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07
Too Sweet! A Tooth Brush, Please.
大惊小怪,香格里拉
-记2006新西兰南岛之行
(注:这个题目用粤语念比用普通话念更压韵。)
12月21日
Christchurch
启程。
在飞机上看见一个烫了非洲爆炸装发型的年轻人,他的头好像顶着一个硕大的棕色棉花糖。 当他听着音乐脑袋摇啊摇,我在旁边笑啊笑。
到达基督城(Christchurch)。下机看见雪山,很高兴,立即想起阿根廷。
遗憾没有时间去美术馆。
在市中心兜了一圈,冷死了。
没事干,晚上去看007”Casino Royale”,发觉这电影有点勉强。还是前一个007有型。
在回旅馆的路上,看见在一家出名的酒吧(Shooters)外有一条非常长的人龙,比我一整天看见的人还要多。呵,白天不懂夜的黑, 和首都威灵顿一样,大伙都爱窝在酒吧里,期望让白天的窝心事融化在酒水和谈笑中。
12月22-23日
Franz Josef
整个背包客旅行团(backpacker) 都参加全日或起码3/4日的爬冰川活动,简直不敢相信只有我俩参加半天的活动。汗颜!
我们利用上午去走一段山路,看一个峡谷和冰川的水。那水好蓝好冰凉!我立刻想起九寨沟。可能当初为“香格里拉”折服的人没有来过新西兰,其实这儿到处都是这种景色,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那个半日的爬冰川活动,实际上用了起码两个小时走一段碎石路。走完这段路,才来到冰川前。本来热得只剩下一件衣服,在冰川前却冷得像走进一个巨大的冷房。爬冰川的时候,一旦停下来,人就冷得不行了。当年我去西藏,车子就停在珠峰的脚下不再前进,其实就是停在碎石路的前面。不过珠峰是冰川和雪山的混合体,不熟悉路况,也没有足够的防寒和爬山装备,例如爬冰鞋和保暖的衣服,爬上去挺危险的。
冰川是移动的冰,因天气转暖,下雨,或者树崩(Tree Avalanches), 随时会坍塌。在去南极的时候,我看见一块冰川轰然塌下来,倒在海里。当时我们这些不知死活的游人纷纷拍手称快,还痛恨没有及时拍下来。过了一会儿,一艘稍微早点离开冰川的橡皮艇竟然被水波弄得几乎翻船,我们这才明白海啸的威力。在南极,我经常听见闷雷般的声音,其实那些就是冰川裂开的声音 。 现在想起来,真有点后怕。顺便说一句,南极是世界上最大的沙漠(哈哈,奇怪吧?),那儿终年不下雨,是风将冷空气带进来导致它终年积雪。
我在阿根廷见过小型的冰川,在南极见的都是巨型冰川,但我都没有爬上去。这回我终于可以爬一回了。当地Franz Josef有两家公司竞争开发爬冰川的路。领路人用镐子凿出楼梯,供游人上山。由于冰川有坍塌,开发公司经常要重修楼梯,重新确定绳索的位置。可惜我俩都嫌领路人带得太慢了,不够过瘾。
不得不提旅馆的一只猫。它太可爱了,我们不停逗它,和它拍照,还拍了短片。它是一只黄白间色的猫,叫“Bully”。它开始只愿意用背脊对我,我一举起相机它就跑,以为我举起一把手枪。后来它变得非常乖,会走过来亲近我,连正面的拍照也不怕了,只是不肯做翻滚动作。当它睡觉时,它将尾巴收得很有技巧,整个身形看起来像一个方型箱子,只有头伸出来。最有趣的是,当它摇尾巴的时候,只有尾巴的最后一截在动,不知道它是高兴,还是忧伤。
12月24日
Wanaka
夏天旅游真好,夜色到十点钟才降临。我们到Wanaka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一直不停地玩了六个小时,才缓缓地走回旅馆睡觉。
第一站是一个迷宫乐园(Puzzling World)。里面有许多立体效果的图案,利用视觉效果设计的房间,和一个木制迷宫。我在里面足足玩了三个小时,最后觉得很累,决定不玩了。但一时间在迷宫里找不到出口,我又急又无奈。横冲直撞,无意中找到迷宫一个定点角落,正好填补了他的空白。他找到其它三个角落,也累死了。最后我们去了一个很有特色的厕所。外墙是一幅立体画,感觉上你就在画中,与多人一起如厕。去厕所的一条长廊上贴满了设计精美的立体画,又有趣又好看。在迷宫外,有一些看起来快要倾倒的楼房,很有意思。
