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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永昌开了门,从那只有二块门板宽的单门里拥进三个人。打头是维玉的婆婆,后面是余火和他的四叔。
“就知道你这丫头会跑回娘家来的,我才转回家一小会,你就跑了。。。还不给我死回去。。。”,维玉的婆婆象在自己家里那样边高声吆喝着,边扬着手臂朝维玉挥过来。
维正冒火的眼早已熊熊燃烧,他象当年在学校和国林打架那样,鼓足丹田,‘啊’地一声,对着婆婆的肚子,一个箭步撞过去,把她连人带声的一下压到地上,后面的余火和大伯也被婆婆往后倒的身躯碰撞得晃了一下。维正压在婆婆的身上,小拳头乱挥落,嘴里嚷着:让你欺负我姐,让你欺负我姐。。。
婆婆喊叫着,大伯和二叔各一边地拉着维正的手臂,想把他拽起来,不想到小小的维正也不知从哪里突然生出来的力气,二手死死抓着婆婆的胸脯,象长在那里般地坚实,大伯和二叔二个大人一时半刻,居然还掰不下维正的手。余火和他的四叔却想把婆婆从维正身下拉出来,黄金治在一边叫着维正的名字,维玉缩在被单里看着眼前的一切发抖。。。
忙乱了一阵,维正和婆婆终于被分开,每个人都气喘吁吁地你看我,我看他地暂不能说话。
维正这番突如其来的‘袭击’多少打乱了婆婆一路跑来想发的威,她站稳环视四周,看清了厅里站着齐望着她的宋家人,心里的气焰又下去了一层。毕竟是在城里,在人家的地盘,乡下人说的‘猛虎不睬地头蛇’的说法在脑里闪了一下,又下去了一层气焰。再对上维正那双能把她烧成灰的眼睛,虽然还只是孩子的眼睛,但那里面表达出来的东西,远远超越了年龄的界限,是那种任何人看一眼都不会忘记的眼神让婆婆的心颤了一下,气焰就变成了火苗。待大嫂端了一杯水过来,二婶把她扶下来坐在椅子上时,婆婆不得不心平气和地正式成了宋家突然来访的客人了。
大伯先打破寂静,说,余婶你一早来,让你受累了。我们家维玉的事让你操心了。维玉在你家二年,肯定有很多没做好让你生气的事。但她毕竟还是一个孩子,她是你们余家的媳妇,是一个人啊,你不能象对待猪狗那样地对待她,你看她,二年了,一点也没有长高长大,还是当初在家时的样子,你看她身上,到处是被打的伤痕,青一块,紫一块,旧痕上面叠着新伤,你是母亲,你也有自己的孩子,怎么下得了这样的狠手呀?
余嫂扭头看着大伯指给她看的维玉身上的伤痕,低下了头。站在边上的四叔赶紧说,我嫂嫂脾气比较急,有时在气头上,打狠了。但她没有坏心的。她还是疼维玉的,这不,昨天圆房,她还专门给维玉做了一身新衣裳,余火还给她买了一把新头梳。。
一直默不作声的余火听到四叔讲到他的名字,瞥了维玉一眼,很不好意思地憨笑了一下,马上垂下眼帘。看余火那样子,还算是一个老实人。大伯心里有了数。他转头对余火说,维玉是你的媳妇了,你就是她的男人了,你就应该照顾好你的老婆,这是丈夫的事,你明白吗?
余火再次抬头看了维玉一眼,很认真地对大伯点了一下头。四叔说,我们家余火从维玉进门的第一天起,就很照顾维玉的,虽然他自己也只是个孩子,但我看到他偷偷帮维玉挑过水。。。
说到这里,四叔意识到说漏了嘴,望向自己的嫂嫂,余婶正怒视着余火,余火低着头,假装没看到母亲射过来的目光。
一直没说话的黄金治突然走到余嫂面前,噗通一响朝余婶跪了下去:“我们家维玉命苦,她父亲死了,我没能力照顾好她,是我对不起她,只求亲家把她当作自己的人看待,该打的打,该骂的骂,但请你一定要手下留情,别把她往绝路上逼啊,也求亲家一定得让维玉吃饱啊。。。。”
“妈啊。。。。”维玉和维正同时叫了起来,维玉拖着被子扑到母亲身边,也跪着,维正拉着母亲,喊着她的名字试图把她拉起来,场面甚是令人动容。余火也不知所措地想伸手去扶又不敢伸手地在边上踌躇着。余婶坐不住了,她一把抓住黄金治的手,悻悻地说,亲家你快起来,我受不起你的跪,快起来快起来,我会让维玉吃饱的。。。你快起来,帮维玉收拾一下,我们得赶回去下田了。。。
(待续)
文:土笋冻 相片:土笋冻 版权所有( Copyright ),未经许可,请勿转用及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