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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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省招生办的老李给云芳打电话让她过去一趟,听口气还挺急。云芳连忙放下手里的活骑上车子就去了招生办,一进门老李给她倒了一杯茶让她坐下。老韩,暨南大学今年没有外招名额,老李说。老李是老林的朋友,老林曾经是他父亲的主刀医生救过他父亲的命,所以这次爱熙和恩熙的录取问题他非常帮忙。哦,那你有什么办法么,云芳问老李。我根据爱熙和恩熙的成绩全面的分析了招生情况,现在只有2所大学可以选了,一个是西外的英语系,一个是北师大的德语系,每个学校只有一个名额,2个孩子要分开了。如果不考虑这2个学校那就只有等招生结束,有什么分什么了,老李说。这样,我明天一早就给你回话,这2个名额我们要了,等我回去和老林商量商量看具体谁去谁留,云芳说。云芳和老李又聊了一会儿就告辞回家了。
晚上吃完饭,老林刚好在家写论文,云芳就关上大屋的门跟他商量这事儿。你可以考虑让爱熙去外院,爱熙从小性格不羁,留在身边好管教,恩熙比较听话,去哪里上学都不用操心很多,老林说。我是想啊,外院英语系专业好,留给恩熙,北师大是个小语系,学校好专业不太好,让爱熙去吧,云芳说。你还是这样刻意的……老林的话还没说完,爱熙就冲进了房间,我,我要去北京,爱熙说。
原来恩熙早发现妈妈有心事,告诉了爱熙,姐妹俩都在门外偷听,可是听到老林再开口时,爱熙真害怕爸爸又一语定音,忍不住冲了进去。你们俩也太专制了吧,我俩的录取问题都不跟我们俩商量,自己关上门说,爱熙气呼呼的说。我们……行了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俩好,不需要,不需要行了吧,云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爱熙抢了白。你怎么跟妈妈说话呢,老林看不下去插了一嘴。我不管,我要去北京,如果不行那我就不上了,我当待业青年行了吧,爱熙说。你,你,云芳的手举起来看到爱熙眼里愤怒的火焰又放了下来,爱熙已经高过云芳半头了,云芳早已经打不着她了。恩熙的意思?老林看着一直在爱熙身后的恩熙说,我没有意见,我听爸爸妈妈的话,恩熙低着头说。行了,爱熙去北京,你俩出去吧,老林发话了。
你,你也许错了,老林坐在桌子前忽然对云芳说了一句,你说什么? 云芳还在想刚才爱熙的话没有听清楚老林的话,我说但愿我错了,老林说完又开始看书了。妈什么时候都偏心眼,好专业就留给你,爱熙和恩熙看着电视说着话。我真的无所谓,如果你要去外院你去好了,恩熙说。我不去,我管它什么专业呢,只要能离家远远的就好,爱熙说。恩熙听了心里暗喜,其实她不是无所谓的,她不想去北京,她从来没有离开过爸爸妈妈,现在不想,以后也不想。云芳走过客厅,听到爱熙说她要离家远远的,不禁的担心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这孩子这么叛逆,究竟是哪里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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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北京了,爱熙在学校后面的小树林里对马浩说。自从马浩不敢去林家,俩人就经常在小树林里见面,今天恩熙也在。太棒了,这叫有缘千里来相会,马浩跳起来说。你,你不是报广医了么,恩熙问马浩。没,广医专业不好,我报了北医,马浩笑得嘴都合不上。哎,命里无的莫强求,恩熙心里长叹一声。你报北医就能上北医啊,爱熙说。哼,我的分数想上什么还不是任我挑,马浩得意地说。不要太得意哦,爱熙拿了根小树枝在马浩的头上敲,呵,太岁头上你也敢动,马浩跳起来去打爱熙,恩熙静静的看着两个人在打闹。
老马在高考最关键的时候去开会了,不过他一点也不担心,马浩的成绩本来可以保送,可是他不同意非要参加考试,听马姨说是想和爱熙在一起上学。今天一回家他就找马浩,臭小子不在家,听马然说二哥报了北医。老马听了心里暗暗叫苦,你也没劝劝马浩,老马对病床上的马姨说。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么,孩子的心气高,我不好开口,马姨说。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可是马然明年也要高考了,以他的成绩也是没问题的,我们不能只看眼前,1个大学生都勉勉强强,2个大学生开销实在太大了,马叔叹口气说到。
