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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是怎么有缘见到刘震云并相聚的?从表层上看,先是中国文化部的发起,中领馆车参赞的穿针引线,然后是一些后续条件的到位,使得这个中国作家和诗人代表团得以和洛杉矶华文文化界(包括洛杉矶华文作协)相会。从深层上看,对我而言,它还有一种神奇的文学力量在起作用。
阔别几十年再度见到刘震云,真如梦幻一般。为什么?除了事先从未料及外,还因为当初我对他所知不多。我和刘震云虽是同一系,许多大课像政治、文学史等都在一起上。不过我和文学专业的男生来往相当有限。在校期间我和刘震云从未说过话,只是在去男生楼时见过,打过招呼,记得他的样子。由于当初这个薄弱的关系,后来刘震云成名后,他在我心里的印象就是一个名作家,同学关系绝对的退居二位。
然而在中坤文化厅里,刘震云一眼就认出了我。就在他琢磨着我的名字的时候,先生给了他答案。接着我们一起就餐、聊叙、合影……这同学关系的意味越来越浓,后来他干脆就“明路”相称了。本来,我以为文化厅里相聚热切而匆匆,也就这样了。不料洛城几位同学仍不甘心,又张罗了同学聚餐。于是,周三下午我一下班,便匆匆南下,和先生一起到巴沙迪纳一家知名旅馆去接刘震云,接着驱车到了巴市一家法国餐馆。和我们几乎同时到达餐馆的是刘震云的大学室友和他的太太。约十分钟后,我们在尔湾的另一同学和太太,带着他们珍藏的陈年香槟前来会三十年未见面的老同学。大家举杯相庆的时候,气氛好不欢欣热烈!
聚会上大家回忆着同学旧事,互相提醒着对方可能已经忘记的趣事。刘震云说由于他来自乡下,所以当初在学校时还是比较自卑的。先生回忆刘震云当初的用功劲:图书馆关门了,他借着路灯还在看书!
刘震云似乎是一个念旧的人。细数自己班上已经有五位同学不在了的时候,他神色黯淡。到北大第一天,我们汉语专业的班长李维一接待他,为他拿包安顿的事他至今犹记。见我们汉语专业同学已经举办过两次大的同学聚会(三十周年庆),而他们文学专业尚未有过这类欢聚时,他表情不无愧憾,当即就和自己文学班的同学商议如何把同学聚会的事做起来。
有趣的是,同学聚在一起,根本不因为刘震云是大作家而大侃文学。近三个钟头过去了,大家聊母校,话男女,硬是冷落了文学。刘震云的女儿也是从事文艺一行的,受到这帮叔叔阿姨的感染,她少提文艺,乐观其成地听着几位谈古论今,谁和谁谈恋爱,谁和谁最后成了……偶尔女儿会提醒父亲要注意点什么,这个时候刘震云显得特别“顺服”,虚心接受。本来我很想借这个难得的机会和刘震云交流交流文学心得,主要听听他的观点和看法。可是哪有我插嘴的空档?
我们一直聚到餐馆打烊。同学话别,情谊款款。几位远道而来的先行离开了。先生要带刘震云父女稍做采购,然后回到他们的旅馆住处。由于时间不早了,我次日凌晨得赶回公司,先生就先把我送回了家。我和刘震云就在我的家门口车道旁握手道别。忘掉那些积压在心里的话,这个时候我只跟他道珍重。我说一定要注意身体,不要熬夜。写作到八九十岁(本想说七八十岁,说走样了)都不迟。震云之女英文颇佳,我还特意跟她说:以后帮助爸爸把作品翻成英文!
尽管最后我还是说到了文学,可是今夜,刘震云对于我们这些北大人来说,他首先是一个同学,不是别的。记得我们汉语专业同学校庆时,班长李维一曾问过大家:同学关系特别在什么地方?我觉得同学关系的特别处在于:一,同学间的关系和感情有其他社会关系无法比拟的纯真度。二,和同学在一起,你永远感到年轻。今夜,不论是刘震云还是我,还是先生,我们都自我感到年轻,也感到对方的年轻。同样重要的,我们都感到真切,感到脚踏在实地上。文学,只不过是人生的一个部分;文学,或许有时会让人感到虚拟,但人和人之间的关系,特别是那些纯洁的、热情的和真诚的关系,那么丰富翔实,包裹了一切。
刘震云已经登上了回国的班机,而今夜,真切而又梦幻的今夜,永远留在了大洋两边同学的生命里。今夜,它本身就是最真实、最浪漫的文学。
“北大帮”, 左一为著名诗人、登山家和企业家骆英,他的名著:《7+2登山日记》我一定得去买到手。左三为刘震云同班同学兼室友,现为加州某大学人类学教授。右二是北大帮中较年轻的一位:)
和震云学兄在一起。 手头已经有了他的《一句顶一万句》、《我不是潘金莲》,《温故1942》。
巴沙迪纳聚会的图片以后有机会再传。
其他:
《刁兵张晓峰》正式出版发行(图)
是的,长大了。原来你们也是朋友:)我因为个人隐私的关系,所以没有多提他女儿。谢谢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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