我们还想打高尔夫球,顺路去了一个高尔夫球场。那里风景非常漂亮,但我们错过了时间,只好偷偷照相。幸运的是,管理人员也没有赶我们这两个小混混走。
在一家装修上乘的泰国餐厅里面吃饭,想不到它的喇叭都是名牌的。
吃晚饭后在湖边散步,我们还在湖边公园玩滑梯,爬圣诞树形状的绳索。静静的湖边公园,除了日落黄昏,就是背包客玩得起劲时的笑声。公园对面有一家小画廊,对着无价的湖边美景,展览着无价的艺术作品。
回家的路上,我们看见一些羽毛会变色的鸭子。从不同角度看,羽毛会变成蓝色,绿色和紫色。我们围着鸭子转了几圈,才确认我们的眼睛没问题。城里人,大惊小怪的!
在回旅馆的路上,我们碰见一只全黑的猫。夜色下,它的样子特别吓人。它显然有点胆怯,看见我们就缩到篱笆后面。但听见我叫它“喵喵”,它又想玩,犹豫了好久,眼睛一直盯着我,但还是没有走过来。它的头向右摆了摆,示意里面才是它的家,一幅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姿态,脚步不稳地奔回安稳的窝。可怜的小猫给我吓坏了,有点可惜。
旅馆的猫有一双精灵的眼睛。我第一次见它的时候,它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给我这个陌生人一幅检视的目光。我特别喜欢它,想追着它玩。这个家伙肯定习惯了被人追。它不让你靠近它,也不走远,还回头看你几眼,欲迎还拒呢!我只能拍到它的背影。如果想拍它的玉照,没门儿!
12月25-26日
Queenstown
我们在Queenstown过了圣诞节,到处都关门大吉,呵,这就是在公共假期旅游的弊病。南岛到处都是风景优美的湖泊,站在高处看,更加赏心悦目。在山上,他玩了一种小型车,我当他的摄影师。车道故意设计成特别崎岖的形状,害得我要跑上跑下地捕捉他的身影。
开始我们一直找不到吃的地方,极其不情愿地去吃印度餐,好特别的圣诞大餐啊!吃完了,才发现日本餐馆和中餐馆都开着,只是它们的门都开在另一面。
第二天是boxing day, 旅程好紧凑。我们安排了快艇,看电影,骑马,最后还去了玩沙滩排球。
骑马的地方是一个农场,女主人对马有很深的感情。出发前,女主人说过,不要将缰绳拽得紧紧的,这对马不好。一个韩国游客英文不好,根本没听懂她说什么,老是拉紧绳子。女主人警告了他五次,他还是没听不明白,最后气得她下马冲到他面前大声呵斥他,语气很重。但他没表情的目光告诉我们,他从来没有明白过。只有其他的游客在一旁捏汗,而马都低下头争取时间在吃草。
农场的狗都是好帮手.它会赶马,汪汪地催着落在后面的马赶上大队伍,还跟主人的马在水里玩。
农场有一只瘦瘦的山羊,它睡在矮矮的木房。我们下马后,它主动跑过来,跟每一个人打招呼,忙得像一个既要烧菜又要招呼客人的主妇。
12月27日
Milford Sound
这个地方是世界级自然遗产,本来是冰川,后来冰川退去,海水涌进来,就变成湖。一年有200多天下雨,我们游船的那一天也不例外。爬山和登高都有限制人数,你想在山上走走,都得提前申请,大概要排上好几个星期的队。
雨中看来,景色很美,有层次感,像水墨画。石头上的海狮为波澜不惊的游船添了不少乐趣。我总不明白,以他们肥硕的身形怎么能从海里爬上岩石。
在船上,我很快就发现了一对特别迷名牌的讲粤语的男女。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他们轮流背包,穿对方的衣服。最令我发笑不止的是他们背的一个LV包。好大的一个塑料制品!黑色,且有金灿灿的LV标记,像一个免死金牌。再仔细看,男的全身都是LV闪亮登场,闪闪的银色鞋子,再来闪闪的银色裤子, 闪得像一面镜子 。 一身火红的羽绒服, 足见一颗红心向LV。我忍不住将他照了下来,以作借鉴。我回家跟朋友说,那个LV包是不是”Limited Edition”,她说“应该是imitation才对!LV绝对没这个款式。”呵,蓦然回首,真LV在广告灯箱处!
