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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现代的口吻去续写红楼梦,似乎冒了天下之大不韪,还是俺替你应了那句狗尾续貂的话吧,你就不用再用这个词了。
但是也没法子,当代人没有过去的生活,只靠看几本过去的书,完不成使命。
喜欢用自己的笔迹写出自己所想所愿。对于黛玉,俺不愿意让她为情就这样凄凄惨惨地死了,俺想让她变化一下。她应该会变,在遭遇大的境况的时候,在遇到真正的情爱的时候,很多看似软弱不堪的人却潜藏着无比的坚强和能力。
但愿你能原谅我和我心中的黛玉。
一、 虏伤
那日黛玉腕了香囊,独自荷了花锄,扯着扫花帚,往沁芳闸桥边来。一路弯弯延延,走的却有些累
了,便在那路边的青白石上坐下歇息。没过多久,只听得一阵狂乱的呼叫声,由北而来。一时间,丫头
婆子们像没了头的苍蝇一般,远远地穿花渡柳,影影绰绰地奔跑过来。后面跟了一大堆黄衣都侍卫,像
捉小鸡一般个个拿下了。
黛玉的手拿不住花锄,豁朗一声掉在石上,立时有一个黄衣侍卫伸了脖子往这边望来。黛玉心乱如麻,这是怎么啦?说话间就来抄家了吗?
早在宝哥哥和宝姐姐结婚的那天,黛玉就是要回扬州去的。没有成行的原因是老太太忽然的重病,似乎就在弥留之际了。黛玉去见老太太的时候,看到盛装的宝玉和宝钗,他们作为至亲的孙子和孙媳跪在床前,宝钗一声声地呼唤着祖母,但宝玉却傻傻地戳在地上,似乎人和心都已在远方。凤姐儿一叠声地差遣着众人忙乱地侍奉着。黛玉悄悄地退出来。和紫鹃回潇湘馆的路上,黛玉还是忍不住的撒下泪来。
若不是早先那日紫鹃发狠地说了些让黛玉惊心的话,黛玉已准备把自己病死在潇湘馆了。忠肝义胆的慧紫鹃道破了贾家人对黛玉的心思:不只是林家的清贫,更有为黛玉多年生病,心眼又小,贾母对宝玉如果娶了黛玉恐怕将来连子嗣也不会有的担心,这些话把黛玉从死的意念里拉了回来。黛玉觉得自己不能就这样凄惨地去见已死去的清廉的父亲和聪敏坚强的母亲。
果然是这样想她,也算他们看错了。黛玉心生悲怆,以后的日子,渐次地身心都强硬起来。她把自己的半生心血,至此已作了了断。
那一日就和紫鹃收拾行李,准备回南去了。但是大嫂子李纨却在后晌歇息的功夫来和黛玉说:老太太要见她。
见过老太太,黛玉心思模糊起来。老太太一直用手抓住她,却不说一句话,只是眼睁睁地望着她。身边没有旁人,只有鸳鸯含着泪站在那漆金的小杌子边,没别人也不敢坐。黛玉轻唤着“外祖母”,眼泪也扑簌簌地掉下来。
宝玉和宝钗的亲事最后是老太太拍板定下来的,她觉得只能为这个家族,为宝玉要这样。这些年,黛玉早已冷眼看出自己和宝姐姐的不同,王家的势力和权贵,在这个大家庭里很多主子奴才着重地掂量了。只是黛玉的心不能够,宝玉的心也不能够,两个人都明明白白地看着对方,却说不出口。
这当儿,一场突如其来的疯癫狂症又抓住了宝玉,就在他神志不清的时候,家里人给他成了亲。接着一场风寒也摧垮了年逾古稀的老太太。
老太太是不行了,不如行完孝再回去吧。再说紫鹃也要在这几天辞别家亲,两头里忙了个不断。黛
玉已经没什么可带的了,她只是挂念那些刚盛开便飘落的桃花儿们,强于污淖陷渠沟,她要收集一些来,
带到南边家里去。
能带的也就是这些了。没有人能送她,宝玉被大家挟持着连房门也出不来,昔日的姐妹们死的死,散的散。那些眼里只愿意攀高枝儿的丫头婆子们也只顾着前面的事情。潇湘馆,更是冷清的只有不省人世的雀儿踪影了。
可是就是这当儿,抄家的旨意却下来了。
黛玉将身子悄悄地往花丛树影中隐去。虽则如此,带刺儿的玫瑰花枝还是把她那月白衫子挂破了一个口子,手臂上殷殷显出一丝血迹来。她不知自己会不会躲过这一劫,但心中却是极为懊悔,没有在前一天提早出府去。
没有人往这边来。等那一些人走远了,黛玉才匆忙回潇湘馆来。
快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得里面有人声嚷嚷着,黛玉立即停了脚步,闪身往路边的石后躲了。手拿锦囊的手却兀自地哆嗦起来。
只听得里面有人喊道:林黛玉小姐到哪里去了?
