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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不长的人生经历中,回国好几次。对,我把这种旅行叫回国。这些回国的经历,他们能记住的,只有2006年的圣诞节,那时候他们记事儿了。他们对哈尔滨的冰灯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号称全世界的小学生都应该来哈尔滨看冰灯,滑冰滑梯。除此之外,我不觉得他们还记得太多的东西。
学习中文是他们童年最伤心的记忆。女儿欢乐的童年,在中文学校的严格教程之中投下了第一束阴影。她跟不上学校的进度,从学校退出,是一件令人伤心的失败经历,让她在7岁的时候,就尝试了一次失败的洗礼。儿子一直坚持着他的中文学习,我甚至觉得他可以帮助妹妹和其他小朋友学习中文。当姥爷教别的小朋友中文的时候,我把他放在课堂里,充当陪读的角色。昨天是姥爷中文教学的最后一课。学生和老师都很兴奋,他们终于要从这场大人孩子都痛苦的历程中解脱出来了。我坐在一边旁听。穿插着用生字卡帮孩子们复习。一切似乎进展顺利,但是在下课前10分钟,姥爷要求大家一起背诵今天的课文时,儿子突然号啕大哭。
我陪他回到自己房间,问他为什么哭?他说:不喜欢这个课,不喜欢学这个中文。他是个好学生,其他孩子会因为他的存在而感到有压力。没有压力的他,却从内心深处这样不喜欢这堂课。一场痛哭,让我觉得委屈了孩子太多太多。
中文学校组织地震募捐活动。每个学生得到一张宣传材料,中国汶川地震的图片报道。我写了一张支票交给儿子,让他送去。他送去了,却看都没有看一眼那张支票。学校把募集到的钱汇总之后送到领事馆,然后发动学生一起参加征文活动,感受、牵挂中国地震。儿子说,他知道如果能够写出对灾区的关心和牵挂来很好,但是他心里感觉不到。他没有那么强烈的感觉。他甚至于举例说:以前他很怕自己房间里有外星人和怪物,晚上会吓得自己睡不着觉,但是到了学校,他就一点儿不想那些事儿了。他是想说地震离他太遥远,他没有能力牵挂那么远的事情。就象我们对同时期的缅甸天灾表现得无动于衷。
我的大学同学正在母校筹集一次聚会,我在想,应该带着孩子们回国去参加。但是儿子说:除非那里空气污染的问题解决了,他才愿意去。原来,那次旅行他不仅仅记住了哈尔滨,也记住了北京混浊的天空。让我拿什么吸引你,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