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世紀以前賽義德.古圖布Sayyid Qutub寫《路標》于獄中,那時的埃及執政者正為大多數穆斯林國家的表率,十分神氣,但賽氏看到這樣的所謂伊斯蘭,並不是真主頒降先知的伊斯蘭,也非明日的伊斯蘭。
回到古蘭經,伊斯蘭才有真正的明天,應是賽氏所樹立的路標。古蘭經不只是一本研究和欣賞的書,而是要成就一個「民族」,完全依照「教法」的吩咐引往正道。這一點是賽氏在當時不群的卓識。
按照這一依教法而行的民族理想,賽氏將之與現政權,包括穆斯林政權和西方勢力,甚至文化及一切世俗事物,通通對立。賽氏為了這一點燃燒心間的光明異象,無視耳邊專制權勢一切恐嚇,不顧眼前花花世界所有誘惑,確實替當時充滿人生嚮往又在人生路口彷徨的阿拉伯青年,指出了明確的方向,並且形成正義的力量。
五十年來,這一種光明與黑暗的對立,很可惜、同時更可怕地已經被恐怖分子解讀成一種簡化的憤恨語言;傳媒不必渲染,幾乎無日無之有理沒理的爆炸,已明白告知,這種解讀或是誤讀實實在在成了行動。正像馬克斯一到了列寧、史太林、毛澤東之手,「鬥爭」已不再具有一定反省的深度,而僅僅剩下反對、反抗、反叛、造反…三反五反、反之又反、反反反反!
在自由世界,賽氏具有卓識的指導性文字不是禁書,回到古蘭的伊斯蘭,仍是無法拒絕的呼召。只是單純非光即暗的思維,對于比半世紀前更複雜的世界,並不管用,穆斯林早就不有一種教法,雖人人都以自己的教法與古蘭正道最為相符,而指往古蘭的路標,更斷非像賽氏執筆之時可以那麼獨樹一幟。
經過五十年的實踐,不只有不同的路標,也已出現不同的道路。那邊有伊朗,另一旁有馬來西亞,他們中間還有許多嚐試,他們兩端之外更有極端與極端之極端。穆斯林們可以觀望可以比較,也可以來在一起協商,路標式不左即右的思考,是起步的思考,但不是現在要走路的全幅思考。
尤其是賽氏的路標,雖不能斷然說成簡單的仇恨,但為極端派一再解讀四十年,來到此一敏感時刻,他反省的意識,已被扭曲變成信守不渝的意識型態,並在世界天天造成災難。拯救賽義德,不是再拿他說過的話為唯一路標,而是把他還原放入他的時代,同時要把他重置于今日的語脈。我們若想處理好這樣火的東西,便不像昨日黃花的毛主席思想那樣容易,允許你我有較多的抽離。因此找庠僬埦W上有心復興伊斯蘭的朋友們,慎之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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