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也陶陶,博也陶陶
(2007-01-21 19:1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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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爱读书,但很少怀有某种目的去读书。小的时候也曾梦想当个剧作家,动机是戏剧能给人带来快乐,我想做个能给人带来快乐的人。可后来受虚荣心所驱使,考大学选择了工科。在高考刚恢复的那几年,考文科的人被认为是没有真本事的人。为了被别人认为自己有真本事,我选择了自己并不爱好也不了解的工科。不过,我也没有因此而后悔,一个人毕竟不能同时去两所大学。
我是个爱读闲书的人,小学二年级末的时候开始看第一本小说《平原枪声》,从此一发而不可收,直到现在读书的习惯不改,读的书也越来越杂。不仅读小说,也读散文诗歌;不仅读历史传记,也读科学和哲学;读现代文章,也读古文。最对我胃口的还是文学和历史。看《平原枪声》的时候连字都认不全,所以看的很慢,大概前后花了一个半月的时间。后来看《烈火金刚》、《红岩》、《苦菜花》、《迎春花》、《军队的女儿》、《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牛邙》就越来越快也越来越痴迷。 有时自己看着看着就扑哧笑了,自己还不知道,弄得奶奶成天唠叨:这孩子看书看傻了。尽管奶奶这么说,可她还是宠着我这个大孙子,姑姑给她得零花钱,大部分都给我买了书,为了这个没少挨母亲的责怪(其实母亲年青的时候没少买小说,我后来读的苏联小说都是母亲买的)。小时候最高兴的就是生病的时候不用上学,可以趁机躺在床上细细品读找到的书。我喜欢的书,我就能读的飞快,如果不喜欢的书,就总也读不完。记得小时候曾经读过一本叫《瘸腿魔鬼》的书,感觉那个没意思啊,竟然一个月也没读一半,后来干脆还了了事。
等上了中学之后,我通过父亲干校时的同志弄到了一个省图书馆的图书证,当时这对来说比发现一个宝库还兴奋。有了这个图书证,我读书的范围扩大了许多。当时的省图书馆就设在昔日的大帅府里,每次我进到那个幽静的院里都有一种清净的心情。那时,允许读的中国当代小说没有几本。我记得当时图书馆只有七本可以借阅的现代小说(现在只记得一本浩然的《艳阳天》),没有几次我就全部看完了。没小说读的时候,我开始喜欢上人物传记,记得先读的《列宁回忆录》和《马克思传》,后来还读过《拿破伦传》。读《马克思传》的时候,我最感兴趣的是读书里的注释,那些注释给了我很多知识,也让我找到读书的线索。亚当.斯密的《国富论》就是那时读的。真感谢我们那个时代读书对我来说并不是一种被迫的和职业教育的行为。读书于我只是一种自我娱乐活动,特别是在我寂寞的时候,书给我很大的安慰;当我感到孤独的时候,我能在书里找到与我同感的人,这使我感觉我并不真的孤独,因为在世界的某个地方有与我同样感受的人。
因为爱看书,逛书店就成了我的一大爱好。百货店一年也不去几次,可书店却三天两头地跑,好在书店离我家很近。虽然那时的书很便宜,可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这点闲钱也是不容易拿得出来的。因此而养成了一个选书的时候总是要先看书价的穷毛病,不过也有一个好处,手头没钱的时候买的书大都是精品。等到后来不在为书钱发愁的时候,书是没少买,可是精品不多,看完的就更少了。
一直到前几年我还总是买《十月》、《收获》、《当代》等文学期刊,弄的我们公司的小青年总是讥讽我是老文学青年。其实我读这些书纯粹是一种生活需要,和爱喝酒的人喝酒、爱抽烟的人抽烟没什么区别。从我家的书架上,没有人能看出我是学什么专业的,因为我很少买自己专业的书籍。老子说:知者不博,博者不知。我正是他老人家说的那种博者不知的人,无法专精也是我想改而总也改不掉的毛病。
由于自己工作的性质,一段时间曾经发表过一些专业文章。除了这些,我从来没写过什么正经东西,也没有过写作的打算。既然阅读已经很娱乐了,还有必要自己写吗?
直到有一天与儿子的一次谈话,才促使我静下心来,尝试写点什么。那天,我那在国内几乎从不读课外书籍的儿子拿回来一本叫《The House on Mango Street》的英文书,对我说:“这本书有什么呀,竟然有那么多人买,还成了我们必读的课外读物。”我翻了翻,的确,很薄的一本书,都是一个一个很短的小故事。 我对儿子说:“别小看这些小故事,它们放在一起就描绘了一个特殊人群的生活和情感。”儿子说:“就这样的书我也能写。”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我笑着不无嘲讽地对他说:“没听说一个从不看书的人能写出书的。”我心里的意思是想刺激儿子读书。没想到,儿子反唇相讥,来的很快,说道:“你读了一辈子书了,我也没看你写出一本书。谁说读书多的人就不能写书啊?”一句话把我噎的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我说:“明天起,我开始写文章。你呢,你读点什么书啊?”儿子说:“我也写,我用英文写,以后就在美国出版,没准能挣钱呢。”我一听赶紧鼓励说:“好啊,老子和你一起写,看谁写的快。”心想:他要真写就等于练习写作文了,省得考SAT时抓瞎。
第二天,儿子放学一回来就钻到自己房间里把门一划,打开电脑真的开始写上了。等晚上吃饭的时候,儿子从自己的屋里一出来就问我:“你写了吗?”我一听这小子还真较真儿,赶紧应付说,我在构思呢,先打腹稿,然后下笔。儿子哼哼两声,不理我了。我一想,这当父亲的信誉非常重要,说干什么就得干什么,否则在孩子面前说话就不硬气了。可写点什么呢?想来想去,最能激发我想象力和写作欲望的就是关于吃的文章了。其实,我知道吃的问题也不好写,有几个人能写出陆文夫《美食家》那样的美文啊。正好,在文学城上知道还有博克这个东东。博克的好处是,不管你写的好坏,都可以发表,绝对不用低三下四去求出版社的编辑大爷。于是,我的博克就这样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