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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头来再看贾平凹,当年的同事仍然坚持说,贾平凹就是个平常人,不平常的是一颗心。别人当编辑,默默无闻,安于“为他人做嫁衣裳”,他却孜孜矻矻,耕耘不辍,苦心经营着自己文学上的一亩三分地。仅此而言,他的成功,有偶然,更有必然。有人说他运气好,我不这样看。同样的时代,同样的作家,何以有了不同样的人生轨迹?机遇与幸运并存;机遇垂青有准备的人。贾平凹在出道前就热爱文学,就不“安分守己”。在庙沟水库,他一边刷标语,一边偷着写诗往外寄。上大学后,一边完成着学业,一边搞着创作。到出版社,是机遇,更是挑战。挑战什么?挑战自我。那时候当编辑挺舒服,受文学爱好者“吹捧”,受著书立说者“尊敬”,吃香的,喝辣的,人模人样的,还追求什么呀?许多文学爱好者到了出版社,反而远离了文学。贾平凹伏低伏小,不引人注目,却也不令人嫉妒。你说我“菜子”,我就“菜子”,等我渐成大树了,都傻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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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极致的洋,极致的土,就如在中国我喜欢上海这样的城市,我也喜欢西北的我那个泥瓦土墙鸡飞狗咬的故乡。对于我来说,他写得太洋了,洋得让我喜欢而嫉妒! ---- 贾平凹 说里程的小说《穿旗袍的姨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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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平凹的优势,首先是心态好。自己不把自己当回事,你奈我何?他一路走来,不仅仅是春风和鲜花送迎他。刚一出道,就遭遇挫折。作品一边轰动,一边挨批;人也一边受人热捧,一边招人冷骂。他不出手,不应战,以不变应万变。总是示弱,连朋友都看不惯。常常是暗箭已经射来了,他还不慌不忙继续埋头着写作。也有出手的时候,但多半是朋友发力,他应景而已。十年前某人在一家京报上诅咒他活不长,路遥之后就是他。朋友们非常气愤,这是文学批评吗?比文痞的伎俩还恶劣。一些血性朋友看不过眼,提笔予以回敬,贾平凹却自始至终不吭声。要说平凹一点都不在乎,也不实事求是。平凹之所以是平凹,自有其异于常人之处。他知道,回敬诅咒者最有力的一招就是不出招,自己好好活着,用作品说话。他没有倒下,反而越来越强大了。
大隐者隐于市。贾平凹就是大隐者。传说他在深圳有房子,今后要做两栖作家,夏天住北,冬天住南。实际上,他一直隐居在古城。他好古,读古,知古,怎么舍得离开古城呢?住方新村的时候,他看重龙首村的龙脉;住大车家巷的时候,他喜欢了那里的市井厚重;住西大教师楼的时候,他早晚都要对着古城墙独自品茗;住太白路大堂,生活安于庸常而精神臻于化境;住青松路秋涛阁后,他脱胎换骨,身心一如,庸行于市,而神出鬼没。好书画,好收藏,好吃食,好仙游,诸好归于一,还是个好写作。他有太多的思想需要释放,小说创作便是他最看重的途径。所以不声不响,他就能弄出个长篇来。前年刚出版了《秦腔》,今年又有一个长篇要横空出世。笔者有幸先睹为快,很为这一部描写都市最底层生活的作品所震撼。为了这个长篇,他曾经深入拾荒者行列,亲身感受他们的艰难与快乐、辛勤与满足。一次,某美术教授陪他去拾荒者居住地访问,被殷勤地让吃让喝,见贾平凹接碗就吃,教授也只得把碗接了,吃了一口,就跑到了背人处呕吐。过后教授说,再不敢学贾平凹,人家是神,学不来的!对此,我的解读是,平常人做平常事,做到贾平凹的境界了,就真成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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