在旅馆安顿后,去附近的超市买水果。我又见到一只猫,它的样子太假了,像手工粗糙的玩具。我跟它玩了一会儿,给它拍照拍短片。它一看见相机, 可能想露两手,突然跳上货架,吓了我一跳。它跳了上去就乖乖地不动,像很有经验的模特儿。
我们再玩快艇,迎面的雨点打得我的脸很疼,像千万枝针插在脸上。呜呜!应该是千万枝针插在心-我的脸啊!
12月28日
Invercargill
早上一团人去了农场。第一个节目就是给小羊喂奶。后来才知道小羊见到什么都以为是食物,都要凑上去吮吸。有的人将羊的叫声学到家了,不停跟农场里的大羊小羊互相打招呼。
农场的牧养狗训练有素,听到不同的哨子声就能将羊赶到不同的地方。无边无际的草原真得靠它们了。每一只羊都对牧养狗诚惶诚恐,一听到狗吠,争先恐后地排好队。牧养狗还跳上排好队的羊群的背脊数数,像一个威严的警察。那只全黑的狗叫”Rose”,我们在台下看剪羊毛表演时,她安静地走去每一个人的脚边依偎,要人疼,要人爱。开始的时候,我和每一个人一样,搓搓她的颈部,梳梳她的毛,抱抱她。后来她静静地将全身都靠在我的小腿上,我感觉到她的身体又沉又烫,好像她的生命都托付给我了。后来她还亲我,想跟我说悄悄话。想不到在她的飒爽英姿下是一颗温柔的心。我开始明白为什么有的人这么喜欢狗。套用基督教经典名言,就是因为不管你是谁,它“先爱世人”。
剪羊毛的比赛每年只能筹得五万元左右。为了争取更多的经费,所有世界级的选手都会作挂历的封面人物,无论男女,所有的姿势都是全裸的,只是装饰得好,你什么都看不见。有一个团友是英国人,他刚好40岁,与新婚太太参加我们这个背包客团度蜜月。男人40一枝花, 他听说今年的挂历缺人,特意去拍了裸照以填补空缺。他可以玩得更癜。在路上,他还故意仿照我们团的商业对手的广告,趁对方的车子迎面经过时,脱下裤子,将光光的屁股对着他们。
Invercargill没什么特别。由于天气寒冷,许多商业受到限制。当地政府决定办免费大学,促进消费。我们参观一个博物馆之前来到MacDonald吃午餐,发觉全城的人都来这儿了,非常热闹,跟冷清的街道成为强烈对比。看来,只有麦当劳叔叔才能造成“万人空巷“的效应。江山,社稷,都留给美(国)人吧。
12月29-30日
Dunedin
从Invercargill出发,我们去海边看海狮。海狮睡觉的时候,像人一样张开嘴大呼噜。要不是它的口腔是红色的,我根本不能从一碓岩石中分辨它。保护色完美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当它的妈妈从海水里游上岸的时候,那只幼年的海狮用它的肚腩飞快地拖地走,样子很可爱。
我忘记了从哪里的BP油站买了一包纸巾,售货员给我一个纸袋子,上面是一个肥仔模样的图案,衬着鲜黄的底色,很可爱。我特别喜欢这个纸袋,给我摧残得皱皱的也不舍得扔。现在它专门装我在Ebay卖不出去的垃圾,喜欢它有”failure”(肥佬)一意。
中途我们下车去看一个小型瀑布。司机说,“那儿有一个瀑布,还有Nemo Tree”。Nemo就是动画片的那条鱼, 也是司机的花名,他们从不用真名。大家都纳闷这是一棵怎么样的树,但在瀑布走回来的路上,都将这事给忘了。快走到路的尽头,突然一根树枝凌空向我们飞过来,我们定睛一看,才发现Nemo钻近一棵空心的树里,他就站在里面,从裂缝里吓唬我们。我们走在前的一批人幸灾乐祸地看后面的人怎样给他吓倒。后面的人也很合作,每人都装出十分惊讶的样子,娱乐大众。
