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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象 [小小说]

(2004-11-28 18:03:42) 下一个

物象
SUBJECTIVE OBJECT


<前言>
我只是很喜欢观察火,特别是于暗色中感觉火焰飘来飘去的那种自由的跳动,那种凭倾而不倒,立而欲驰也总给我很多的感觉,我然后常常很温暖的想象那个在我心头的笑容,象那一团火般是用意念在指挥燃烧的音符在舞蹈。

火焰可以有很多的颜色和姿态,就象她的心一样。

我也喜欢看着自然中的水景,特别是流动或运动中特有的风姿,或平缓的如清玉般,还没有触,就感觉到的那种凉爽,更喜欢如涛如浪的澎湃激烈,那种声音携着一种狂骤和周而复始的倔强。

我们每一个都在寻找什么?我很多的时候都只是记起火一样的霞飘在水一样的天空里,我不想去做任何事情的等待最后的时刻!

记得有人对我说过喜欢水的人性格多是多变的!永远都在寻找自己的归宿!我到现在才明白这话是有一定道理的。

而喜欢火的人会有灿烂的瞬间和凄婉的最后,我不知道这一切会不会在我身上同时实现。

蓝花在清晨时总带有泪的痕迹,她总是恋恋不舍的离开黑岸的怀抱,她也期待着见到舞台剧的大导演天铭。天铭有很阳光的笑,并且给了蓝花展示她独有的美丽清可和千情万媚的舞台。每一天演出后,她都那样的疲倦。生活在白天与黑暗的交错中,哪一刻是你最怀念的呢?

现在,纪沫躺在黑暗的怀里,有些不经意的摆弄着她的长发,时不时的朝我冷笑过来。我很是无所谓状,劝她动一动软软的身子,别一副风尘女子的样子,她却很挑逗的说:那就看史健怎么表示了,我高兴了,或许就可以起来了。

我还记得,李剑告诉我他经常喜欢乘着火车感觉飞驰的样子,而现在我可以开车在旷野里跑很长的时间,而史健就在我的对面!

(一)
一九九九年时,我已经在美国有一段日子了,日子过的很惨淡些,终日里有些茫然的在学校里跑来跑去。不经意的有一次和史健相遇于一棵高大的松柏树下。那颗树很高,可以盖很宽的范围。我们就坐下来,聊了很多句话后,已经是很好的朋友,大有一见如故的感觉。他突然说他其实认识我,还是我小学的同学。
我说:我怎么不记得你啊?
史健有张胖胖的脸,他不在意的说:我记住你是因为纪沫!
我说:谁是纪沫?我以前认识吗?
史健推了我一吧:装算啊?不过你也许忘了。但她一直都很喜欢你,而且是很多年的事了。
我好奇的问:她现在在哪里?
史健只是抽着烟:她是我老婆!
我笑了:骗我,你瞎扯什么的。她如果喜欢我,又怎么会和你结婚?
史健苦笑了一下:我追了她很多年才得手的。但她的心里就只有你,所以她后来又改嫁了。
我淫心大动的说:那她现在还好吗?是不是还是个很美的女人?
史健笑了:她永远都是很有魅丽的一个女人,因为她懂得沉默的欣赏男人和世界。
我还是想不起来纪沫是谁,硬着头皮说:你是不是改名字了,我好象记得儿时有个叫阿笨的男孩子,长的很象你!
史健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我很高兴,以为自己记性很好,很多年了,其实我也一直记着他的。

(二)
我和纪沫在网上认识了,但她又换了ID,我刚开也还没发觉,却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了解我。过了一段日子,她告诉了我:我是通过黑岸知道你在这里混的,还很开心。
我说:谁又是黑岸啊?
她格格的笑:他现在是我的老公!
我已经跟她很熟了,于是很很的骂道:你真是个骚货,人尽可夫!
纪沫又在那边格格的笑,我都可以感觉到她开心的样子,一定很骚的动人心魄,她说:你其实还是以前的样子!
我用手扶了胯下的不舒适,说:我以前什么样子?
纪沫叹了一口气,半天没有说话:你还记得小学三年级的事情吗?
我说:当然,我九岁就给你传纸条说我喜欢你,你都说了一万遍了,我只好当真了。
纪沫也很开心:是啊,你还是我同桌呢。因为你一句话,我现在都还想着你的。

(三)
史健说了很多关于淙前老人的传奇故事,我对这种人总是很向往。而听说淙前这老鸟人住在离我很远的地方。现在我因为已经和史剑很熟了,就求他带我去看看。

这是一个破旧的乡下的茅草屋,悠闲的躺着一个年青人,看不出年纪,他挺阴的样子,都不太答理我们。史健很谦卑的对着老头说:爷,我给您带来一生意。

我仔细看了看老头:嘿,是您那儿,您不就是隔壁栗氏太奶奶的孙子了,我跟您同辈啊。我哈哈的笑起来,回头看看史健:那你也得叫我爷爷了。

原来史健的辈分小,我这光不站白不站了,史健气的没办法,默认了。

(四)
十六岁那年,我上了大学,并很快结交了一个非常默契的朋友。他长的很结实而帅气,眉毛很浓,个子也和我一般高大,有些痞气的笑,却很真诚。那时我和他终日混在一起,下午去打蓝球,踢足球,然后洗澡,晚课就经常迟到。我们穿着黄军裤吼着一首歌冲进正在上课的教室:我们是害虫,我们是害虫,正义的世界里,我们,我们,全无敌!

