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挚友,日前游陕甘,进青藏,圆了很久以来的梦。待他回来,我们小坐片时,看他带回的照片,听他说路上的所见所闻,受益匪浅,不仅知些异域风光,习俗,更添了不少人生中罕有的感悟。“一席话,十年书”倒不一定,顶个三年五载吧。
谈话间,他不时提及佛教。诚然,他所游之处,敦煌,西藏皆佛地,尤以西藏为甚;朋友原本无意寻宗问教的,而此行是山河大川,是雪山冰湖,还是到处的经幡,使他对藏传佛教肯定有了新的视角,敢肯定,他对宗教也一定有了新的视角。
他去了大昭寺,去寻文成公主的清魂,他见到了描述佛家六道轮回的壁画,给我们讲着轮回的三恶道,三善道。就在此时,我忽有一念,“轮回,怎么算,细菌算多少”。
就在这念头一闪之间,我窥见了自己的浅薄,也看到即便是宗教信仰者,也存在的简陋的思维,泛技术的思考怎么去面对那探讨生命归宿的智慧。当我们借着现代科技高歌猛进时,会自觉不自觉向过去投去不屑,以至悲悯的眼光;然而,我们真的可以问心无愧地嘲笑,判断别人的信仰吗?
信仰,是关乎超然的智慧,它几乎为人类所独有,它一直占据着人类生活的中心。它也带来争纷,带来杀戮,可这直接和生命关连的智慧又岂能从人类社会生活的截面而得窥全豹。
技术,科学极大地改变了我们的生活,也极大地弱化了我们对自然的感知和对超然的解读。凭借着我们对物质世界日益增多的了解,我们不自觉地轻看了自然,更不屑与什么“超然”为伍。
当你来到雪山脚下,当你走进戈壁荒滩,当你走回历史,你想到的又是什么呢?你会不会突然要关心一下生命的原委,你要不要请教一下那五体投地的朝拜者,他其实面对的是什么?面对洪荒,我们心底的原始反映是什么?
我们习惯地用轻薄的态度对待信仰,我们经常理直气壮地用“科学成果”来质疑信仰,我们的生命真的不需要信仰的智慧来浇灌么?
在“技术层面”对信仰的思考会使我们和智慧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