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偏科偏得厉害,看到数理化就觉得一脑门的浆糊,很可笑的是我还是化学课代表。因为我们班主任是化学老师,他就想了这么个招儿治我,不过真管用,第一学期结束时,我的化学成绩突飞猛进,终于弄明白了碳,氮,氧,镁,氖。(不过现在又糊涂了,学得都还了回去)最差的就是数学,立体几何尤甚,和他在一起最大的收获就是把立体几何搞清楚了,因为他是数学课代表,不管什么难题到他那里都不在话下。 总的来说,他是个很无聊的人,到后来深沉的可以让我疯掉。我们家住一楼的时候,午夜就在我要昏昏欲睡在那成堆的试题中时,他会轻轻敲我的窗,然后我蹑手蹑脚的出门,我们在楼前的路灯下,站着说一会话,通常是我说他听。星期天时,他会在我们家待一整天,一付要把我小时候在他们家吃过的都要补回来的样子。最要命的是一整天可以没有一句话,除了要给我讲作业的时候。后来大部分时间我就把他一个人撂在我的房间里,我则和我的死党逛街看电影。 还有一个人也是不能不提的,对我影响很大的一位语文老师。我高一时,他刚大学毕业分在我们学校,踌躇满志的带了一个慢班,可想他的心情了,从一进校门就在积极活动调动,等我高二分去快班时,他已经如愿以偿的调入了电视台做编辑,这是后话。当时我是语文课代表,我们俩个合作愉快。他从来不改考试卷除了我的,作业也不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个不合格的老师。他的工作都是我在代劳,上课讲作业也是我。刚开始时,我讲的不好也紧张,后来慢慢的应付自如了,现在想想我的很多信心就是那时锻炼出来的。在课堂上没收的好书,他会和我一起分享,有一段时间,我们走的是比较近些。不过每次去他办公室我都会带着我的死党,虽然小却已经有了避嫌的心思。 语文老师的办公室在三楼,我有钥匙,每次我和死党在里面改卷子或看书的时候,我从三楼的窗户看下去,他都在操场上漫不经心的打篮球,以每分钟2次的频率抬头看三楼的窗户,可是他从来都没对我说过什么。 我开始接触张贤亮,路遥一些现代作家的作品,北岛,舒婷和顾城等朦胧派诗人。也读了很多费洛伊得,苏格拉底泊拉图亚里士多德时代的东西,整个人都神经兮兮的,总是想着哪天我也象尼采那样疯掉。我的神经质和歇斯底里都发泄在他的身上,终于在我说了N次我烦死你了以后,他静静的走了,永远都只是远远的看着我。
有人说,爱情是可以让你死去活来的东西,而友情则是只会让你微笑的东西。现在想一想,我和他之间可能根本就没存在过爱情,只有友情。从高一到高二将近2年的时间,我们清纯的连手都没牵过,唯一的一次亲密接触是有一次春游下山时,我把脚崴了,他把我从山上背了下来。平时上学,放学,晚自习他都是与我保持5米的距离跟在我身后,偶尔的上街,看电影亦是如此。我还能记得的唯一的一句情话,有一次我找不到一道立体几何题中的辅助线,我说我完了,这辈子找不到辅助线,人生都没答案了。他说,我可以做你人生的辅助线,让你永远都不会迷失。这句话是不是值得我记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