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lm Sunday 的幽思——
(今天是 Good Friday ,谨以此篇献给受难的耶稣 )
上个礼拜天是Palm Sunday,我因儿子所属的合唱团要在一个传统的圣公会献诗表演的缘故,而被邀请到一座古老的英式教堂里,参加“圣枝主日”的庆典活动。
十字架,管风琴;白教袍,红袈巾;赞美诗,连祷文……庄严正大的礼序承袭了天主教的仪风,而祭坛上方的重彩壁画和四壁的玫瑰窗,更流溢着圣公会从天主教母体脱胎换骨时,无法被宗教改革“革掉”的“血脉”和“胎记”——倒是这人手一枝的棕榈,对我今日的眼睛来说,算是一件傥来之物,而棕叶上笔直散射的叶脉,也将我的思绪延伸到时间的另一端——历史上的“今天”——
据圣经福音书记载,耶稣在两千多年前受难前的最后一个安息日,骑着驴驹进入圣城耶路撒冷。当时百姓汇集,群情振奋,手挥棕枝,又以其铺路,口中高呼着“Hosanna”来欢迎这位伟大的救主。千百年来,虽然基督教历经沧桑,教经繁衍庞杂,教派枝蔓丛生,但每逢此日,众教会必要百川入海地归到一个主题,那就是:耶稣荣进耶路撒冷,百姓挥枝高喊和撒那——
解经家说:在耶稣的一生中,“圣枝日”标志着他艰苦卓绝的传道生涯达到顶峰;而在上帝大计划的蓝图中,神却以一片象征着胜利的葱郁棕榈,开启了他那随后急转直下的、痛苦灰暗的牺牲之路;而对人类本身来说,他们在这一天所给予耶稣的热烈拥戴与欢呼,与短短几天后伽略山十架下“钉死他”的残酷叫喊声间的鲜明对比,完整而又深刻地揭示了人类自身脆弱善变、背信弃义的罪性……
理论是灰色的,生活之树常青。无论如何,棕榈枝已作为胜利的象征,在人类沉重的历史中苍翠地延续下来。如今,它已从约旦的古城Jericho 藉着耶路撒冷胜利的声浪,繁衍到人类文明的沃土上,浓缩成各种银币、奖牌、奖杯上面的胜利枝和信念叶。而每年在Palm Sunday这天,它更是必得众教会祝福的灵犀植物。
作为教会文化的忠实粉丝,我曾一度在各方堂会中“东游西窜”,广开耳目,久而久之,对这Palm Sunday的过法,有了些许的了解。曾在传统的路得会中见过十来盆盎然茂盛的Fan Palm,在圣枝日这天被搬上讲台助道;也记得在一家信义会里,圣职人员用婀娜葱秀的Queen Palm枝条蘸水,向众人点洒后再对着棕枝祷告祝福;而以团契和话语分享为主的新新教会,多半会在这天从对历史的反思中提炼棕榈属灵的意义,至于感官视觉方面,最多是在台幕上挂些棕枝榈叶的剪纸而已,很少拿来实物说事——所以对于我,真正把棕榈枝握在手里过主日的,这还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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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风琴清澄的幽鸣,祈祷声单纯的深切,不禁让我合上双目,渴望找回久违的宗教情怀——这时忽而就有一个问题跳入脑海:“假如我今天已经两千多岁,假如历史上的今天我正巧站在耶路撒冷城中,我是不是也会挤入那些欢腾不已的人群中,摇枝呐喊?”
等了很久,我的脑中只有问题,没有答案。
我感到自己似乎没有“归队”的愿望。
为什么呢?
——是因为看出人群里有些此一时彼一时的混混,而不愿与之为伍?——把千年后解经家的推测过早地放在当时一个小女子的远见上,太假。
——是因为远处缓缓而来的圣主清癯瘦小,不是英雄模样?——可我明明说过:『The Passion of The Christ』中的耶稣,太俊。
我不要“归队”,到底是要把手中的棕榈叶带向何方?
——
歌声响起,一首『ALL GLORY, LAUD AND HONOR』把我带回眼前。众会友们正手持棕枝,列着队缓缓走出教堂,以环线游行的方式来纪念当年的盛景。我仍然没有“归队”,而是选择同一些行走不便的老弱妇幼一起,留在座位上,于圣乐中静思默想……
礼拜结束的时候,九岁的儿子从旁边跑过来抱住我,问我他唱得好不好。我还他一个hug,并摇动手中的棕枝,祝贺他演出成功。他见棕枝还在我手上,就问我为什么没有像众人一样,在游行后把它堆放在外面的园中,我说一想到它堆在那里要等到下一年的Ash Wednesday才能派上用场,就没舍得放手——不想儿子就突然建议道:“妈妈不如我们把它带回家吧,放在书房里《耶稣受难》的那幅画下,等这个周末Easter到来时,耶稣的圣灵降临,我们再举起它高呼胜利,怎么样?!”
……
回到家,我照着儿子的“指导”,孩子一般地把棕枝插到水瓶中,放在书房油画下的壁炉台上,让它静静地立在那儿,陪伴着“上面”那伽略山上昏天暗地中痛苦不堪的耶稣,让它与我们一起经过这个Holy Week, 等着复活节的到来。
随着它的安身落户,我自己的心总算“归了队”——虽然看不见,却相信世上有支心灵的队伍,正安静地排列在这画、树和人当中。
我望着那枝棕榈,心里说:如果可能,我多想把你种在这伽略山十字架下的悲凉中;如有可能,我多想化为一掬荒漠甘泉,在你身边,永远静水深流。
也想,如果当年以色列人能少些狂呼,用节省下来的体能将他们手中的棕叶从圣城一直持之以恒地铺到这伽略山上,那么耶稣的双掌也许不会被钉子穿透,十架下的葱葱绿野也许会阻止那如注涌出的鲜血——同为palm一词,绿色、血色,胜利、伤痛,千古圣经之玄奥,几人解透?
但有一点儿清楚,那就是:小女子想在伽略山铺棕叶的绿色梦想,不会写进上帝的天书里,也不会被世间的稗官野史青睐。它最后只能化为几个字,留给她一个人自恋用。
可也说不定,哪天世界大同了,和平永驻,上帝不比从前那样奔忙,于是他老人家将捋着胡须,闲情逸致地顺手拿起我今日的这几个滥字,看一看,然后大笑。
是的,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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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快快开始夸你家大帅哥吧。:)
叶子的好主意,让俺试探一下,看俺家的头头愿不愿意被歌颂
谢谢各位
俺给你支个招儿,先歌颂你家LD帅哥,再赞小帅哥,呵呵
看见你的照片,真漂亮!气质没的说。
christian? 这周没有小说了等ba
祝采心复活节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