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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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鸡的下文

(2008-09-14 19:03:55) 下一个

飓风汉娜来袭,傍晚的时候昏暗的云层压得很低很低,雨下得好大,密密的雨从车房屋檐处泻下来,织成一张透明的水帘。我看着乖乖跳进纸板箱里的小鸡们,如何从大雨里把它们送进鸡舍呢?犹豫一阵后,决定不把它们关到后院的鸡舍里去。反正当它们还是雏鸡的时候,我们也常把它们关在车房里的。我如常把它们安置好,听着小鸡“叽叽”的叫声渐渐微弱下来,变成“咻咻”的轻吟声,它们一定紧紧地挤成一团,互相偎依着进入梦乡了。 我才关了灯,轻轻离开。
先生去了地球另一侧的老家为重病的叔叔送行,十点多钟正与他通话时,听到风雨声里送来小鸡的叫声,我还诧异地对坐在旁边的姐姐说,怎么这时候小鸡还会叫?也许是雨太大,不想湿漉漉地跑一趟,也许觉得不会有什么事。它们除了吃,喝,拉,飞和跳跃,最多的行为就是叫了,养鸡时间虽然才一个半月多点,大致也能从它们的叫声里分辨饥饿和满足了,这些可爱的小东西,增添了我们许多麻烦和乐趣,却让我多了许多感触,自己打趣道,也许就是养鸡的哲学。
次日是星期天,一早起来就想着要把小鸡放到前院去,那儿地上新长了许多因撒落地上的谷子发芽的嫩苗,小鸡一定乐于啄食。打开门一看,两只小鸡正在那儿光顾小苗,它们怎么出来了呢?一想,不好!赶快跑到车房去看小鸡是怎么逃出来的,我不是关得好好的吗?进了车房,顿时愣住了,哇!真叫惨哪!一地都是小鸡的尸体,到处都是纷飞的鸡毛,血迹斑斑的地面散发着浓郁的血腥气。说实话,我都不敢往前再走一步了,只得把姐姐叫来,指着一地的血腥屠杀现场说不出话来。我们仔细观察一下,所有的小鸡都是被咬断了脖子,吸干了血,它们都伸直了双脚,羽翼零乱,东倒西歪地躺在已经干掉深褐色的血迹里,有的在架子上,有的在杂物箱后……难以想象这些小鸡当时是如何慌乱地挣扎逃命,却又终于难逃一劫。我们找到了二十二只小鸡的尸体,临了又在外面的空垃圾桶里发现一只躲藏的小鸡,还有一只无影无踪,大概是被拖走了。
我们把剩下的三只小鸡关在前院,它们似乎还有余悸,瑟缩着在一角,远不如平日那么活蹦乱跳,连叫声也轻了许多。我也觉得空落落的,走来走去总不是个滋味。昨夜要是听到鸡叫时出去看看,也许能够救下几只小鸡吧?这世界也太不完美了!原以为人的世界充斥着倾轧,虚伪,背叛,谎言,以强凌弱,这动物的世界要简单得多,你只看到小生命的成长。由毛茸茸的雏鸡开始,一片又一片的羽毛长出来,小小的翅膀扇动着,在跳跃中振翅欲飞;小爪子挑剔地划动着,帮助那尖尖的喙挑食;那细细的叫声简直是天籁,能听出熙熙攘攘的热闹来。我错以为从此现世安稳,岁月静好,其实是自己沉潜在错觉的梦幻中。动物的世界更赤裸裸,某个凶猛的野兽嗅到了小鸡的存在,为饱口腹之欲,寻寻觅觅,终于一举杀戮成功。
养鸡事一件好事,却因为我的思想简单,毫无危机感,更无警惕性,造成了如此结果。殊不知,人在天地间,永远可能面对伤害,要不怎会有“无辜”一词?同样,鸡在天地间,更是弱者,毫无抵抗之力,既然养鸡,竟会笨得连这一点都想不到,真真蠢得可以!自责以外,我还有一个疑问,凶手到底是什么?因为没有见到,胡乱猜测也无根据,企盼有智者指教,如能加上对策,更是不胜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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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chaojiang 回复 悄悄话 第一次给孩子们养宠物是几尾鱼。每天她们放学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开心的看鱼。还记得鱼死后她们伤心的样子,似乎天都踏下来了。有过几次经历后,她们已经可以坦然地面对了。

生和死的教育,也是孩子们必上的一课吧。死,总是不轻松的一件事,即使是对大人。

问好。:)
野狼嚎 回复 悄悄话 见过嫂子,慰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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