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道德的殇5
(2007-12-01 15:45:24)
下一个
再看看泛道德的是非观的具体危害吧。
先秦的诸子百家,互相之间的攻讦不少,在抬高的时候难免要贬低别人一番,就像文人相轻一样,不过是沽名钓誉,为了引起社会的重视。
因为这样的历史事实,一点点去计较谁先谁后,谁是谁非似乎没有必要。我研究完鲁迅和别人的论争以后,觉得研究这种争论对后世的影响比研究是非更为重要。
公孙龙的白马非马,不能说它是绝对真理,但至少是对个性和共性概念进行区别的一个有益尝试。
儒家的泛道德认为“白马非马”这种理论不具备卖给帝王家的“实用性”,因此就把白马非马的理论否决了。
对这种概念的否决,直接造成的结果就是概念的模糊和浑水摸鱼的投机取巧。这种影响到现在依然到处可见。
譬如说,很多人喜欢用个别代替全部。一匹白马比一匹黑马跑得快,就经常被当作白马优于黑马的真理。一匹母马喜欢白马,另一匹母马喜欢黑马,但为了论证的需要,我们经常选择性地把第一匹母马当作全部母马的替代物,似乎这匹母马必须为全体母马的行为负责。
有些人即使在某些场合会动情地强调个人价值和尊严的重要,在另外某些场合却会自觉或者不自觉地利用这种模糊概念进行文化歧视。因为这种古怪的现象,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这种个性和共性区别的模糊或者扼杀,不但让我们的文化举步艰难,而且是文化歧视的罪魁。
儒家的泛道德不但造成了个性和共性概念的模糊,还造成了人和言论概念的模糊。
文和人,本来是两个相互独立的概念,到了后来就难以区分。文人,人文,好像人就是文,文就是人。这种概念的模糊导致了什么效果呢?
就是文化的批判变成了对人的直接批判,文字狱就是这种现象的直接后果。
同样奇怪的就是,文人一方面慷慨激昂地反对文字狱,另一方面又虔诚地推销文如其人的合理。 大概对某些人来说,对别人实现文字狱式的学派批评是一种“能力”的象征,当权派对他们实行文字狱式的批判则是对人性的践踏。
儒家的泛道德就这样地深恶痛绝地反对泛道德, 但痛过了就又义无反顾地爱上了这个泛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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