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同学为自己没有多少时间陪他而抱歉,给了小合一把宿舍钥匙,一把单车钥匙,让他自已玩,这正合小合的意,他道了谢。次日晨,早早起来,在校园里练了阵拳脚,冲了冷水,把胡子刮了,把脏衣服洗了,换上了长裤,一件薄薄的长袖绿T恤,戴上一顶白色的圆顶尼龙帽子,照照镜子:大眼、白肤、高鼻,眼有神,除了长出两颗大粉刺,他对自己很满意。背上书包下来,走来走去背诵着莎剧中的台词,看着表,等着时间的过去。 十点半钟,小合已经在校门口等了几分钟。一个戴着草帽,穿着白花衫衣白裙子的姑娘从人力车上下来,正是白鹤影。她没有小合想象中美艳,但让小合更感亲切。小合心头一阵激动,迎上前去,白鹤影微微脸红。“这里不比上海,别让人笑话。”。她含笑望着小合,目光爱怜亲切喜悦,多少让小合平静。两人进到校园,找到绿荫深处树底,小合紧紧把她抱在膝上,把她的额头眼睛鼻子耳朵脖颈都吻遍了,才松口气。两人开始长吻,唇舌粘连,慢慢调整呼吸,品味着对方的唾液和气息。 十二点多了,白鹤影打开自己带来的袋子,两人剥着香蕉芒果之类吃了。小合笑着称赞。“几十天不见,你更漂亮了。”白鹤影一笑。“这不是真话,去了一趟古都,不知幻想了多少古代美人,不可能这么眼馋肚饥。”小合笑道:“幻想古代美人,可以增加诗情,但想起的总是你的样子,可奈何?”白鹤影面颊一阵红晕。“那是你没出息,想一个边陲的野丫头,所以难以同古代美人的精魂对话了。”小合说:“你的灵魂逼视着我,我总得面对它,有任何造次都不敢了。”白鹤影笑道:“我哪有这么大神通。等我过几年老丑了,你不在外面惹事才怪。”小合笑道:“这话已经承诺了你的情感不变,还是那句老话,镜里朱颜都换尽,只有丹心难灭。我对你的感情太深,深厚到不好意思说出来,太肉麻了。在我眼里,你是青春不死红颜不雕。我化成了灰化成了烟你用眼泪把我葬了,再找一个好人善待我们的孩子就算情深意重了。”白鹤影眼中掠过一阵阴影,随即笑道:“真是个不长进的下流种子,看红楼梦不学好,尽学些蠢话。”两人都笑了一阵,沉默了。 白鹤影把小合的头抱在胸前,抚摸着他的头发。“你黑瘦了,睫毛更显得长了。”小合笑道:“去掉的只是脂肪和水分,内体更强健了。天天锻炼,在外,西瓜蛋汤,脊肉,比家里不差,在家每天嫩包谷,洋芋,腊肉,还有麻蚱,都是高蛋白,又香。”白鹤影笑道:“别说来气我了。”小合笑道:“麻蚱给你炸了几个,还泡了一瓶酒来,辣肉也带了几点,烧过的,只怕你父母不识货,把它扔了。”白鹤影笑道:“我母亲你又忘了?我父亲也不是狂妄不讲道理的人。” 小合打开书包,拿出瓶子来,装的都是特别大的包谷麻蚱。白鹤影小心用指头捡了一个放在嘴里嚼着,笑起来,又吃了两个。“你坐了两天多车,今天又起得早,一定累了,睡一会儿,下午才有精神。”小合头枕在她腿上,白鹤影柔着他的眼睛,边看小合带来的相片、游记、考查报告等。 小合起初睡梦甜蜜,面带微笑,不知不觉间梦境诡异,全身沉重无力,他费力睁开眼睛,白鹤影已经睡着了,头前倾,额头压着他的额,一只手放在他的胸口。小合轻轻动了动,托起她的头,白鹤影迷迷糊糊睁开眼,气息呼到小合脸上,嗯了一声,小合坐起来,抱她在膝上,白鹤影抱住小合的脖子,头靠着小合,又迷糊地睡着了。小合轻轻吻着她的头发,给她按摩着。 三点多钟,白鹤影睁开眼睛,笑道:“昨晚一夜没睡好,真是抱歉,差不多该回去弄吃的了。我父母都上班,我们早点回去弄吃的。”两人走到宿舍,拿了烧得漆黑的腊肉,一瓶装了蝗虫的酒。两人走了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