教授经常要等我们坐下来后一分钟才想起她刚才讲的课,但她从来都没有批评过我们,在课间还微笑着问我们要不要补笔记。我们说:我们是两匹来自北方的狼,我们喜欢的姑娘都叫小芳。那是我碰到的最好的老师,因为我现在开始为自己的行为内疚了,因为我现在也是老师,可我就恨上课不安分的学生,哪怕笨没关系,但就是别犯混耍小聪明。

男孩叫李剑,他喜欢在学生会里混,因为他说这样子就有机会认识很多女孩子,因为天天奔来跑去的参加活动,虽然体育很棒,但成绩总暗淡些,而我恰恰相反,人又不很帅气。所以小芳在那个年级当然就先和李剑整天谈情说爱。这两个狗男女自己快活也罢了,总还把我拉上,让我心急火了的,于是也豪不客气的悄悄吃过小芳的豆腐,心里然后就很得意的几天。

快毕业时,李剑和我要分道扬镳了。他要去南方的一个大城市里赚很多钱。我问他:钱有那么重要吗?

李剑笑了:那今天的酒你来买单?他停了停:如果我挣了很多钱,就可以让你将来成为我们希望小学的校长,就不会象我这样没出息,连个喜欢的女人也追不到。

我眼睛里那时尚还可以流泪,但却被他最后的话羞愧不已。
李剑已经喝了七瓶啤酒了,但他还是面不改色的笑了起来,剑一样的眉毛也很舒展:我知道你很早就喜欢小芳,而小芳也是,所以我替你追了小芳,记住,我替你追的,不是抢你的。

我的心很紧张,因为李剑每次跟人打架前都很自然,再接着就是一脚直踹。我把身子不自主的向后移了一下,却又想起了昨晚小芳那记热热的长吻和好象温柔的目光,胸膛不由的又挺了起来,直视着他:你动手吧!

李剑摆了摆手:我为什么要动手,小芳是喜欢你的,我是替你追的。他停住了,眉毛又交错在了一起,把一只烟抛给我,冷冷的又说:再说也不用我动手,史健会替我动手的!

(五)
二001年底时,我和李剑还是好朋友,他经常劝我回国看看。我说身份还没搞定,美帝这边又刚出了大事,不敢回去。
他叹了一口气说:小芳生了一个女孩子,长的还是很漂亮,比小芳还清丽可爱。
我说:是你的孩子吗?
他说:是你的!
我吓了一跳,勉强笑道:我听说过隔空点穴,难道一万英里的距离也可以啊?
他说:我的就是你的。
我听了以后脸就又红了,觉得自己一直都是个卑鄙的小人。

我以为李剑当年说的时间是物理学上的概念,和空间相对应的那种让自然更美和让人不知所错的那种东西。但在一九九九时我真的碰到了史健。而且他说是我小学同学。我因为当年从李剑那里夺了小芳的缘故,有一段日子不敢和史健多接触,心里还是很担心他是李剑派来对我动手的。

我于是很小心的问史健:你认识李剑吗?
史健说:当然认识,要不是他老说起你,大家都变了这老鸟样子,我怎么能找到你呢,我跟他是高中同学。

我于是在夜里很担心过几回!奇怪这世界怎么总是有不断的网结。
李剑却安慰我:史健是个有从容温和心的人,他一般不会害你的。因为如果他真要害你,那你就死定了!

(六)
纪沫每天都在网上等我聊天。如果我一天不上网,她就会在我的YAHOO-MESSENGER里留上我要花一天晚上的史健才能读完的短信息。我拿她没有办法,只好去见她,并希望史健说的是真的。如果纪沫还很漂亮,我还可以跟她好好几次。

 

其实我也很希望和她认识,更何况是多年多年前的旧爱。

纪沫见我第一面说的是:喜欢穿白色的男人却不爱干净,你一定是很忙很忙的吧?
我见她娇容之中颇有些憔悴,有些心不安,我说:忙,好忙?

(七)
李剑发来了小芳的近照,我正抱着笔记本在蹲厕所,就只好上吐下泄了。
我说:靠,女人生了孩子后都是这样子吗?
李剑又传上来一张照片,校园春天的背景,有小湖的水和杨柳的淡青。小芳不是很漂亮的那种,却是很沉静清秀的姿容,但却是十年前的照片了。
我说:没想到你宠女人宠到这份儿上了。看来女人是不能太宠怀了,否则她自己都过意不去的。
李剑在电脑上连敲了几个大笑的脸符:这才是你的小芳,刚才的那个是我的老婆!
他好象真的很快乐!很奇怪,这么帅的哥这么会娶这么丑的女人,而且还很快乐。

 

我很难明白,这世界倒掉怎么了?