Dunedin一个英国人最早安定下来的一个殖民城市。我们住了一个非常豪华的就是旅馆,但价钱很便宜。Nemo笑说晚上喝多了,可别走错地方,隔壁的一幢房子是监狱。第二天早上,我俩没去啤酒厂参观,也没去巧克力厂看巧克力瀑布,反而逛了一下市中心,看了我最心爱的美术馆。去年我在新西兰北岛的时候,去了奥克兰的一个美术馆,刚好展出的是Dunedin出生的一个女画家的作品,对这个地方的印象特别深。
临走前,我们去了一个世界上最陡的街道。Nemo将我们分成五组。我们先爬上去,再从顶部滚乒乓球,看谁的球走得最快。我们走得只剩下半条人命,看见身后的小伙子还竟然骑单车上来。我们不停为他打气,但他还是没来到终点就连人带车地倒在路旁的草坪上。上面风景独好,远处的平原,低处的房屋,一览无遗,不得不佩服英国人的眼光。
晚上回到Queenstown, 心里盘算着冬天来这里滑雪。
12月31日-1月1日
Lake Tekapo
我们花了不少时间讨论到底去Mount Cook还是去Lake Tekapo。赶上新年前夕,公共交通和租车服务都十分有限。在充满未知数的情况下,我们盲目决定舍山就湖,好英勇!
一路上,看见很原始的山,薄薄地铺盖一层黄草,有点凄凉。听说当地土著毛利人也觉得南岛太荒凉,太冷。我们经过的地方,没人,没动物,手机没信号!
中午时分,我们来到Mount Cook山脚的一个湖边,美不胜收。湖水蓝蓝的,树木青青的,白云几朵,像通向天堂的路。湖水显蓝,是因为水冲刷岩石,将石头的矿物质都溶化在水里了。
Lake Tekapo也有类似的蓝。 我们走的一条湖边石路,像走进画里一样。路上碰见的一面鲜艳的台湾旗才让我觉得这一切都是真的。它得意地飘扬在一辆自行车上,不停地向我招手。
比湖更美的是我们在网上一家随意订的背包客旅馆。旅馆是一对夫妇开的,我留意到旅馆的装饰物很有家的感觉,8人房的墙上挂了一张手工制造的布制品,上面有各种旅游用品,像耳塞,方便面,牙刷,还将明星的头像贴在手缝的被子上,是一个典型的西方人家庭布置画。我刚安顿下来,留意到走廊上有许多新西兰著名作家的宣传画,对旅馆主人的设计心生好感。我觉得这比单纯一张风景画更能推动文化宣传。我们都懂好几个英国文豪的名字和作品,最糟糕的情况是将他们和美国文豪混淆了,但好歹能眉飞色舞地说上两句。虽然对他们的殖民地名还是挺了解的, 我们却说不上几个英国的城市名。美国不愧为强国,我们中国人不但能说得出美国文学作品的名字,还能列举东西岸的城市名。老外呢?你看见他们用用筷子,说说“你好”,我们已经感动不已。再侃侃对几个城市的向往,上海或是北京,我们觉得他们不愧是中国通。要不,碰碰敏感的台湾问题,聊聊中国麻将和功夫,呵,好像前世是一家人了。但中国的书,中国的戏,中国的歌,怎么在世界上变成“沧海一粟”了?遗憾,除了文学课的同学偶尔提起高行健的〈灵山〉, 我从没有听过哪个西人念过中国作家的书。难道中国文化仅仅限于〈红高粱〉和〈茉莉花〉吗(恰好都是植物名!)? 还是〈卧虎藏龙〉(从植物上升到动物!)? 人呢? 毛泽东呗-一个让千千万万人变成植物人,或者变成动物般的残忍和忠心。一时间,我想起鲁迅笔下的人血馒头,就像在〈艺妓〉中演员苍白的脸和鲜红的嘴。前者迷信能治百病,后者扬言登上了世界舞台。哦,真的?难道我们以在参拜靖国神社的高官的饭局中亮相为荣吗?
