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杨

园中草木春无数只有黄杨厄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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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瑞士纪行 (4)

(2022-08-31 08:33:56) 下一个

在瑞士长途旅行,乘坐观光火车是个不错的选择,既能准时准点到达目的地,也能在旅途中尽情观赏风景。我们从采尔马特前往滑雪圣地圣莫里茨(St. Moritz)时,便选择了乘坐冰川快车(Glacier Express)。冰川快车号称“世界上最慢的快车”,其主要职能似乎是游山逛水,从采尔马特到圣莫里茨,340公里的路走了六七个小时。列车一路上走走停停,倒是方便乘客欣赏阿尔卑斯山的美景。

圣莫里茨

离开采尔玛特后,烟雾缭绕的高山峻岭和绿草如茵的牧场农庄时时在窗外掠过。阿尔卑斯山区农村的风光,让人神清气爽。傍晚到达圣莫里茨这个号称最接近天堂的小镇。

圣莫里茨是蜚声国际的冬季运动圣地,1928年和1948年的冬季奥林匹克运动会均在这里举行。冬季是这里的旅游旺季。小镇依山傍水,夏季山清水秀,风景如画,是理想的避暑之地。

在多部好莱坞电影中出现的圣莫里茨斜塔(SchieferTurm)当然成为我们追星的目标。这座从中世纪以来就一直成为这个小镇地标的斜塔,据说比比萨斜塔还要斜,不知真假,故引起我们更大的好奇。

晚饭后,我们径直奔向斜塔。据说,斜塔原本是1890年倒塌教堂的一部分。斜塔高33米,倾斜5.5度。自十二世纪以来,它一直是这座城市的地标,见证着圣莫里茨的历史变迁。如今斜塔成为了圣莫里茨的著名景点。

了却了在圣莫里茨斜塔打卡的心愿,我们还像往常一样,在老城中闲逛。在斜塔不远地方,有个看起来像个花生的建筑,那就是由英国建筑师诺曼.福斯特(Norman Foster)勋爵设计的“未来之屋”(Chesa Futura)。

落日余晖洒在圣莫里茨湖畔,显得静谧而浪漫。

还没来得及仔细欣赏圣莫里茨的浪漫风情,翌日上午我们便乘伯尔尼纳观光快车(Bernina express)穿越阿尔卑斯山,前往意大利的北部小镇蒂拉诺(Tirano)。沿途风光无限,窗外景象万千,尤其是从Thusis至Tirano的一段景观,已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自然遗产。

虽然瑞士和周边国家差别不大,但地方特色还是有着明显不同。瑞士乡村小镇给人一种厚重朴实的感觉,而蒂拉诺小镇的色调则更为清淡素雅。当然,除了建筑风格的不同,更突出的不同是,吃饭的价钱比瑞士差了一大截儿。

午饭后,前往意大利科莫湖(Lago di Como)畔的小镇梅纳焦(Menaggio)。科莫湖是意大利著名旅游胜地,风光秀丽,古旧建筑保存完好,承载着很多历史记忆。

据说,1945年4月,意大利法西斯头目墨索里尼准备逃往瑞士,途中在梅纳焦(Menaggio)被游击队活捉,并在此地被处决,后尸体被送回米兰示众。

在小镇中心广场逛了逛,没发现任何墨索里尼的踪迹,教堂的钟声依旧。于是,继续前往卢加诺(Lugano)。

卢加诺

卢加诺是瑞士第三大金融中心,但看起来却像一个旅游胜地。这座位于卢加诺湖畔的城市绿树成荫,繁花似锦,景色怡人,市内有很多意大利风格的建筑和城市雕塑。晚饭后,我们在湖边漫步,融入其中的悠闲氛围,令人流连忘返。

卢加诺的布雷山(Monte Bre )是登高望远的好去处。早晨乘缆车时,在车站闹了个笑话。这里的车站既没人卖票,也没人看门,我们便以为人家当天不营业。到街上找到个路人一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又不是节假日的。经人家解释才知道,这段登山缆车是全自动的。于是,返回车站,坐进车箱没多久,车门关闭,开始运行。一番操作下来,惊呆了我们这些从玉米地来的老农民。

换乘两次缆车,登上山顶,卢加诺市区,远方的罗萨峰(Monte Rosa),甚至意大利米兰和都灵地区的风景都一览无余。据说,布雷山是瑞士日照最充足的山峰之一,因此,这里生长着一种濒临灭绝的植物----圣诞蔷薇(Christmas Rose)。从山顶上下来的路上,我们都按图索骥地寻找这种花草,却未成功。

一般情况下,下山比上山省劲多了。沿着山间小道,谈笑之间,便来到山腰上古老的布雷村。村子还保持着700年前的原始风貌,尽管很多房屋经过修缮,给人一种与时俱进焕然一新的感觉。虽然住在半山腰,村里的人活得挺认真,每户人家的门前都种满了鲜花,五彩缤纷,就连墓地都精致整洁,教堂更是庄严肃穆。

布雷村的脚下,有个名为刚德里亚(Gandria)的小镇,座落在卢加诺湖畔。根据路牌上的信息,在山间小道上走一个多钟头,便可抵达小镇。我们之所以要去这个小镇,是因为这个小镇在2004年以前是独立的,直到2004年才加入卢加诺市,或者说加入瑞士联邦。

