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小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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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针刺嘴穿舌 只是小菜

(2007-02-16 04:53:32) 下一个

2月1日零点,大保森节到来。庙里的住持拉起一道深红色的金丝绒布幔,把神像遮挡起来,开始颂经。大堂上的信徒们,双手合十,盘膝而坐,随声吟唱。外面依然乱哄哄的,信徒们做什么的都有。似乎兴都教的规矩,不是十分严格。住持颂经完毕,引来火种,大保森节活动正式开始。信徒们陆陆续续地过来,向神灵膜拜,
忽然,大厅左边的帐篷里,传来阵阵声嘶力竭的叫喊,人群起伏涌动。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发事件,赶过去一看,只是觉得双腿发软头皮发麻全身紧张——原来,那里正在进行“刺嘴穿舌”!
兴都教的这种“刺嘴穿舌”苦行,不知道源于什么典故。在举行这个活动的时候,信徒们的亲友在一旁加油呐喊。我看到其中一个舞者,扭动身躯,头颅左伸右探,舌头吞吞吐吐,像极了一条大蛇。联想到兴都庙里蛇的雕像很多,这“刺嘴穿舌”,是不是和蛇的传说有关呢?!
信徒们来到庙里,首先要沐浴净身。一部分信徒采用“刺嘴穿舌”的苦行,以表示对神灵的忠诚。信徒们的“刺嘴穿舌”,通常由一个的亲朋好友帮助进行。旁边一定有另一个,负责呐喊口号——“荻不叻荻不叻荻巴哩!”,周围的信徒,则会齐声附和——“荻巴哩!荻巴哩!”。我不懂那口号的意思,猜想大概是——“神灵保佑你,你可以!”“你可以!你可以!”
那被穿针的信徒,我想当时已经麻木了——有人贴着耳朵高喊口号,有人围着众所期待——连我这无关的人都有些紧张,只管机械地“唰唰唰”地按动快门。神灵在心,我无法体会他们当时的感受。我注意到,很多信徒眼睛都是红的,也有人流下了眼泪。完成了“刺嘴穿舌”,信徒们被授予献花编织的花环,他们顶着锡罐奶壶,向神灵祈祷保佑,便开始四公里的赤足徒步征程。最终,他们把鲜奶,奉献给另外一个兴都庙的神灵。我想,完成了整个仪式,对他们来说,是一种“升华”。
大多数的信徒,不管男的女的,都会在额头插着三个相连的针饰。有一个孩子,额头上已经插上两只针,第三只无论如何都插不下去。只好现用砂布打磨,就在那孩子的眼皮底下,历时良久,额头皮肤上随之扯动。他的父母就在旁边,似乎无动于衷。也许是我的同情之心表露得太明显,那孩子还偷眼看我。不过,那孩子自始自终都表现得非常勇敢和坚强。我想,通过这件事,这孩子已经成熟了。
对神灵的信仰和崇拜,是我们这样的“无神论”者无法理解的。有几个信徒,表现得非常激动,歇斯底里的样子。有一个青年,被两个同伴扶着,观看“刺嘴穿舌”仪式,忽然地大喊大叫,又蹦又跳,骚扰了他人,几个壮汉都拉不住。被那穿针者,用一种白色的粉末向他当头撒下,他立马安定了许多。那种白色的粉末,是事先调制的,用来涂抹穿针处,我想有麻醉和止血的作用。
到了2、3点,“刺嘴穿舌”的呼喊口号声此起彼伏,鼓乐队也陆续赶来,为那些信徒加油打气,兴都庙整个地人声鼎沸热火朝天。我已经用完一个1G的记忆卡,剩下的大约还可以拍200多张,还有一整天呢,应该节约点。我来回走动,寻找新奇,看到一个刚刚进来的华人小伙,也是掂着相机。我就告诉他:“你来晚了,刚才穿针的场面你错过了。”他笑了:“刚刚开始呢,刚才的只是小菜!”——只是“小菜”,我差点儿晕倒!
事后证明他是对的,我错过了很多更精彩的场面!新加坡的业余摄影爱好者,感觉也就那么20几个,圣诞节牛车水焰火游行等等,都是这么几个人掂着长短相机在拍,几乎都有点脸熟了。天还没亮,我光着脚,背着大包走来走去,感觉又累又困,就找了一个墙角坐下小憩。
忘记了做的什么梦,感觉有人贴着我的耳朵大喊——“The music is so noisy!”我吓了一跳。睁眼一看,原来是一个洋妞坐在我的旁边,隔着柱子和我说话。我没有听懂:“What?”她又重复了一遍,我还是没懂。她只好用单词“Music、Noise”,又用手势比划。我才明白,付之一笑:“Yeah!yeah!”她又指了指我的身后,我欠欠身,她伸手拿出一个矿泉水瓶子,扭开盖子喝了起来。真是晕——我靠着人家的矿泉水!
看看天色,已经有些微亮。我洗把脸,到外面的咖啡店吃了点东西。寻思着,怎么才能尽快地买一个记忆卡呢?

图13:大保森节开始

图14:沐浴净身

图15:住持引来火种

图16:刺嘴

图17:锁针

图18:穿舌

图19:授予花环

图20:完成“刺嘴穿舌”

图21:开始征程

图22:祈祷的孩子

图23:额头针饰

图24:参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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