客厅的沙发旁边有一张桌子,上面有一本相册,纪录了旅馆的历史和来往旅客的故事。里面有旅馆夫妇的孩子的成长经历,有一只猫在旅馆住了十年后突然消失,还有四季变化的风景,世界各地的人,有的登上了最高峰,有的重游故地。最特别的是,有一个旅客在当地发生事故去世了,她的家人在她的死祭日来到Lake Tekapo植树纪念。那个下午是新年前夕,在最早迎接2007年第一道曙光的国度,相册中每个陌生人的笑容在都像室外的阳光一样灿烂。在看完相册的那一刻,突然想起1997年广外林荫小路上的阳光。那一天,阳光特别刺眼。我从假期回校上课,看见校园里被胡乱砍倒的参天大树。走在尚未清理好的路上,我才发现比我们更默/漠然地承受了一切的是树木。后来听说砍掉树能停更多的车。三年后,我们也高高兴兴地在一棵树也没有的空地上拍毕业照。现在再看看窗外随风飘动的野花,笑笑自己对过往的留恋,生活也只能这样而已。
晚上我们去了一家日本餐馆。有一位中年女侍应穿上日本和服,挽一个髻,十足传统日本女人的样子。许多家庭在这里就餐,一个五岁左右的英国女孩和一个刚学会走路的中国女孩玩得不亦乐乎。另外一名男侍应主动递上他摄影作品,每一张都非常漂亮。他白天在山顶的咖啡厅上班,晚上在这家餐馆打工。啊,一流的艺术家,无论理想有多么高,总得吃饭。不过我已经觉得这没什么,在办公室里打杂的哲学硕士就有四个,有一个还去了美国念哲学博士。我这个准文学硕士也只是混混日子。这位侍应一边在收拾桌椅,一边和我俩讨论一些摄影上的技术问题,像光圈和时间。以前用专业相机拍夜景全靠技术,经验和无数金钱,每次都要等底片冲晒好才知道效果。现在数码相机完全可以做到任何效果,而且立时能看到影像。我不得不感叹科技的发展,其实也就是这几年的事。他安慰我说电脑技术的发展也是如此,以前安装电脑也是需要专业技术,现在人人都会。日益增多的自动化使工作机会更少了,却不见得办公室政治的减少。回望黄昏下依旧冰蓝的湖水,掠过天空的飞鸟,几棵松树的剪影和一缕落日的光线,都慢慢在雪山顶消去,最后只剩下一轮明月挂在天边。
回旅馆的路上,我俩热烈地讨论中外艺术家的区别。 我不知道, 究竟中国艺术是闭门造车兼闭关自守,还是外国的艺术家相对比较独立。我更注重的是艺术作品本身的创意和作品当中各种元素的运用。有很多中国艺术作品都不错嘛。
房间里的一个奥地利人和我们聊了许久。他在新西兰全靠他手中的国旗截车,一路玩下来。来这儿前,他拿到一本当地居民的通讯录,这儿住几天,那儿玩几天,基本没住过旅馆。他对新西兰人的热情和淳朴感到很惊讶,有的人只在超市见他一回就让他回家住几天,还将家钥匙留给他。他说新西兰南北岛的地理各有特色,从北岛到南岛走一趟,就像从南非走到奥地利。我们都很享受个这安静的新年前夕。我早早地睡了,也没有拉开窗帘看天上的繁星。
第二天,我们决定上山顶喝咖啡。在进入林区前,他说:“明天这个时候我们正在上班。”多好的新年问候语。我们爬得比观光飞机还高。山路设计得别有用心。明明看见牌子上写着”Astro Café 150 M”,走了一段路变成“Astro Café 300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