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一句无声的诺言
(2006-05-26 12:5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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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话故事往往都有一个美丽的结局:王子和公主结了婚,幸福地生活在城堡里......善良的作者以爱情成为婚姻戛然而止,既避免了对平凡琐碎的婚姻生活的描述, 又给读者留下了无限遐想的空间。真想象不出,白雪公主和王子会不会也每天柴米油盐地生活着,是不是也会发生口角和龌龊,会不会移情别恋,会不会不再相爱。可现实生活不是童话,结婚只不过是生活的开端而已。 当爱情成为婚姻,小心翼翼和刻意讨好就成为了历史,浪漫和激情就要退让给现实和平淡,日子一天天过去,原本对婚姻的美好憧憬被永无休止的家务事打破,于是许多人开始抱怨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和你在一起"是恋爱中的渴望可真的到了一起,却又怀念那种有距离的美。双方要么互相忍让,棱角逐渐被磨平,渐渐适应了生活的本真;要么就是互不相让、针锋相对,貌合神离地过着没滋味的日子,有的甚至选择分道扬镳。 结婚多年,在经历了无数的口角、千百次周而复始地冲突与和好后,我终于懂得了什么叫"磨合"。我是任性而偏激的,他则温和宽厚。非常喜欢那种被人当作掌上明珠的感觉,喜欢被他宠爱、喜欢被他忍让,喜欢欺负他,一切都是因为知道在被爱着。在外面,我是个端庄温和、开朗大度的女教师,回到家里,虽然也有温柔体贴的时候,可更多的时候却怎么看怎么都象个野蛮女友。时间久了,我偶然间发现自己的语言变得越来越尖酸刻薄,离温柔贤淑的标准是越来越远,非常惊讶于自己的变化,认真反思,必是先生太过娇纵我的缘故。原来一个人的忍让和宠爱也能让另一个人变得如此不可爱。难怪被父母溺爱的子女往往会不成才。和谐的家庭生活不该是这样的,不能是一个人去打磨另一个人,一个人去改变另一个人。 从最初的性格磕碰,到他的容忍和相让,恍惚间已走过了十几年的岁月。意识到这一点后,我开始把注意力从工作转到家庭上来,从买菜做饭等日常小事上做起,融入一点一滴的爱意,生活逐渐品出了温馨的滋味。买了菜谱,发誓要练就一手做节日大餐的本领,可许多菜到现在就只做过一遍,拿手的还是那老几样;心血来潮时,翻着书、挂着电话学广东人煲汤,两三个小时地熬啊熬,一个月下来,煤气表跑得飞快,天气转热后,我就坚持不住了,汤不再煲了,但厨柜里的各种中草药还在那里呆着;看了电视上的家庭装修DIY,倍受鼓舞,于是雄心勃勃地要把家里的白墙变个模样,可力气费了不少 ,最终也没能把墙面变得好看;我还自己拆洗过抽油烟机、电风扇,结果电机烧了,只好换了个新抽油烟机,而那电风扇,自打我拆过并安装好之后就没能再转起来;养过三只可爱的小狗狗,温情款款、细心呵护,每天早晚带出去散步,还为其中一只写过一篇散文,可是尽管有万分的不舍和心痛,都还是送给别人了,哎。他就喜欢看我瞎折腾,折腾的时候他总是特别高兴,虽然我总是半途而废。 其实家务劳动很有限,可我们俩的工作都很忙,周末还要充电或辅导孩子,能在一起谈谈心的时候很少,一起外出的机会更是少得可怜,许多次的旅游计划随时间的推进逐渐成为泡影,当然这中间也不乏对共同外出缺乏信心的因素。他是慢性子,做事慢条斯理,看得让人着急,而我呢,生起气来活象一只喷火的女暴龙,一起外出总是会闹出不愉快的事情来。