爸,回来了,马浩每次回家都要先去看妈妈,却看到爸也在。刚回来,考的怎么样,马叔问。没问题,您放心,马浩笑着说,今天他特高兴。志愿报了,马叔说。嗯,我报北医了,马浩说。马浩啊,你不要去北医了,马叔终于艰难的说出了口。为什么,我从小就想上北医,这会儿可能档案都调走了,马浩说。我知道,你从小就想上北医,你有没有为这个家想过,你姐姐虽然工作了,可是她自己有一顿没一顿的经常还要回家蹭饭,你妈妈这2年身体不好,我一个人的工资养家糊口还要给妈妈看病,你去北京这么远,不说学杂费,光生活费每个月都要几百块,爸拿什么供你上6年,马叔说。听了马叔这一席话,马浩的心凉透了。
晚上,马浩坐在楼顶上看月亮,从小他都没有因为自己穿的不好,吃的不好而自卑过,可是现在他真的很自卑,他一直都没有意识到原来自己是个上不起学的孩子,他以为以他的努力,他的奋斗,全世界的大学门都会向他敞开,他第一次感觉到了现实的残酷和不公平,马浩拿了一支长箫吹了起来。
马姨在床上听到儿子的箫声,眼泪流了下来,马浩怎么办,马姨问坐在一边的马叔。明天我去学校招生办,让他们把马浩的档案调回来,名额再有限学校子弟还是会优先考虑的,其实我们学校也不错,还可以在家里吃住,省很多钱的,你别担心了,马叔拍拍马姨的手说,马姨只有叹叹气,听儿子的箫声飘散在寂寞的夜色里。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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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马浩上西医,恩熙是西外,爱熙却去了北师大,三个一起长大的小伙伴随着时间的变迁终于各奔东西。
爱熙长这么大,最远也就是去曹家坪,现在和老林坐在去北京的火车上显得兴奋不已,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冲破囚笼的小鸟,终于可以自由的翱翔在广阔的天空中。老林坐在爱熙旁边看着爱熙兴奋的样子想起云芳告诉他,爱熙渴望能离家远远的。老林削了一个苹果递给爱熙,爱熙,其实你妈不是偏心,老林说。不是偏心是什么,从小到大,咱家什么不是先紧着恩熙挑啊,就算我是姐姐,那也就是大几分钟么,爱熙咬了一口苹果,一边吃一边咕噜咕噜的说。有一阵儿那是东西紧张没办法,后来生活好了还不是都一样的,你妈其实最爱你,老林说。那我妈为什么光打我不打恩熙呢,爱熙说。打你也是恨铁不成钢,你以后会明白的,老林忽然发现跟爱熙讲不通。
等了一会儿,火车上开始卖盒饭了,爸,我饿了,爱熙看着列车员推过来的饭说。你妈说车上饭不干净,给我们带了吃的,我给你取,老林说着站起来从行李架上拿包。爸,爱熙拉拉老林的衣服说。老林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拿5块钱买了一盒饭。爱熙打开饭盒,是白菜炒肉,火腿鸡蛋米饭,爸,火车上的饭真好吃,爱熙说。老林看着女儿无奈的笑了笑,这个孩子只要不是家里的,什么都好。吃完饭没多久天就黑了,车窗外什么也看不见了,爱熙爬上上铺睡觉了,老林还坐在下面看书。
爸,给我点水喝,爱熙从中铺探出头来对老林说,老林起身把喝水杯子递给她时,发现爱熙脖子上的玉在中铺和下铺之间晃啊晃,爱熙,你怎么带着这块玉啊,老林把玉放回爱熙的衣领里说。噢,恩熙给的,她怕我想家,让我带上,见玉如见人么,爱熙喝完水把杯子又递了回来。那,那你别搞丢了,老林说。不会的,爸放心,我知道这是恩熙的宝贝,我长大了,爱熙说着对老林做了一个鬼脸把头缩回去睡觉了。
父女俩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火车就到北京了。老林把爱熙的行李安顿好,又领着爱熙去北医的几个同学那里转了转,赶晚上的火车回家了。爱熙把爸爸送出学校门,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从今天开始,我,林爱熙的幸福生活就正式开始了。
最后的结局俺也没有想好,反正这两重天肯定不一样,恩熙和爱熙哪个更惨点,还在斟酌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