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凌晨做了一个梦,梦见上学的路上有一只小黄猫,一路跟随,可惜我跟它之间总隔有一层铁网,我一路走得很平顺,它却为了跟我翻山越岭、爬山涉水,就为了一路追随,梦里的我感动得一塌糊涂。
一觉醒来闷闷的,发现这只黄猫的原型其实就是Risky嘛。谁又是Risky呢?它是学校的五只“校猫”之一, “Risky”这名字是校猫的一位“老爸”命名的,其实他们起码有两位“老爸”,还有好些叔叔大妈大婶,他们大都来自工程学院的教职人员。以前我只能靠块头大小来分辩那对同胞兄妹猫,还是一位“猫爹”传授了真谛,哥哥猫的左脚上有黑花纹,妹妹猫的则是长在右脚上,所以哥哥叫“Lefty”,妹妹叫“Righty”,上次遇见“猫爹”时没有问另外两只猫的名字,其实这些“猫爹”都有一套自己的命名法,猫孩儿们也知道不同的老爸老伯叫它们不同的名字,并无大碍。“猫爹”自家养有两只猫,前阵子在工程学院附近治疗收养了一只newbie黄猫,还把它带回家中和自己的猫玩,后来才听说他周末经常带一两猫回家“渡假”,让它们轮流享受一下天伦之乐,真令人欣慰感动哪。
那次我从这位“猫爹”口中还打听到了一个惊天内幕,原来那只“小灰”居然是“Lefty”和“Righty”的妈妈,但它们的身生父亲不祥,总之不是那只“狡黠”的“一只耳”黑猫,所以现在我叫小灰“Mommy” ,一只耳“Blackie” 或者“Dirty Boy”。后来我仔细看过“一只耳”,其实它有两只耳的,隐形的那只是大概是因为受过伤塌陷了,早年的遭受的坎坷塑造了它欺软怕硬弱肉强食的诡异性格,尽管它也许并不十分怕它的“猫爹”们,但是因为心结太深,绝对不会主动亲近向人示好。观察它们时间久了,终于发现“Blackie”果然是个坏分子,一旦背对着人,它就可能对其他猫采取恐吓勒索的手腕,别的猫都躲着它,永远和它保持距离。遇上它欺负无辜时,我会大声的呵斥它“You bully!!”,猫们真聪明,听到我这如雷贯耳的吼声,落荒而逃的只有这“坏猫”。“坏猫”其实挺可怜的,猫食虽然不缺,遇到加餐或者有美食treat的时候常常因为它的性格姗姗来迟,还未赶来早就杯盘狼藉了。
本来我只是赏猫队伍的一员,只是时常去逗逗它们和它们说说话,直到两个月前的一个周末,发现猫粮碗在黄昏时分就空掉了,猫们个个面露饥色,怀疑它们的猫爹们因为周末不上班也有不来喂食的时候,当即开车到附近的超市,买来一袋猫食,让它们吃到心满意足为止。后来每逢周末我们一定袋上猫口粮去看看这些猫咪,以防万一它们“虚肚”了周末的大好光阴。
我的那一场“猫梦”也不是空穴来风,因为听说为兴建工程学院新楼猫们的栖息地很快将被夷为平地,从老公所在的实验小楼、TA /RA Office,到附近的苗圃、花草树木全部连根拔起,以前总觉得还早还早,可最近日程已经排出来了,我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开始加速。俗话说“狗恋主人,猫恋家”,虽然频频出走的也是猫,然而对于不爱到处乱跑的那些indoor cats,最怕的就是搬家,它们会因为环境的骤变而忧郁惶恐,甚至为跑回老家流离失所惨遭非命。修建新的教学楼本来是好事,可是这些猫猫的未来在哪里?当晚再去看猫时,它们的猫屋不翼而飞了,猫食碗也不见了,镇定,别哭,别难过,我告诉自己这绝对是好事,一定是它们的猫爹们开始转移它们的根据地了。走进TA Office,打出一封信写给猫爹的信询问他们relocation的计划,(因为我们最近白天不去学校)。我们把它贴在原来猫屋背后的砖墙上,希望他们可以在信下方的空白处予以回复。
昨晚10点,等不到熬夜为老板卖命的老公回家了,遥感到猫们应该在这个时候喵喵呼唤我了,况且猫爹们不准已经回信了,装好猫食,我骑上自行车在通往校区的僻静小径上飞过。