记得谈恋爱的时候有次在外面玩,他被不法小商贩欺负,见他打算忍气离开,我于是挺身而出,和那小商贩理论起来,虽然对方蛮横霸道,可我毫无惧色,与对方讲理论法,辩论引起了好些人围观,当我大战一番旗开得胜回头再找他时,发现他躲得远远的,一脸的难为情,居然是觉得我丢了他的面子。简直......!从那以后,我开始给他灌输维权意识,克服他耻于与人争辩的心理,几年下来也算卓有成效,法律知识懂了不少,偶尔还会把我问得哑口无言,我戏言他简直可以出去做律师了。同事提起他时,也少不了要问上一句:"你家那个律师怎么样了?" 我们俩人,一个是真懒惰,一个是假勤快,所以每当累了一天不愿动手做饭时,我们会提议去外面吃饭,不是你请我,就是我请你,象朋友一样地边吃边聊,从政治到经济到法律直到桌上的菜,气氛倒也非常融洽。我觉得夫妻首先应该是朋友,不应该一方一味地迁就另一方,也不该一方一味地顺从另一方。以前看不惯父母那一辈人的婚姻,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能、不肯或是不愿、不会表达心中的爱,为什么非要等到年华老去时才学会珍惜感情,为什么一切只是为了孩子,而很少考虑自己的感受。在那个物质极度匮乏的年代,小资情调是没有土壤的,悠闲从容的生活对他们来说是奢谈,个人价值和个人追求也都是无法实现的空想。那一代人的爱情不为我所了解。我所知道的,是我们应该比他们生活得更快乐、更幸福,让每一个日子都值得怀念。虽然生活中有许多残酷和无奈,可是,能和心爱的人一起并肩作战又何尝不是一种值得珍惜的人生体验? 只要双方都懂得感悟和珍惜,婚姻就不会走到尽头。我先生是学理科的,本不懂烛光玫瑰一类的形式,几年下来还是从我珍藏的文学作品中读懂了什么是浪漫。每当我生日的时候,他会送上一件别致的礼物,我心情不好时,他会好言相劝,还会说个笑话或寓言故事让我对号入座,意识到自己的可笑,还会很慷慨地说:"来吧,老婆,借我的肩膀给你用用,到我怀里来哭吧。"尽管生活中还是不断有波澜,可我们俩这样一对在别人眼里性格和爱好都迥异的小夫妻,却无论怎么说都还算很幸福。经常是我抢先说出他要讲的话,而他呢,也能先递过我心里想要的那件东西,仅从眼神就可以读懂对方的心思。有次去书店买书,听到一位年长的女售货员的高论:"这夫妻呀,都是配着套来的,一个倔强,另一个肯定就柔顺。"听了这话让我不禁婉尔一笑,照此理论,我的刁蛮任性自然也就有了合理性了,谁让他老实厚道呢。结婚,才会明白为什么平平淡淡才是真。 春节放假期间,电视看得比平时多,许是心境不同的缘故,平时总嫌太过吵闹、嫌有些夸张和做作的电视剧《我爱我家》竟然品出了温馨平和、质朴厚重的感觉,那不正是家的感觉吗?片尾的歌曲更是感人,文字和音乐的魅力,再一次领略到。"你是我一生都解不开的疑问,你是我怀里永远不懂事的孩子,你是我身边永远不变心的爱人,你是我迷路时远处的那盏灯,你是我孤单时枕边的一个吻,你是我爱你时改变不了的天真,你是我怨你时刻在心头上的皱纹,你是我情愿为你付出的人,你是我不愿让你缠住的根,你是我远离你时永远的回程票,你是我靠近你时开着的一扇门。"而爱,是一种默契,是天长地久地相守,是一句无声的诺言。 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可没有了婚姻,爱情将会死无葬身之地。不要说什么只在乎曾经拥有,不在乎天长地久,可我认为相爱的人还是应该结婚,在几十年的耳鬓厮磨中做到相濡以沫,在一粥一饭、一针一线中去实现那句无声的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