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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00七年二月十六日午夜,令人胆战心惊的电话铃声把我和太太从沉睡中惊醒。电话那头传来了陌生人低沉的声音:阿星因心脏病突发,抢救无效,英年早逝!怎么也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脑子里是一片空白。没有问陌生人的姓名,地址和电话,只知道问自己:怎么可能呢?拔通了阿星家的电话,没有人接。回到床上,和太太再也无法入睡。记忆却象潮水一样,在脑海里涌现。。。
阿星,还记得在生化所的蹉跎岁月,你和郭猛等几位牌坛大将,每个周末的傍晚,4个人8副牌,大战“姐姐妹妹”对,牌太多,一人还得请一个“秘书”当帮手,看的人比打牌的人还多情景嘛?
阿星,还记得生化所那长长的走廊,是你那略带嘶哑的嗓门高歌一曲的地方嘛?连大财都笑话:阿星的鸭公嗓子,唱起来,加上走廊效应,还别有风味呢。
阿星,还记得你那爱哭的小师妹余红嘛?你常常用你那永远也分不清“毕业分配”和“毕业婚配”的福建口音,让她开心大笑,脸上还带着没有擦干的泪珠。
阿星,还记得我们师兄弟几个,在实验室烧菜做饭,大吃大喝的那个元旦节嘛?当干完最后一瓶白兰地,我都快站不起来时,你却摇摇晃晃地冲到一楼的舞厅,一脚把舞伴新买的皮鞋上的鞋花踩了下来。
阿星,还记得我初到美国的日子嘛?你替我买好了机票,又从路边捡回丢弃的床垫放在你的客厅里,再把我从机场接回家,让我在客厅里一住就是6个月。我第一天上班,你把我一直送到Tufts的实验室。可我知道,你帮助过的又何止我一个人!
阿星,还记得波士顿的快乐日子嘛?我们哥们几个开着你和少斌300块钱买来的toyata tercel hatchback,差不多每两个周末,就去帮朋友们搬家。那辆你们开了几年,让无数朋友学过开车的tercel,是最好的搬家工具--无论是三人长沙 发,还是其他大件的家具,我们都能从那hatchback塞进去。连海耘也感叹我们开不完的party--一个周末去给朋友搬家,下一个周末就是庆祝“乔 迁新居”的party。
阿星,你贪吃我也贪吃,还记得我们哥俩住的117 Summer St.的那个公寓嘛?里面不是你姜葱爆龙虾或者石蟹的香味,就是我那辣酱炒鸡蛋或者辣酱蒜头炒卤猪肚猪舌头的辣椒味。我们的菜让多少朋友留下了美好回味呀!
阿星,还记得你第一次拿到驾照,我们哥俩匆匆忙忙开出去买东西,回来的路上,我俩上高速,把出口当进口,看到有车迎面而来,赶快冲进雪堆的惊险事嘛?
阿星,你给我们留下了太多美好的记忆!
最后一次你带着全家来看友阳和我,范炼和海耘都心痛地说你瘦了,那是你操劳过度留下的痕迹呀。太太生病多年,你不弃不离;平时的高嗓门,到了儿女面前就会是低八度的轻言细语,你是一个好父亲,好丈夫呀!
阿星,记得海耘总笑话我们是“难兄难弟”嘛?办事一样的急吼吼,走路一样的急匆匆,唯独办绿卡,我们就一点提不起精神,拖呀拖;还有我们兄弟俩永远争不完的师兄师弟的名份:我先入师门,你早进生化所。阿星,我再也不和你争了--我知道你该走了,就让我真诚地叫一声师兄:师兄啊,一路走好!
(3/5/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