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总统罗斯福在1903年在大峡谷说过那么一段话,
“Leave it as it is. You cannot improve it. The
ages have been at work on it, and man can only mar it. What you can do is to
keep it for your children, your children’s children, and for all who come after
you, as the one great sight which every American should see.”
大意是,不要试图对大峡谷然做什么,你不可能改善她。岁月早已经在改变她,人类只能毁坏她。我们所能做的,就是为我们的孩子,孩子的孩子,我们的所有后人完好地保留这块美国人民应该看到的伟大景观。
如果把大峡谷该为大自然,美国人民该成人类,那么在对自然风景的保护上,没有什么见解比这段话更让我赞同。
好莱坞曾经到Arches 公园借一块地,说要投入五百匹马拍摄印地安人和联邦骑兵鏖战,被公园崩回去俩字:“没门”。其实国家公园系统囊中羞涩尽人皆知,可是公园主任还是说:“简直没法想象让他们放五百马进来搅和!”。在加拿大的旅游时,在国家公园野营,会看到树上的告示,即使是地上的枯枝也不准用来烧篝火。我在Nova stocia的Kejimkujik国家公园的厕所,看到这么一段说明,“维持公园最好的办法是公园的自然再生,但由于酸雨的影响,目前此公园自然再生能力正逐步衰减,我们不得不通过种植树木和草地来弥补,所以,请每个游客帮助我们,当你们在抄一条捷径而穿过草坪时,你们可能践踏了这些珍贵的植物。当你们燃烧篝火时,你们可能去折断了一颗刚在成长的树苗…”.在美加的公园里面,可以看到分类明确的垃圾箱,而游客都会自觉的遵守规则,我见过一个大人一边帮助他的孩子把垃圾分开,一边给他灌输环境保护的意识。
去年去多米尼加旅游,在它很繁华的旅游城市Puerto Plato, 我发现我的呼吸好像窒息了。小城里满是喷着黑烟噗噗乱叫的摩托,街道非常脏,路边就是臭水沟。 在我们去著名的旅游景点天堂岛的途中,我们看到沿途植物稀少,而且都是仙人掌类的,显示那个地区非常干燥。然后我们惊讶地发现一路都有荷枪实弹的军人,察看每辆过路的车。导游告诉我们他们在搜查来自海地的难民,我们万万没想到在我们眼里破旧落后的多米尼加,在海地人是拼了命偷越边境的天堂。导游告诉我们,由于对森林的无节制砍伐,海地已经成为全球最穷,生存环境最差的国家之一,连续6年的干旱使得海地人饿殍千里。这种破坏还连累接壤的多米尼加边境地区环境也变得恶劣。九月,我在Toronto Star看到了关于海地洪水的报道,“飓风而带来的极大的降水,可是海地的森林已被砍伐,土壤的植被被破坏,土地已经没有蓄水能力,雨水无法渗入泥土,反而携带泥土变成泥流泛滥,所到之处,房屋庄稼全毁,人和动物被冲走”,报纸的头条配了一张照片,是一具尸体从泥浆里浮起,裹着泥浆的手臂伸向空中,好像在鸣冤,也像是在呐喊。 这张照片令人震撼,看到那张照片时,我耳畔想起了当时那个导游听说我要去海地时劝阻我的话,“如果你去海地,你的心会碎的”。现在看着这张照片,我的心真的碎了。
让我更多心碎的是每每看到国内报道某某地方树林被过度砍伐,某某河流被严重污染。华山的西山现在有一条黑河从山顶流下,九寨沟由于上游树林被砍太多,沟里的海子日渐干枯…这些报道也让我想起我的故乡。 我的家乡是个江南小镇,就像徐迟笔下的《江南小镇》一样,也像所有人所想象的江南小镇一样,在我儿时还是个小桥流水船上人家。有很多小河,河水清清,我们在河里淘米洗衣,我到现在还记得水里的小鱼在我们指尖游窜,吃从米箩里漏出的米粒。但到了我10多岁的时候,小镇有了化工厂,河水变成红色的臭水沟,最后小河全部被填掉,前几年回去,儿时的河流都没有了,倒是挖了两个人工湖。 不知道以后我有孩子了,当我向她描述我儿时的家乡,她是否会认为我是在痴人呓语?当同里,西塘作为残存的江南水乡成为旅游热点的时候,我们是否应该为此哭泣?上天赐给我们江山曾是如此美丽,是人口的过度增殖,对土地的过度开发和对环境的过度滥用,使我们在一代又一代人的不经意之间,失去了曾经无比美好的无比美好的栖息之地。
自然风景从来不属于单一的地方,单一的民族,单一的国家,它是属于全世界。它不只属于人类,它属于地球所有的生物。它属于过去,属于现在,也属于将来。当我们漫步在天赐的美景时,请让我们记住,对自然的任何破坏都会让我们成为罪人,被我们的孩子,孩子的孩子所唾弃。亡羊,再补牢亦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