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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说的那件“解放台湾”歌曲的事,其实是满好玩的,后来还多次讲笑。下面要讲的两件事,就没有那么好玩了。
先说第一件事,好像也是在金门的餐宴上,众女作家一桌一桌地入席吃饭,因为很多人都不熟识,相互之间不了解,也就可能有一些隔阂或者提防。吃中餐,你筷子过来,我筷子过去,认识的人还好,不认识的人便觉得不够卫生,有人就要求公筷!我也赞成。
菜上来了,总有人急着吃,公筷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一位大陆背景的女作家就急中生智,把自己的筷子反过来夹菜,我看得很清楚,觉得也没什么。旁边一位台湾籍的女作家大概没看清是筷子背夹的菜,脸色就不大好看,说了句“用公筷!”那位大陆籍的女作家扬了扬手里的筷子,意思是用的另一头,也很不高兴地说:“你以为我会用自己的筷子吗?”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
我一直礼赞台湾籍的女作家,她们优雅她们有分寸,那是大多数!有个别的比较张狂,比较瞧不起“大陆人”,即使大家都在国外住了很多年,那种自以为是的“优越感”还是存在着。
接下来这件事我本来想算了,可既然写到这里,也就决定写出来。
我们一路去福建山区采风,偶尔的我会注意到几个衣着打扮挺漂亮的女作家,其中一个她的衣装和她的鞋子颜色的搭配吸引了我的眼球,我故而曾经对她多看了两眼,这本是有点惊艳的两眼。
从福建山区回到厦门,大家的行李箱哗啦啦被拖下火车之后就都晾在站台上。回程我们都学乖了,知道自己对付不了那些箱子和包包, 就请车站的小红帽帮忙拖箱子。
一个小红帽把五六个箱子摞成一堆,用手推车推着,我的箱子被放在一摞里,小推车里还有好几个箱子。其中大概有两个箱子属于这个我曾经多看过两眼的女作家。她正很紧张地亦步亦趋地跟着那个小红帽,她的箱子在下面,我的在最上面!我想我也应该紧张一下吧,因为我的箱子最容易被人家拎走!她紧跟着小红帽,我就身不由己地跟着她走。这是我犯的第一个错误。
我们这个小红帽走得最快,很快,穿过出站熙熙攘攘的人群,我们来到了站前的一块空地上。我们站在那里等后面的大部队人马。没多久,另两个台湾籍女作家过来,因为车上也有她们的箱子,这两位上来与那位跟着小红帽的女作家说了些什么,大家开始掏钱,我意识到是要付小红帽钱,赶紧也过去问了每人每个箱子应付的数目,掏钱交给了那个一直跟着小红帽的女作家。我给她的是一张大面值的人民币,因为我没零钱,她接过去就不睬我了,另两位女作家似乎都在回避着什么,急急忙忙地交了钱给她,又回到众女作家们的人群里。我等在那里,看她没动静,就说:你该找我钱。一个人一只箱子才二十元,我给了她一张大面值的钞票,她当然该找我的钱。她似乎很不高兴地皱着眉头,然后找了几张票子给我。我看她脸色不善,就走远几步。这是我犯的第二个错误。
那时的画面就是:远处,众女作家人群在那里叽叽喳喳的不知道说什么;不远处是那个小红帽推着车子停在那里,他旁边是那个女作家;我站在这两拨人的当中。当然我离众女作家很远,离小红帽和她很近。我正犹豫是否该回到作家人群中去,只听见那位老公主般的小红帽身边的女作家大叫:“你过去问问,我们该往哪边走?”那语气和声音,我还以为她是在命令小红帽到作家群里去问,转过头看向她们那边。当我的眼光转过去,才发现她的眼睛正定睛在我的身上,看我眼光过去,她再次扬声命令我:“就是你!你过去问问!”我知道在众女作家中我算是晚辈,我的年龄可能比她要年轻个十来岁,但我也不至于就沦落到给她呼三喝四的地步吧?按我以往的脾气,我是想喊过去:“你跟谁说话呢?!”可我忍住了,又往远离她的方向走了十来步,站定。没想到她变本加利,隔着一大段空间对我喊道:“叫你去问问!你听不见啊?!”我扬起一只手在空中,意识到我手里并没有东西可扔,我极力克制自己,先呼了口长气,再把头转向她,眼睛看着她,把自己的两只手从胸口往下按,做了个请她克制自己的动作,然后把脊背给了她。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没有教养!莫名奇妙的粗鲁、嚣张、兼狂妄无礼。
等众女作家们赶上来,有几位跟我熟悉的看到我面红耳赤气息不顺,问我怎么了,我说出了刚刚发生的事情,马上有人告知我“你不知道她是谁啊?你没看到大家都躲着她吗?你看这一路谁愿意跟她在一起啊?”我不知道!我真的没有注意到那些。
大家七嘴八舌告诉我这位的显赫家世,据说她出生名门,她老父亲曾经是蒋中正的爱将,她年轻的时候怎样与某某女明星并称为XX大学二朵花等等,我确实不知晓,但是就算我知道又怎样?家世和美貌就给了她这种特权可以对别人呼三喝四!原以为共产党的高干子弟中有这种唯我独尊的特权思想,没想到国民党这么多年民主讲下来,社会的进步对这类人的改变竟然是零!
再接下来,听说了这件事的很多人都过来安慰我,让我跟大家一样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我原本也不想再提此事了,但是写到两岸女作家的差别,这件事又浮上心头,我觉得我也应该一分为二,实事求是,有这样的台籍女作家,是个别,极个别,但是确实存在!而且让我深切感受到任何一种社会体制都能产生不同的人,这与人性有关,与社会环境有关,与个人的追求和素养有关!在和她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我可以不谦虚地说我也可以代表了大陆背景的女作家中的克制和涵养。既然我写出来,就不怕传到她那里去,希望她可以反省,当然也有可能这是奢望,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反省的。
待续