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旅游,是因为那些地方也如同形形色色的人,它们有的风情,有的风尘,有的清秀,有的典雅。可以不无顾忌的最大限度的接近它,却没有人情亲疏的负担和干扰,享尽了自由又吸收了营养。
Denver 不比那些时髦城市,一掷千金的有人为其挥洒,如美妇人般不动生色的看众人在裙下拜倒。它不过是安安静静,没有其他炫目富饶,只有这个落基山。可就是这安安静静,就是这样一座山,它的气质神韵,就全在里面了。
我们开的是一辆卡迪拉克的黑色吉普,黑亮高大,那样雄赳赳的走在路上,而往山里开去,竟也渐渐渺小。天地之间的山水,永远把人,物,衬得那样无足轻重。你尽可摇开窗户跳出车来,大喊大叫,手舞足蹈地喧嚣:说你快乐,说你痛苦,说你爱,说你恨。那声音,不过被风带去密密的树林中,回应你的也许只有一阵树叶摇动的喧哗,就渐渐消逝了。四周重又归于沉寂,真正的自然之声,有风声,有水声,有鸟鸣,有蛙啼,一切都是不慌不忙有着自己悠然的节奏,在鸣响。山还是伟岸的在那里静穆的肃立,大团大团的白云随风缓慢地变幻移动,山顶上的积雪在阳光下逼眼的闪亮。
这景象,几万年几千年几百年就在那里了,多少生命繁衍于此又于次消失。过客如你我,于这座山,那些自我陶醉的欣喜,抚首弄姿的留影,不过是它胸怀里面,飘过的小小尘埃。风过了,尘埃吹散,无影亦无痕。那么那些情绪,那些看不见的满腔的压着自己的愁绪激情,在这样的山面前,在这样的山谷里面,多重多大的喧嚣都太轻飘飘,太无聊,太矫饰。仰头,俯首,只深深感怀这自然鬼斧神工的大气和美丽。
山的胸怀是博大的。各种植物择地貌,从山脚下到山顶,密密麻麻的覆盖了山峦。一棵棵松,笔直笔直的钻到碧蓝的空中,够取那阳光。松叶是暗绿的,连成一片,远远望去,就是地毯上密密的厚实的绒毛。眼前是一棵棵的白杨,树叶在阳光下是透明的绿,有阳光的亮在上面跳跃。那就是厚实绒毯上绣的花边,摆成新鲜的图案,使得这幅织锦,不至于太过平淡。山顶上,植物渐渐没有,有些露在地面的矮矮的灌木,根却扎地几十米,顽强的生长。山顶上,皑皑的白雪,终年不化,厚厚的,和暴露的黑土,蓝色的无垠天空,形成一副素白的干净水墨画。白云团团的压下来,游走着,站在山顶,仿佛伸出手就可以够得到那棉絮,可以揪下来,带回去,枕着这松软新鲜入眠。
如此,便羡慕那些可以在这样山里无忧的生灵。它们在这样美丽的山里,呼吸吐纳,没有尘埃土气的空气。悠然,澄清的生长。不光是这些郁郁葱葱的树木,还有草地上徜徉的野鹿,羚羊,牦牛,野驴和黑熊。一不小心,就惊动了这些山里真正的主人,它们是山里流动的生机。
看这只皮色光亮的小金花鼠,好不容易捕捉到它停下来的瞬间身影。它是那样活泼的敏捷的穿梭,在自己的世界里欢畅着,嬉戏着。此刻,它也许在思考:是不是要去找那天见到的另一只金花鼠去耳鬓厮磨,还是再去那个林子里捡些果子来吃 ? 不过,它肯定没有在琢磨和感慨虚无短暂的生命意义。
现在有人看穿了马甲,可以半捂半敞着说话啦,就不用那么正经啦?不管是热得流汗的娃娃,还是清凉夏装的娃娃,都HUG一下,欢迎! :))
哈哈,你一写美景,还加上点儿照片,我就多了一个愿望。 :))
小既,我在艾园那边,穿着件马甲,一本正经地说话,是有点又热又闷 :)
回头你列的地方我也去一个个玩。我没怎么真正出去玩这些地方,以前好多时候出差,然后一休假就去las vegas啦。:)
瓷娃娃,真是你啊!你在这里好凉快吧,嘻嘻。 :))
我只知道丹佛是滑雪圣地,没想到夏天也这么美,那个雪山覆顶的景色真让人心旷神怡。
抢答一下:
那段话出自余光中的文章“丹佛城”,1970年1月写于丹佛,收在他的散文集“金陵子弟江湖客”里。
“每到周末,我的车首总指向西北,因为世彭在丹佛西北廿五英里的科罗拉多大学教书,他家就在落基山黛青的影下。那个山城就叫波德(Boulder),也就是庞然大石之义。一下了超级大道,才进市区,嵯峨峻峭的山势,就逼在街道的尽头,举起那样沉重的苍青黛绿,俯临在市镇的上空,压得你抬不起眼睫。愈行愈近,山势愈益耸起,相对地,天空也愈益缩小,终于巨岩争立,绝壁削面而上,你完完全全暴露在眈眈的巉崄之中。每次进波德市,我都要猛吸一口气,而且坐得直些。
