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621
今天平安无事,就说说南昌艺妓那个话题。许多人都很感兴趣,因为这与家事无关,所以特意单独写出我当初的所见所闻。
首先,要感谢一个朋友给我的纠正,说这种情况更像是扬州瘦马。绕是我博闻广记,也还是第一次听说扬州瘦马。特意google一下,是明清时代,扬州地方盐商云集。一些人就特意买下穷人家的女孩,琴棋书画、轻歌曼舞培训几年,然后卖给有钱人做妾。因为这些穷人家的姑娘,买入时都很瘦,所以用“瘦马”形容。当然也就是说,当时看待这些姑娘和看待牲口也没有区别。
这个解释我觉得比日本的艺妓,更贴切南昌的故事。所以,题目干脆就叫南昌瘦马。
那是2013年前后的事情,当时我通过网络认识了一个南昌女孩,姑且叫A,她是英国留学然后回国在高校任教(具体学校,我就不说了)。她母亲也是高校教授。而她的姑父,是当时江西省政府一个很有实权的厅的厅长。这个厅长其实人非常老实,我们见面吃饭,他几乎什么话都不说的,别人问他什么,他都是哼哼啊啊。那一年,我回去中国许多次,跟他接触也颇多次数,但发现这个人就几乎没有表达过任何独立的观点。不要说观点,几乎就连话,都不会多说。我当时都非常奇怪,这样的人怎么能当上厅长。A姑娘跟我说,这是他的特色:没有观点,没有意见,谁让办事就办事,谁都不得罪。就是这样一个人,本身也没有特别大的官瘾,反而阴差阳错,混个正厅级。基本上,他一生也就盖棺定论了。A姑娘的性格和她姑姑很像,她后来跟我说过一个秘密,就是他姑父晋升的最关键两次,都是靠她姑姑卖身给直接上司,获得提拔的。所以,她姑父在家里,几乎完全是听她姑姑的。
这些事情本身对于当时离开中国已经十多年的我来说,就已经匪夷所思。而她竟然把这些都跟我讲,也让我对A姑娘刮目相看。我曾经开玩笑,要是我在中国做生意,需要拉关系,她能不能像她姑姑那样?A姑娘虽然是在英国留学归国,却几乎毫不犹豫,对我说:“只要你不介意,以后对我好,我就可以。”从道德的角度,我应该当时就义愤填膺,怒斥她的世界观。但事实上,虽然当时我也接受不了这种想法,但也并不觉得她有什么不对,反而认为,只是她想帮助我成功。当然,通过和她以及她的家族的沟通,让我对当时的中国,特别是精英阶层的价值观,有了很具体的了解。即使今天,我对A姑娘还是不会做道德判断。我还是感谢她曾经对我的真诚。
当时我们在南昌隔三差五就会去一家顶级酒店吃饭,当然都是记帐,不需要自己掏钱的。因为隐私的缘故,我就不说这家酒店的名字了,姑且称之为XYL国际酒店。在那里吃饭的时候,大厅里都会有表演,都是非常美丽的女孩子,表演中国古典乐器。那些姑娘的表演,实在是非常精湛,不啻于专业歌舞剧团的表演。但A姑娘却说,这些姑娘都是被挑剩下来的,才来这里表演。
我就很奇怪:谁挑她们?怎么就剩下来了?
A姑娘当时是想把我拉回中国发展,所以对于中国商场的一些内幕,几乎是知无不言。她就跟我说,这家酒店的老板,是南昌最大的酒店集团,是八十年代,开路边摊起家的。
这样说着的时候,她明显的一脸不屑:那个时候,我爸爸已经是正科级,妈妈已经到大学教书了。那个时候,老板夫妻恨不得让我爸爸给他们找份工厂的工作。
但中国这些年的发展,实际上恰恰是野草一样地发展:野草一样没有规划,A姑娘父母这样苗圃里的花朵,反而被限制住了。
按照A姑娘的说法,现在这家酒店的老板已经是非常高层级的人物了,已经算得上通天了。我们所以还能在这家酒店记帐不付钱,并非酒店老板有求于我们,而只是一种客气而已。
A姑娘的姑父的儿子,我们喊大哥,是地产商,不过不在南昌。A姑娘说,到外地做生意比较好,避嫌。当然,外地的各种关系,还是靠姑父。
有一次,这个大哥来南昌,请我们去吃饭。这次去的是另外一家高档酒楼。这个大哥带了一个朋友过来,介绍说是经纪公司的老板,姓苏。我入乡随俗,就叫他苏老板。他却非常谦虚,要我就叫他小苏就好。看得出来,他对美国很向往,我们第一次吃饭,就问了我很多关于美国的情况。
过了两天,A姑娘说,那个小苏电话他,想请我们吃饭。当时我们正好要去北京,就谢绝了。
等我们一个星期后,从北京回来,小苏立刻就电话过来了。
(本来想一天写完的,但想不到瞌睡了,明天要是不忙,就继续把这个事情回忆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