刚德里亚小镇周围的地形很特别,坡陡林密,走了两个多小时才到湖边。镇上的房屋依山而建,台阶陡峭,房若阶梯;高墙筑成的庭院,花草繁茂;拱形游廊,曲径通幽。始建于1645年的圣洛可教堂,至今保存完好。

我们走进一家临湖的咖啡店,古旧的家具沉淀出历史的芬芳。小镇的介绍材料说,这里地势太陡,人们一辈子都无法躺平。唯一能够躺平的时候是进了坟墓,躺在那里听来往行船,潮起潮落。

琉森

告别令人流连忘返的南部城市卢加诺,乘全景快车(Gotthard Panorama Express)前往中部城市琉森(Lucerne)。 一路上的湖光山色,美不胜收。中途在小镇Fluelen转乘游轮,下午便到了琉森。

琉森, 也有人译作“卢塞恩”,素有瑞士最美丽城市的美誉,也是最受瑞士人喜爱的度假胜地。从码头出来,便感觉了这座城市很有些高大上的劲头儿。

游轮码头与火车站毗邻。火车站前的广场拱门引人注目,其顶上的雕塑"时光之神″出自瑞士著名雕塑家Richard Kissling之手。我们下榻的旅馆,就在火车站附近,入住后,便迫不及待地上街寻找琉森的名片卡佩尔廊桥Chapel Bridge(Kapellbrücke)。

其实,卡佩尔廊桥与我们旅馆只隔一条街。这座横跨罗伊斯河的廊桥始建于1333年,是欧洲最古老的木结构廊桥,全长200米,虽然曾经遭遇火灾,但修复后的廊桥仍然是这座城市的象征。

走在廊桥上,可以看到横梁上一幅幅古画,描述的是琉森守护圣人的生平。一些色泽较老的是十七世纪的原作,而看起来较新的则是火灾后修补的仿作。读着桥上一幅幅古画,听着桥下河水一如既往地流淌。远处传来教堂的钟声,微风吹来鲜花的芬芳。

这座廊桥见证了整个城市的历史!我站在桥上,久久不愿离去。

桥边有一个八角型的水塔(Water Tower),高34米,建于公元1300年前后,最初是城墙的一部分,曾被用作档案馆、金库和监狱。

卡佩尔桥的不远处还有一座木制廊桥---施普罗伊尔桥。桥边曾经是一个利用水力加工粮食的小作坊,现已弃用。因此,亦有人将此桥称作“糠桥”。其实,这座桥也相当古老,始建于1408年,后遭飓风破坏,于1568年重修。施普罗伊尔桥里的横梁上也有历史画作,描绘的是当年瘟疫蔓延的情景。这让我想起武汉,想起全球肆虐的新冠疫情。

离卡佩尔桥不远的一个街头小公园里,有一座曾让马克.吐温高度赞赏的雕像,即由丹麦雕塑家巴特尔 ·托瓦尔森设计的“负伤的狮子”。狮子痛苦的表情令人震撼。这座雕像是为纪念在1792年保卫巴黎杜伊勒里宫的战斗中牺牲的约1100名瑞士雇佣兵而创作的。历史上,瑞士人的职业之一就是外出当雇佣兵。忠诚勇敢的瑞士雇佣兵直到现在仍然还担任着教皇和一些皇宫的守卫工作。

黄昏时在河边漫步。沿河游人,熙熙攘攘,落日余晖泼撒在古城墙和教堂的尖顶上,浪漫的中古风情在罗伊斯河两岸轻柔地飘荡。这就是卢塞恩特有的高大上。

皮拉图斯山(Mt. Pilatus)海拔2132米,是卢塞恩湖畔的最高峰。据传古有飞龙至此,因而被古人认为是神圣的“龙山”。如今,皮拉图斯山以拥有世界最陡的登山列车闻名于世。

皮拉图斯山齿轨登山轨道工程于1886年动工,工程师Eduard Locher带领600名意大利工人和许多瑞士当地人花了三个夏天于1889年建成,迄今仍以48度的最大倾角,保持着“世界上最陡的齿轨登山铁道”的称号。在如此陡峭的岩壁上坐火车,肝不颤,腿也是有点儿软的。

然而,坐这种火车上山也是一种难得的经历。皮拉图斯山是一个最具传奇色彩的地方,风景之美更是没得说。天高云淡,站在观景台上,阿尔卑斯山的73个山峰尽收眼底,颇有登泰山而小天下的感觉。

下了山后,再游卢塞恩老城,率先来到霍夫教堂(St. Leodegar im Hof)。这座双塔哥特式教堂始建于735年,初为罗马式建筑,几经改建,成为现今文艺复兴晚期的建筑风格。教堂内的一台有4950只铜管的管风琴遐迩闻名。

逛完老城,我们登上了瑞士保存最好的一段城墙,即穆塞格城墙。这段城墙古香古色,别有风味。城墙上建有9座式样各异的城楼。现在仅Männliturm、Zeitturm、Schirmerturm三个城楼对游人开放。我们进入Zeitturm,这座城楼里的大钟于1535年建造,是城里最古老的钟,享有比城里其它大钟提前一分钟报时的特权。我们在城楼里参观时,正赶上整点报时,一看手表,2:59分。瑞士人对待钟表的精细劲儿,真是举世无双。钟表王国,果然名不虚传。

三个星期的瑞士之行,犹如到欧洲逛了一趟花园,虽行色匆匆,但令人难忘。聊以此文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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