人的少。)
 

说起用较少的字数传达较多的信息,就很难不让人想起上个世纪末流传在中国的一个名句。人们在谈腐败现象时用同样的三个字感叹出意义无穷的三句话,

不好说! (It is a difficult subject to talk about.)

说不好! (We are not able to talk about it in a reasonably clear logical detailed way!)

不说好! (It is better not to talk about it! Do you know why !?)

这三句话当时让我感到非常的震惊!震惊的一个原因是它仅仅用了三个同样的字就表现了多少当时广大的中国人民对当时这一社会腐朽的弊病的所表现的困惑,为难,惧怕,无奈,悲愤,和绝望。另一个原因则是才疏学浅,孤陋寡闻的我无法想象这个世界上可能还会有另一种语言能用这么少的字数表达那么多深沉广远的意义。
用较少的字数传达较多的信息量的结果是形成了字词的多意性,和对造词方法的灵活性的要求,这个多意性和灵活性是中文模糊性形成的一个原因。在欣赏中文模糊美的同时,我曾经想到,也许就是因为这个语词的模糊性给我们这个灾难深重的民族带来了更多的灾难。
上个世纪早期刚刚开放国门的中国从西方进口了许多新的思想和概念,托福于中文强大的造词功能,我们轻而易举地就造出了许许多多新的词汇,用得最多,影响最大的莫过于XX主义了。例如,“社会主义”,“共产主义”。。。。
回想上个世纪后半段中国的几亿人狂热地高喊高唱了几十年的“社会主义好”,但又有几个人能较全面了解它的真实内涵和给它一个比较确切的定义呢。以至于整个民族在错误的方向上越走越远,如果不是祖上积德,整个国家几遭灭顶之灾。究其罪魁祸首就是这个强大灵活的中文造词功能!词义的模糊使得人们对一个新概念有各自不同的望文生义的模糊理解, 这样就使得有权势者可以随意往漂亮时髦高尚理想的词汇里面塞自己想塞的私货,不管想塞的东西是多么的邪恶和肮脏!(刚发现另一个词,见文【1】)
说起人们对新词的不同理解,总想起我在农村时一个大嘴巴的乡村教师对“共产主义”独特的定义。有一个学生问他,“X老师,将来的共产主义是什么样?”
“嗨!共产主义!到那时,不唠盖儿(河南土话,膝盖)深的面条你不喝也得喝,三把半粗(“把”是用两手来形容粗细的,三把半大约有水桶那么粗吧)的油条你是不吃也得吃!” 从此,此公得人称“三把半的共产主义者”。
在我们那时看来,这位老师形容的共产主义似乎并不那么美好,甚至可以说简直就是一场大灾难。在今天的眼光看,这位老师的话不过是对在当时无比美好的社会主义制度下被饥饿吓怕了的人们对生活的一点可怜的奢想的极度夸张而已。
有句话叫,树老根多,人老话多。从一个马甲的名字东连西扯引出这么多无聊的话使我不禁在想我是不是真的太老了?言多必失,话多了就可能引起一些人的不快,开罪于人从而招来打击。用老农的话就是,歪嘴骡卖了个驴价钱 --- 吃嘴的亏了。无聊的话多了不小心开罪了某位领导,今后我在杂谈的日子就不好过了,还是就此赶快打住吧。 :)
问各位好!
[1] “人民”,一个邪恶的概念
http://blog.creaders.net/shihuadeboke/user_blog_diary.php?did=79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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