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沒有什么不朽了﹐也用不着有了

比太平洋的濤聲更遙遠

比特洛伊的王子更遙遠

所有的故事都象是你說的

而你水晶的江山閃着生命的蔚藍

比兩千年前雎鳩的鳴叫 和

湘江的傳說更遙遠

你是誰

是什么樣的豐盈和砥礪令你如此淳朴而沉靜呢

你可是煙霞﹐朝愛的火焰綻放 或者

是我九曲回廊最深處的琴響

有一天﹐你從風起處走來

撫平我眉間深鎖的寂靜

于是這兒終年的積雪開始融化

這兒的每一棵橡樹都系滿祝福的黃手帕

這兒有個女人

站在流光的田埂上

等你

用三葉草的花冠

加冕愛情

比長夜的寂寞更逼近

比上下的求索更逼近

所有的歌都像你唱的

甚至你不改的容顏和裙裾的小褶痕

比日光更純﹐更柔和的閃耀的光輝可是你的眼眸

你是誰

是什么神用溫柔的氣息吹得你長發飄動呢

你可是火焰

點燃我一天的雲彩

或者是我無邊海上的一片香茗

那一天

你自青春的河邊走來

緊緊挽住我孤獨的纖繩

從此這兒的詩和季風都不再流浪

這兒的光陰

像是風景畫中

一個秋收的畫面

這兒有個男人

橫渡你懮傷的心靈

告訴你

我們把往事看作雲煙

把愛

叫作泉

1995 年 12 月 28 日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