听得雪雁颤抖着嗓子低声说:“林姑娘,她她,可到沁芳闸桥边去了。”
那人大声斥问:“沁芳闸桥在哪儿?”
当即有人携领着刮风一般而去。
这里黛玉一手里哆嗦着,一手扶着墙根弱弱地站起来。四顾茫茫,少不得咬着碎牙往屋里来。雪雁见了她,手捂住嘴,正待说话,黛玉把手一摆,进得里间,站在炕沿边,一时却想不起要拿什么,便扶着炕沿缓缓地坐下了。
雪雁诧异道:“姑娘,你还坐的下,咱们快逃吧。”
黛玉不吭声,逃,往哪里逃?莫说这府里四下围的象铁桶一般,就是不围着,从进了候门一下就如进入深海,外面的事情一概不知,连个偏门在哪里都不知道。再说,那些知道门在哪儿的粗使婆子们竟一个也不见了,或是叫人一并逮走了也不一定。
黛玉问:“紫鹃哪儿去了?”
雪雁带着哭腔:“姐姐说是回家取样东西,一会儿就回来,可是这会子了,还不见她,想必----”紫鹃会到哪儿去,黛玉也不听了,她站起来,吩咐雪雁道:把咱们家穿的衣裳包起两套,银子钗环也包起来。说着自己也动手,把平日写的那些字画找出来,正待找火引子烧了,外面又嚷嚷起来。
黛玉听了,也不做声,从平日做针线的筐子里拿出那把小银剪刀,贴身藏了,然后抱着书画坐下来。
只见紫鹃被推搡着进得屋来,紫鹃见到黛玉,哇地哭出声来。
一时间,外面站满了黄衣都侍卫。
一个身似都尉官的人近得前来,上下打量了黛玉,问道:“你就是林黛玉?”
黛玉不答,把脸别向炕里,不叫那粗野的家伙看到自己的脸,能做的也只有这些。那人嘿嘿笑着,伸手就要扯开黛玉的画轴,黛玉大惊失色,这时紫鹃奋不顾身,往前一扑挡住那都尉官,那都尉官骂了一声,扬手要打。
正这时,有人在窗外厉声呵斥,只见一个身穿锦衣的人急步走进来,那要撒野的都尉官见了,忙叉手向下,唱了个诺。那锦衣人咬着牙说:“你是谁家的?竟敢对姑娘如此无礼?想死么?你去告诉你主子怎么回事。以后若露出半个字来,就摸摸你们的颈子上面有几颗脑袋!”都尉官连连应声,低着头领人去了。
紫鹃跪下哭道:“老爷,俺家姑娘不是这家里的人,只是寄住在这里,这几日就等老太太归了西,行完孝,就回苏州老家去了。你且高抬贵手,饶过我们吧。”
那人微笑道:“这话可不该和我说,我只带人去,你见了上面,再说吧。”
说着就闪身一旁,等着黛玉自己走出去。黛玉无法,咬牙站起来,身子却挣不住索索抖起来,紫鹃赶紧上前搀住,扯了件雪青撒花的大衣服给黛玉披上。雪雁抱着两个包袱,傻傻地跟在后面,三个人出了潇湘馆,跟着那锦衣人,身后又跟了一排黄衣都侍卫,一行人逶迤往前面来。正这时,黛玉奶娘王嬷嬷倒腾着小脚也跟了来。
了不起的大才女,太赞了!
写的真好,佩服佩服!我要慢慢看。
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