果不其然, Risky,Mommy和Lefty趴在老地方等我呢,虽然第一次见我骑自行车,还是老远就站起来颠颠地向我跑来,抬起头冲我喵呜,以前Mommy不认识我地时候还非常羞涩,现在居然比谁都跑得快,立即抓起三把猫食,一猫一份。Mommy是个大胃王,吃饭最香,口水舔满地,而且从来不让它的孩儿们,这妈妈当得!Lefty和Righty 两个继承了猫妈的胃口,也是俩小饭缸,但是从不挑食,有时候带去的面包它们也赏脸吃上好几口。最聪明最挑食的是Risky,如果不是很饿是绝对不稀罕吃普通的猫食的,可即便它不饿,它总是坚信你一定有些special的东西给它,所以它不饿也要紧跟着你的步伐,直到确认你今天真的除了猫食并没有带烤鸡啊热狗啊treat啊。
趁它们吃得欢,我去墙边找猫爹们的回信。看到了,看到了,他们在我的信边也贴上了一封打印好的信。角落太昏黑,我激动地撕下四角的黑胶布,拿到停车场地灯下,这位猫爹自称工程学院的这一群爱猫人士组成学校的Cat Coalition(猫联),他告诉我们这些猫过去、现在以及将来都要被well fed并且taken care of的,目前他们已经把投食地点转移到原栖息地跨街正对面工程学院主楼一角,那个区域是这五只猫势力范围的边缘地带,对它们并不陌生,只要小心过街即是近在咫尺的地方,猫联还在讨论最后的安顿地址,但总之都是在主楼的四围,不会挪到很远的地方。唯一令我有些担忧的是它们的老家有一大圈遮阳的灌木花丛, TA Office楼梯下方楼梯还可以稍微避避雨,不知道猫爹们找的新家会不会有一点点挡风遮雨的优势呢?也许我因该相信猫爹们,也相信它们的生存本事。高兴地读完信,我又把它牢牢贴回原地,学校一定还有很多像我们这样关心着这群校猫们的学生和教职工,他们也应当了解到猫们的前途是有着落的。
既然猫食挪地儿了,我决定也领着它们往猫爹们喂食的地方前进,绕过TA Office,四下张望远远都没有车辆,召唤它们可以穿过这条小街了,果然在猫爹指定的地方蹦出来了Righty和Blackie,而且还找到了猫碗。坐主楼外围的地上,在我身边洒上五处猫食,这五个家伙就围着我又开心地吃了起来,除了Blackie,每只猫包括毛茸茸的小脑袋都爱抚一下。我总是很纵容它们,本来只是宵夜还是要看到它们吃到洗练擦手伸懒腰为止才放心它们吃饱喝足。估计Lefty和Righty是Mommy大着肚子时带来的,Risky是怎么个来头,难以琢磨,我曾试过用手拿起猫食喂它,它也不避嫌,只是很小心谨慎,生怕吃的时候咬到了我的手指,那以后就不再为难它了。这些性格sweet的猫儿,怎么就落到不幸成了流浪猫呢?不幸中的万幸是它们有自由,饿了有人喂,病了有人送去兽医,有一群人关心着它们的生计,相对于我公寓附近神出鬼没怎么唤都唤不来的那些瘦弱又胆小的流浪猫幸福了很多。我既为这些猫儿顽强的生命力叹服,也为猫爹们几年如一日对这些小猫的关怀而感动,生命的过程本生就让人感慨。
回家的路上,在小路旁草坪里居然又遇到一只小黄猫,怀疑自己是被Risky附身。猜想它也许是街对面那家人的(我知道他家有几只黄猫)。我把自行车倚靠在路灯杆上,猫下身在脚下放了一把剩下的猫食,冲这只怯怯的小猫喵喵,它感觉到了的我友好,走着很夸张的“之”字型猫步,慢慢向猫食靠近,我挪开车,刻意拉开距离,而当我看到了它狼吞虎咽的食相时,又不能确定它是家猫了,我把所剩的猫食全部倒在地上,直到看到它吃得精光,推车离开过街回家,在楼下锁车时,远远望着它的弱小的身影又没如草丛里。
这一夜,虽然我在梦里依然疲惫,终于没有再与猫们相遇;如果下一次再相逢,不如梦到普天下流浪猫有了个大乐园,起码也让我在梦里为它们开怀大笑一次。
如果您想更了解这些猫,请阅读以前的“流浪猫也有春天”。 http://blog.wenxuecity.com/blogview.php?date=200702&postID=48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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