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

楊站在大哭不止的嬰兒旁邊。嬰兒緊握着楊的手指﹐後來終于停止哭泣。

畫外音﹕從外面的窗子看進來﹐我們可以看到楊的背影。

特寫﹕四月 ( 嬰兒 ) 。她有些騷動﹐楊淡淡地看着她﹐她安靜下來。

一個影子無聲地移過來。前門無聲地打開了。

畫外音﹕楊的背影。他似有覺察。

楊很清楚有人向他游移過來。這個人腳步很輕﹐手中握一把劍。

突然﹐隨着一聲低吼﹐那人在空中躍起﹐用劍砍向楊的肩膀。那人是林。

靜止。林的動作停止在空中。

靜止。楊回頭看林。

劍從林的手中滑落﹐當地一聲掉在地上。是一把木制練習劍。

靜止。林驚愕的臉。

場景﹕洗衣房 -- 夜晚

林用一把熱毛巾擦楊的肩。

林﹕哎喲﹐弄錯了人了。

楊﹕誰﹖

林﹕你。你並不是個武士。斯麥利說﹐有一天﹐一個武藝高強的武士會來到這個該死的鎮上。

楊看着她。她為什么會這樣﹖

林﹕斯麥利教我使用這把劍。後來﹐這個小色狼就走了 ……從那時﹐我就一直等着那個武士來。

楊﹕為什么要用劍呢﹖

林看着楊。

林﹕也沒什么啦﹐總之我有我的理由。

林不想再多說。四月大聲哭起來。

林﹕好了﹐別哭得這么響了。

林﹕她每次睡醒都這么哭嗎﹖

楊﹕這孩子好象不喜歡這兒。

林走到四月跟前。她打開孩子的尿布。孩子的身上有許多紅疹。

林﹕還說呢﹐要是你身上起這么多疹子﹐也該叫了。

林打來熱水﹐將水對成合適溫度﹐很快地給四月洗了個澡。四月笑了﹐看上去很高興。

林﹕她是你的孩子﹖

楊﹕不是。

林﹕她的家人呢﹖

楊﹔死了。

看上去林被這個消息深深地觸動了。她轉身走出了房門。

楊和四月看着她。林怎么啦﹖

過了一會兒﹐林手裡拿着一把臟草進來了。她開始用這草在孩子身上揉搓起來。

楊﹕是草藥﹖

林﹕馬尿草。管用的。

林 ( 對四月 ) ﹕小可憐﹐別擔心了﹐我小弟一生出就用這個﹐保證不再長疹子了。

林贏得了楊的尊敬。

林﹕那么說﹐你就是新的洗衣人了﹐對吧﹖

楊﹔不﹐我不知道該怎么做。

林﹕那么﹐還是讓我來教你吧。我在這兒總是干洗衣服的活兒。我用這個來換得斯麥利教我練劍。我知道﹐你不會武術﹐不過不要緊﹐你也可以用別的方式來報答我。

楊環顧四周。這個地方很破爛。

楊﹕在﹐這兒﹐洗﹖

林拿過一舊掃帚﹐扔給楊。她抓過一個濕抹布﹐臉上又露出美麗的笑容。要打掃干淨這個地方﹐可不是件輕省活兒。

外景﹕村口

一只老鼠過沙地。日頭毒毒地照着。一只響尾蛇在一叢枯草中﹐一動不動。蛇忽然閃電般攫向老鼠﹐把它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