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嘴角抽了抽,“这是你的婢女,你来认识一下,两个贴身侍女,四个随行打扫的,你自己看着安排一下,师父以后不能像以前那样事无巨细的照顾你了。”师父说,
“这些都是我托赵妈妈给你调理的,她们都很优秀,你们认识一下,从今天起她们就在你院子里伺候了。”师父说完,六个美人含笑,对我福了一下,我摆了摆手,她们就退下,自己找活干了。
我跟着师父回到他的院子,又看到了几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在忙碌,唉,师父现在也需要人伺候了。
“师父,我不需要那么多人伺候,现在院子里这么多人,你不嫌闹心了?”
“还好,凡尘俗事,就是这样的,你也要早点适应,不能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师父说着走进了屋子。
如果师父不需要我服侍,那我更没有理由待在师父身边了,我站在那里默默的看着师父进去更衣。
“传饭吧,天枢.” 师父换了衣服出来对天枢说,天枢应是退了出去。
“我也培训了几个厨子,你等会儿尝尝,看看味道如何?”师父说着看着我,他好像想从我脸上看出一些什么。
“师父选的,自然是好的.”我低语,眼里看着师父屋子里燃着的沉香,不知道师父从哪里得的。
一柱香的功夫,有小厮拿着食盒鱼贯进入花厅上菜。
八宝鸭,红烧鱼,一品锅,灯影牛肉,豆腐羹,都是我爱吃的。我尝了尝,味道不错,和师父煮的一样,估计是师父亲传。
“好吃,师父也吃一点。”我对师父说
天枢布菜,师父尝了几口,又喝了一碗豆腐羹,看来天枢伺候的不错,师父的喜好,食量,吃饭速度,他都拿捏得很好。
师父吃完后,我就风卷残云的把一桌子菜都吃光了。我这两年打仗把以前学的礼仪都忘光了,和师父的吃相比起来,显得粗鄙不堪。
吃完饭,天快黑了,我陪师父在后山消食。天枢在身后跟着,还有四个人在附近,我感觉身手都不错,应该是师父的影卫。
“七个影卫,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瑶光。开阳和瑶光会跟着你,你有事可以叫他俩去做。”师父一边走一边说
“师父,我也有长随。”我说
“柴新鑫?!”师父果然明察秋毫。
“嗯,他要跟着我。”我说,师父的目光在暗处闪烁。“我一定要带他在身边,他孤星命格。”我咋觉得这话听着不太合适,但是我找不出更合适的解释。
“没事,他住山下挺好的,男人跑腿是比侍女方便,尤其是你经常出入的场合。”师父的语气晦暗不明,我想昨夜逛青楼是不是师父生气了。
把师父送回去,我转身去了子虚观,把扬州得的玉拿给老赵看,他拿在手上反复打量着。
“这块玉可以炼血玉吗?我想送给师父。”我打量着子虚观的瓶瓶罐罐道
“这玉不错,没想到小宝这么有眼光,这个大小炼好后割成两块刚好。”老赵一边说一边找了一个紫金钵给我。
我用短刀割开手心,把血滴进钵里,等血盖住了那玉石,老赵在我的手掌里洒上药粉止血。他接过紫金钵说,“三天可以炼好。”
我回到暮雪阁后,我院子里的莺莺燕燕把暮雪阁收拾的格外精致。我看着眼前乖巧的六位姑娘,想既然是师父给的,就留下来吧,养不起就问二哥要钱。
“小姐,奴婢们请小姐赐名,”领头的侍女说道
“你们以前没有名字吗?”我问
“以前是以前,现在跟了小姐就不能再用旧名字了。”她说
“你们都多大了?”我问
“我们一般大,都十八了。”她答,十八的姑娘,在南明都该成亲了,我现在已经算老姑娘了。
“那你们侍候我,不是耽误终身大事?”我说
“奴婢们都是主子的物件,无所谓什么终身大事,一切旦凭主子做主。”她说,我明白了,她们或是生来为奴,或是家境贫困卖身为奴,总之一日为奴,都等同于物件摆设,不能把自己当人。
“半夏,白芷,秋石,木槿,连翘,苏叶,”我看着她们六人,挨个赐名,我不是读书人,只认识药草,就捡了几味常用好记的药草给她们赐名。
“谢小姐赐名。”几人都很高兴的散了,她们似乎很喜欢暮雪阁,我听到连翘小声说,“主子好帅啊。。。”,苏叶说,“傻子,那不叫帅,那叫英气,咱们主子是巾帼英雄。”
果然都是些以貌取人的小姑娘,如果她们看到我在战场上杀人的情景,也许会吓傻吧。
回到寝室,意外发现师父在案前看着我从北疆带回来的画轴。那幅画四海商会已经重新裱过,又补了一些残破翻新了,现在看着很清晰,画中我那幽深的黑眸显得栩栩如生。
“师父本应该接你出大晏山的,阴差阳错你十二岁那年师父没有冲破结界,耽误了两年,才让你被奸人所害,入了魔。说到底是师父没有护住你,让你受苦了。”师父看着那画轴说
我无语,其实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自己改了命格所致,只是师父怜我,将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这幅画我带回去看看,”师父看向我说,我点头。
“师父见过这个吗?”我从袖笼里拿出老蛊婆的玉牌递给师父
“这是小界的腰牌,一共三块,”师父从身上掏出一块,放在桌子上。我看那玉牌和老蛊婆的一摸一样,只是上面刻着容字,那是我娘的名讳。
“还有一块是你爹的,在老赵那里。”师父接着说,“这三块腰牌凑齐了,可以接管你爹和你娘留下的所有产业。”
我有些奇怪,我爹和我娘的腰牌为什么会在师父和老赵这里,不应该在大哥和二哥那里吗?算了,我懒得想那么多,就把老蛊婆那腰牌给了师父。
师父收了腰牌,给我一块四海商会的印章,“你拿这印章可以在四海钱庄支银子,你需要多少只管去取。”师父说
“多少都可以吗?”我看了看那印章问,只是普通印章上面是我的名字。
“要的多就提前让柴新鑫过去打个招呼,太多现银需要准备,其他的多少都可以。”师父说完,拿着画就走了。
我听师父那口气,多少都可以,那我肯定不能亏待我的莺莺燕燕。
“小姐,奴婢为你沐浴更衣吧,”半夏挑帘进来说,我点点头,随后白芷也进来了,她们帮我换了衣服。
我去净室沐浴,开始不习惯,没多久我就适应了她俩的侍奉。果然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手法娴熟,不轻不重的,侍候的很舒服,洗完还帮我上了药,我身上还有很多疤痕,手心里还有新伤。
“给我束发,我要出门。”我看半夏为我擦干头发后说,
“啊,这么晚了,小姐要出门?”半夏问
“嗯,束男发,换男装。”这么晚了,当然是该出门浪了。
“你们早点睡觉,女孩子不能熬夜啊。”我说完潇洒的转身走了,留下半夏和白芷傻呼呼的站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