到了山脚下的杨宅,就像到了家里一样,不是和世彭饮酒论戏(他是科大的戏剧教授),便是和他好客的夫人惟全摊开楚河汉界,下一盘象棋。晚餐后,至少还有两顿宵夜,最后总是以鬼故事结束。子夜后,市镇和山都沉沉睡去,三人才在幢幢魅影之中,怵然上楼就寝。他们在楼上的小书房里,特为我置了一张床,我戏呼之为“陈蕃之榻”。戏剧教授的书房,不免挂满各式面具。京戏的一些,虽然怒目横眉,倒不怎么吓人,唯有一张歌舞伎的脸谱,石灰白的粉面上,一对似笑非笑的细眼,红唇之间嚼着一抹非齿非舌的墨黑的什么,妩媚之中隐隐含着狰狞。只要一进门,她的眼睛就停在我的脸上,眯得我背脊发麻。所以第一件事就是把她取下来,关到抽屉里去。然后在落基山隐隐的鼾息里,告诉自己这已经够安全了,才勉强裹紧了毛毡入睡。第二天清晨,拉开窗帷,一大半是山,一小半是天空。而把天挤到一边去的,是屹屹于众山之上和白雾之上的奥都本峰,那样逼人眉睫,好像一伸臂,就染得你满手的草碧苔青。从波德出发,我们常常深入落基山区。九月间,到半山去看白杨林子,在风里炫耀黄金,回来的途中,系一枝白杨在汽车的天线上,算是俘虏了几片秋色。中秋节的午夜,我们一直开到山顶,在盈耳的松涛中,俯瞰三千英尺下波德的夜市。也许是心理作用,那夜的月色特别清亮,好像一抖大衣,便能抖落一地的水银。山的背后是平原是沙漠是海,海的那边是岛,岛的那边是大陆,旧大陆上是长城是汉时关秦时月。但除了寂寂的清辉之外,头顶的月什么也没说。抵抗不住高处的冷风,我们终于躲回车中,盘盘旋旋,开下山来。”
小人书: 经过你这专家鉴定, 我终于放下了怀疑的心, 现在我们可以"过街老鼠, 人人喊打"了. 毛主席万岁!
我在 BLUE RIDGE MOUNTAIN 附近读的书,也去 ROCKY MOUNTAIN 玩过。年轻的时候游山玩水,把美国东西南北跑了个遍。
我的感觉是:美国没有一座山能比得过 ROCKY MOUNTAIN;没有一个公园能比得过 YELLOW STONE,还有 GRAND CANYON。
如果是的话,它们最大区别是山顶的雪。这个落基山山顶白雪皑皑,晶莹如神话。回头我有空在去Blue Ridge Mountain玩。都排在list上了。
真不好意思。大家对我太好了。:)
真高兴又看到你 :)))
嗯嗯,根据你描绘的那个物种的外貌特征、生活规律和习性、出没时间和地点,等等,我们经过详细周密的科学调查和分析,并加以综合全面的考虑之后,统一了思想提高了认识,基本上排除了其它选项,从而得出一个比较谨慎的客观的,符合马克思唯物主义理论的科学的正确的世界观的结论:那就是一只老鼠。
嗯,嗯。谢谢大家!嗯嗯。毛主席万岁!
erdong,谢谢你。我慢慢写吧。:)
laomiMM,嗯,咱问问动物协会的代言人小人书,最好让他给大家做个报告。
草,那个是个习惯问题。你可真懒啊。:)
很高兴看到你的新作!
说到老鼠, 那天看到一只大号版本的类似老鼠的动物过马路, 依然三角头, 细尾巴, 头至尾尖有80公分, 头至股端有60公分,不认得, 也许小儿书可以告诉我们:)
排名对我很重要,因为这样我就不用到后面找你去了。
瓷娃娃,排名不排名的,没有关系的,好好写自己想说的话,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是了。你知道的真多。谢谢介绍。
鼹鼠 Mole:http://en.wikipedia.org/wiki/Mole_%28animal%29
金花鼠 Chipmunk:http://en.wikipedia.org/wiki/Chipmunk
前几天我看不见你的博客,还以为你关了呢。有一天我去看女孩安然的博客,才看见你排在她前面。
这文学城是怎么回事,是你主动要求排在后面,还是你就这么几天不上新贴,文学城就自动把你排到后边去了?
等着看你拍的照片。我去的时候,DIGITAL CAMERA 还没影呢,所以拍的照片都装在相册里,也压在箱底好几年没翻看了:)
几年前我也去 DENVER 玩过,DENVER 是我最喜欢的几个城市之一。明亮的游记写得好,既有描景,又有抒情,高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