(八)

时间是现在!

 

纪沫的背后是的她的老公。果然如史健所说长的粗壮有力,很有男性雄风,且带着黑黑密密的胡碴子。现在我知道为什么纪沫把史健给甩了,跟了黑岸,其实和喜欢我根本没关系。

真的,史健这孩子有时真的是太面瓜了。

李剑喜欢萧峰,而我更喜欢令狐兄弟。纪沫问我为什么,我说你看他们的结局就知道了!

但我们都认为<天龙八部>和<笑傲江湖>是最烂的两部金庸小说,因为太假,还万马军中的凌波微步和内力全失的无招胜有招,狗屁!

 

纪沫然后也跟着说:狗屁!

史健说:因为自己虚荣,所以文字就都是虚荣!
我红着老脸:你别拐着弯骂我啊?我也是生物的一种啊?


(九)
李剑的老婆也叫小芳,但不是我们在大学里一起喜欢的小芳。我当初就有些怀疑小芳怎么会又跟李剑结婚。但后来小芳突然就再也没有音信,我就不得相信了。因为我一直以为只有她跟李剑在一起才会使我们无话了,所以也就回避了。

现在李剑跟我说:小芳在吧廊里上过班,一年前我还无意中嫖过她一次。
我心中忿了一下骂道:你作梦吧,王八糕子的。胯下却无端硬了起来,眼睛的面前还是小芳那张杨柳岸晓风残月的照片。
李剑说:才干了一半,她回过头来问我你好不好。
我急着追问道:你怎么说?
李剑笑了:我说你早就变了!有没有那功能都难说!
我说:操你个奶妈,我变个刁啊?

 

说完我却像泄了一样无力,我最近是很阳萎,只是是心里上的,也许生理上也是。

我知道李剑在刺激我,小芳是不会去那种地方的,更不会从事那么有钱图的职业,有些女人是永远也不会作这种事的,因为生理上的原因。


可谁又知道!火的颜色的本来就是五彩而多变的!所以,如果可以,有些话我永远都不想知道了!

二002年底的圣诞夜,小芳突然给我打电话来,我居然一下子就听出了她的声音。她说她也在美国,不过已经嫁了老外。

我第一反应就是问她:你英文四级都没过,怎么沟通啊。
她挺大方跟我说的:你没听说过,有一种交流,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听了就明白了:靠,精癖而含蓄,看来你也长劲了不少。
小芳的声音还是很清很甜,我有些激动的问起她这些年都怎么过的。她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一家外企干了很多年,然后认识了现在的先生,就结婚来美国了。
我想起了李剑的话:你后来见过李剑没有?
她说:一直有些电话联系,都在一个城市里。后来他娶了老婆,挺厉害的,也没敢老见面。
我突然怀疑起我多年来的朋友李剑来,觉得这斯一直在骗我,小芳过的好好的,他也过的好好的,怎么就瞒着我。

(十)
史健是陪着我去见纪沫的。我想他也忘不了他前老婆纪沫的。

我于是又劝史健动一动,不要装熊样,要死也要象个男人,这样子纪沫就可以不那么骚骚的靠着黑岸,把我的心逗得怪怪的。

史健看了看手表,若无其事的说:还有一分钟,就都结束了。她就会自己离开黑岸,到你的怀里来的。黑岸那鸟人跟本没听我们的对话,还很得意的看着我们俩,黑色的衬衣被风撩开,漏出了彪憾的肌肉。

我说:白痴啊!作梦啊,咱俩也不是他对手!

史健不理我,看着他的手表开始记数:一,二,三,。。。。五三,。。。五七。。。。
看到他这样的从容不迫,我还是冷静不下来,黑岸也有些慌张了。我突然感觉这不是寻常的一分钟,好象于纪沫的眼睛里走出了我的所有,而她的眼睛里却也存储着我当年所有流逝的光子,还有李剑和小芳,甚至那次我。。。。

史健趁机递给我一只烟,啪的擦亮火柴,淡蓝和橙黄掩映着,流动着分不清是水是火的妩媚,然后我就看到纪沫离开了黑岸向我走来,在我吐出的烟雾里,朦朦盈盈的,肚脐的裸露是那样诱人,光洁的发出白净淡色的光芒,笼罩着我的所有意念,在这些人面前,我还是惊不住燃烧在涌起的一团蓝火焰里。

我看见史健突然邪淫的在笑:相信我了吧,迟早的事情,现在得到了吧。可那个纪沫就是一团火,你认为你能驾驭嘛?

这时候我才发现,我的身子是飘着的,可以看见很多很多我以前看不到的自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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